秋实跟随侍卫穿过长长的宫廷走廊，巨大的火把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这些火把每一支都有他十几个身高，火焰在寒风中摇曳，发出"噼啪"的声响。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女王召见他，必定另有谋划。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秋实早已熟悉巴兰兹亚的性格。她永远不会满足于一次胜利，而是会追求更彻底的掌控。今天对叛军的处置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清算时刻。
皇宫寝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巴兰兹亚已经褪去了铠甲，换上了一袭黑色丝绸长裙，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她正坐在梳妆台前，透过等人高的镜子打量着自已。
"我亲爱的秋实，来得正好。"她的声音依然那么动听，"今天的表现让我很满意。"
秋实躬身行礼："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巴兰兹亚转过身来，那双幽蓝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但是，我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她伸出手，将秋实轻轻托起，放在梳妆台上。这个高度刚好能让他与女王平视。
"北方蛮族的叛乱虽然平定了，但他们背后的支持者还逍遥法外。"巴兰兹亚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秋实的脸颊，"我需要你帮我找出他们。"
秋实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心中却一片清明："陛下是指西部的商人联盟？"
"聪明。"巴兰兹亚笑了，"没错，那些贪婪的商人们。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暗中资助叛军，提供粮草和武器。"
秋实沉吟片刻："商人联盟背后是西部的几个公爵家族，要动他们并不容易。"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智慧。"巴兰兹亚的手指滑到秋实的下巴，轻轻挑起他的脸，"告诉我，你有什么好主意？"
秋实直视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臣建议从最弱的一环下手。商人最在乎的就是利益，我们可以制造一场他们无法拒绝的诱惑。"
"继续说。"
"可以放出消息，说陛下准备在西部开发新的矿区，并且会把采矿权拍卖给出价最高的商会。"秋实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有力，"他们一定会争相竞标，为此不惜倾家荡产。"
巴兰兹亚若有所思："然后呢？"
"当他们投入全部资金后，我们就收网。"秋实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以叛国罪逮捕他们，没收全部财产。没有了金钱支持，那些公爵们也只能乖乖就范。"
"真是个毒计啊。"巴兰兹亚突然笑出声来，"让他们倾其所有买下自已的死期，这可比直接处决他们有趣多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皇城的夜景尽收眼底，远处的火把如繁星点点。
"不过，"她突然转身，"你就不担心我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吗？"
秋实愣了一下，随即淡然一笑："陛下若想杀我，何需这么麻烦？只消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
"有趣。"巴兰兹亚重新走回来，"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杀你？"
"不，"秋实摇头，"我相信的是陛下的理智。一个忠心耿耿的谋士，总比一具冰冷的尸体更有价值。"
巴兰兹亚大笑起来，笑声在寝殿中回荡："你总是能让我惊喜。如此弱小的身躯里，竟藏着这样一颗冷静的心。"
她重新将秋实托起，放在自已的掌心："好，就按你说的办。明天我会召开朝会，宣布开发西部矿区的计划。"
"臣这就去准备诏书......"
"等等。"巴兰兹亚打断了他，"今晚留下来陪我。我想听你讲讲，还有什么有趣的计策。"
秋实看着女王那双迷人的眼睛，知道自已无法拒绝："遵命，陛下。"
夜渐深，寝殿中的谈话还在继续。巴兰兹亚躺在软榻上，而秋实则坐在她的掌心，为她出谋划策。
他们讨论着如何巧妙地布下陷阱，如何让那些商人心甘情愿地赴死。每一个计策都充满智慧，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你说，"巴兰兹亚突然问道，"他们会恨我吗？"
秋实沉默了一会儿："陛下何必在意这个？帝王之路本就注定孤独。"
"说得对。"巴兰兹亚轻声笑道，"不过还好有你陪着我。"
秋实望着窗外的月光，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份宠信背后是多少算计和杀戮。但这就是命运给他的位置，一个矮人谋士，一个帝国的影子。
"陛下，"他最终开口，"臣建议在拍卖前先放出消息，就说在矿区发现了巨额黄金。这样更容易让他们上钩。"
"你总是这么细心。"巴兰兹亚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不过现在，让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
她将秋实放在枕边，轻轻闭上了眼睛。但秋实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脑中一定还在盘算着什么。
就像他自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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