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凶器想要刺穿皮肤组织几厘米，那必定需要很快的速度。
也就是说，拿着东西刺是不太可能的，因为战肖云的座位并不在窗口，而是距离窗口有近两米的距离。
这让皇甫诚想到了花园那起案子的行凶方式。
看来是又要做实验了。
赵法医差不多也该确定了凶手的鞋号和体重，于是皇甫诚又来到了验尸间。
“什么结果？”
“鞋号是43号，应该是个男人，体重大约在150到160斤左右。如果这人是个瘦子，按照鞋号大小，最高身高在一米八。如果是个胖子，那应该也有一米七以上。”
“我量了你的四个通过窗缝的弹道在室外的高度，有一个高度在一米五，一个一米六。”皇甫诚回答，“一米八和一米九的可以排除。”
说是这两个可以排除，是因为如果是使用射击的方式，那高度应该在凶手肩膀高度。如果凶手在一米七和一米八之间，那可能性高度就应该在一米六以下。
“你实验一下，什么速度能让冰锥射入肌肉这个深度？”
“冰锥？为什么是冰锥？”
“我有一个猜测。”皇甫诚说，“你看，现场留下的是水迹，并没有留下凶器，而我也问过了，这个药剂的有效温度是在零下。可能不可能是凶手把药剂冰冻成了尖锥的形状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赵法医恍然大悟地点头，“我之前不是也说在伤口处发现了冻伤的痕迹？”
“而且根据战肖云的秘书说的时间，从战肖云被害直到她发现尸体，大约经历了一个半小时。”皇甫诚又说，“我们还要看看一个半小时能够完全融化的凶器尺寸最大值。”
说着，皇甫诚让赵法医采购液氮，并告知了冷冻温度，便让他自已搞这实验去了。
局里暂时没什么需要他的地方了，皇甫诚便驱车回家，顺便联系了陶局见面。
“那个野生动物案查到什么了吗？”
“你还别说，这案子还真跟局里的人有关系，我已经定位了两个可能涉案的人，他们在哪几个交易时间点都在当班。”
“有谁签署过货物通关认可吗？”
“其中一个签过一单已确认的走私品。”
“那个动物领养中心呢？有没有什么财务出入？”
“这公司公账上倒是清清楚楚的，但是那个瞿金泉和他的两个助理的私人账户却是有一些奇怪的收入。”
“怎么奇怪法？”
“现金存取。”陶局说，“现在这个年代，谁还跑银行存现金？而且还不是柜台，而是柜员机上操作的。”
“柜员机？能定位到柜员机监控视频吗？”
“最近半年的记录可以调出来，但是半年前的就没有了。”
“半年也够了。”皇甫诚点头，“方便的话，把视频传给我吧？还有这些交易的时间和金额，以及公司的采购记录。”
“公司的采购记录？要这个干什么？”
“我今天发现了一些倪端，也许采购记录能为我解谜呢？”
“好的，明天就发给你。”陶局顿了顿，又问，“你哥的事儿有什么进展吗？”
“最近有些忙，等这个案子破了，我们顺藤摸瓜？”
“你是说从涉案的内部人员下手？”
“既然涉案，就能彻底彻查他们的账户，肯定是拿钱办事儿的人。我哥查到的都是经济案，贪欲不足的人，一定也是在钱财上受益才会铤而走险。”
“行！等结果出来了，我就用审查整顿的名头彻查一批人，正好看看还有多少人参与了不法之事。”
“是个好主意！领导果然是领导！”
第二天一早，皇甫诚就收到了陶局发来的资料。
看来视频，记录下了存款时间，皇甫诚便驱车去了警局。
“战肖云最新的那个报道稿子和线人证据给我看看？”一进警局，皇甫诚就对陈西桐这么来了一句。
“都在证物盒里呢！自已拿，全拿去别烦我！”
“哟！今天我们陈探长怎么脾气有点大？”
“哎！别提了！”陈西桐叹了口气，“我回家就说了说动物领养什么的，结果我的宝贝女儿就一定要领养小狗，你说我那么忙，哪有时间养狗？而且领养虽然不贵，但这养狗不还得日常开销吗？”
“你女儿想养狗？”皇甫诚眼珠子咕噜一转，“明天就周末了吧？让小张带着你女儿去那边看看？”
“你什么意思？你自已有钱养狗，也不能这么给我火上浇油啊？”
“这狗第一年我帮你出钱养？”
“你干嘛要这样？有钱没地方烧了？”
“就当是你女儿帮我们破案当小间谍呗！局里便衣卧底的工资够养一年的狗了吧？”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陈西桐瞪了皇甫诚一眼，“别打我女儿主意，她才十二岁！”
“这个任务，局里的人还真不好办，你女儿最合适了！”皇甫诚不依不饶，“你不是说她很崇拜你，长大了也想当抓坏人的大探长？就当体验未来了？”
“你到底想要干嘛？你说清楚？”
“我不就想去那里看看又不打草惊蛇吗？”皇甫诚说，“小孩子想要领养动物很平常，我自已去问东问西像话吗？”
“不是有小张那孩子吗？”
“小张在我们眼里是孩子，但他也是成年人了吧？再说他这家庭情况，养得起狗吗？”
“你！”
“来来来，你女儿的微信拿来，我给她打钱？”
“你给她打钱？”
“难不成还给你打？我可是怕你贪了自已用了，这可是给你家宝贝女儿的卧底工资！”皇甫诚算着账，“宠物保险，狗食，养狗套件，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开销，一万够了吧？”
“尼玛！你个猥琐大叔要给我女儿打一万，你敢打，她敢收吗？”
“我哪里猥琐了？”皇甫诚依旧一派理所当然，“你让她收不就行了？就这么定了！等她放学你就跟她说这事儿！”
“哎！你等等！”陈西桐看皇甫诚说完这句就拿着证物盒要出去，连忙叫住了他，“不会有危险吧？”
“一个小孩子去选小狗，有什么危险？”皇甫诚撇嘴，“再说了，他们也没见过我和小张，不穿警服谁知道我们是去干啥的？”
“这事儿很重要吗？”
“很重要！”
“哎！罢了罢了！我就相信你一次，但是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事儿，你提头来见吧！”
“放心吧！保证没问题！”
一个下午，皇甫诚都在对比着陶局和战肖云的两份证据和资料，差不多也能确定了这瞿金泉以及他的两个助理果然和野生动物走私案有关联。
就像皇甫诚说的，这事儿还在暗查，一定是不能打草惊蛇的，所以乔装查看是最好的办法。
陈西桐女儿下课时间一到，他就亲自去了学校接人，把人接来了警局。
“微微！就这个猥琐大叔要给你派任务，具体你自已问，但是千万不能冒险，知道吗？”
“老爸啊！我知道了啦！你都念好几遍了！”陈微微笑得很爽朗，“太兴奋了，又能养小狗，又能当探长，哈哈！好开心！”
“陈微微小朋友，加个微信，我给你发工资？”皇甫诚对着陈微微招了招手，“记得别让你老爸坑了你的劳务费哦！”
“皇甫诚！你这话怎么说的？我需要坑一个孩子的钱？”
“咱不理他！”皇甫诚对着陈西桐做了个鬼脸，惹得小微微哈哈大笑，“这是一万薪水，记得不能乱用哦！用完了你家小狗就要勒紧裤腰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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