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入梅了,黄梅天可是草坪生长最后一波好时机。
别墅区,一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在后花园里洒着草籽。
“猫管不好!狗也管不好!连小屁孩也管不好!管不好你养什么养?生什么生?年年要修草坪!要漆楼梯!我很闲吗?”
伸手抓了一把草籽洒下,他抬头,看见隔壁窗口趴着的俩孩子,立马指着他们不客气地教训着:“笑什么笑!你再放你家的猫过来拉屎,小心我糊你一窗户猫屎!”
俩小孩似是并不害怕,还对着男人做鬼脸。
男人似乎很生气,顺手抓起一块泥巴就朝着隔壁二楼那窗口扔了过去。
“啊!”小孩子们低头躲过。
然这动静大概让邻居家大人听见了,一个女人从窗口探出头来:“你这人,怎么跟小孩子都要计较?”
见男人就捡了一块泥巴做威胁状,女人赶快关窗,呯地一声,泥巴砸在了刚关上的窗上。
“神经病!”女人快速开窗骂了一句之后又急急关窗,离开了窗口。
“我神经病?”男人又抓了一把草籽洒下,“我保护自已的家有什么病?让你赔钱不是很正常?切!”
不再被打扰,男人哼起了小调,继续慢悠悠地洒着草籽。
忽然,他不自然地一顿,然后直直向后倒去。
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胸腹处居然插着一把匕首。
血,就这么突突突地往外涌着,浮起了草籽,又渗入泥地,让这些草籽扎根在了血泊之中。
此刻的皇甫诚正在国安局陶局长的办公室看着前两天黑蜘蛛的那个电话的定位记录。
虽然陶局长说定位不到,但他还是想要亲自看一下为什么定位不到?
“我查过了,这电话根本就不是手机打出来的,而是卫星网络电话!”陶局长查了两天才查出这样没什么用的结果。
“语音呢?”
“尝试了许多音频复原,这根本就没有原声!全都是打字之后AI出来的语音!”
“既然是网络卫星电话,你没有查到IP吗?”
“你自已看!”陶局长打开了一个追踪程序截图。
“怎么这么多?”皇甫诚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信号塔标注,疑惑地看着陶局长。
若是固定位置,一般会有三个收发塔会接到信号,通过那三个信号塔的重叠位置就能找到定位区间。
如是移动着的信号,至少也能在切换信号塔的过程中找到信号的移动线路。
但这边地铺开是怎么回事儿?
“这黑蜘蛛根本就是知道我们会追踪的,玩我们呢!”一无所获的陶局长气呼呼地说,“信号塔从锦城市东跳到市西,再跳到市北,一直这么跳来跳去,几乎所有的信号塔都过了一遍,却没有一次出现重叠区!”
电话没有挂断过,所以两个信号塔之间隔了一个城区并不是发射的信号在移动,而是对方用了自动交替代理器,每三秒便随机选择信号塔替换的结果。
“所有的信号塔都是锦城的吧?”皇甫诚盯着图,忽然问了一句。
“的确全都是锦城的。”陶局长知道皇甫诚这句并不是真的提问,而是确认的口吻。
“也不是没有收获的!”皇甫诚撇嘴,“至少我们知道黑蜘蛛应该就在锦城,而我哥肯定也在锦城。”
“你怎么确定的?”陶局长还有质疑,“也许黑蜘蛛就是故意让我们认为他在锦城的障眼法呢?”
“的确是故意的!”皇甫诚点头,“但不是障眼法!”
“为什么?”
“因为黑蜘蛛应该是个很高傲的角色,自以为他高我们一等,故意让我们知道他在锦城,我们却找不到他,这更过瘾是吧?”皇甫诚不再看图,“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挑衅?”
“他的话语中的意思,我估计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我!”
“他要杀你?”陶局长严肃了。
“不!”皇甫诚摇头,“他要利用我的脑子!”
“你不是说这些杀人案件应该都是黑蜘蛛策划的?为什么又说他不是要杀你?”
“我猜,这些案件大概是测试我,看看我的头脑是不是真的能达到他的要求吧?”
“达到要求的话会怎样?”
“大概…会和我哥一样消失吧?”皇甫诚耸了耸肩。
“那你可要小心啊!”陶局长有一丝担忧。
“我觉得我哥一定想办法给我留了话,等我找到了再说。”
“他怎么留的?又怎么找?”
“我不知道,但一切细节我都不会放过。”
刚说完这句,皇甫诚的电话响了,是警局来电。
“皇甫诚,市郊出现命案,有人死在后花园,赶快过来!要下雨了!”
看了看天,皇甫诚立即告辞出发。
露天的案发现场,要是下雨之前没有完成现场勘查取证就麻烦了。
最近命案的爆发率像雨后春笋一般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皇甫诚知道这肯定和黑蜘蛛有扯不开的关系。
锦城这个四五十年里都少有命案的城市,忽然变得如此多事,这并不是巧合。
来到现场,小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皇甫大大,小心油漆,从侧门进!”小张看到皇甫诚就立马给他引路,“正门台阶油漆还没干!”
“谁报的案?”皇甫诚看了看台阶,没有先进别墅。
“隔壁邻居。”皇甫诚指了指右边那家,那家门口站着一个观望着的男人。
一边问死者情况,皇甫诚一边走向那个男人。
死者名叫任贾骏,今年四十五岁,离异独居。他是一个收购公司的老总,听他的邻居说,他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报案的邻居名叫王清溪,在这里住了五年了,也是单身。
“王先生,你报的警?”皇甫诚问那个邻居,“怎么发现的?”
“这不是天气预报说要黄梅天了吗?今天阿姨没空过来,我下班回来就赶快收衣服,不然下雨就白洗了!”王清溪开始讲他发现尸体的经过。
他去阳台收衣服,一边收一边就习惯性地看看花园的绿植花卉啥的,然后就看见隔壁花园里的邻居,也就是任贾骏躺在地上。
这要是大热天躺在草坪上晒个日光浴赶流行还说得过去,可隔壁的草坪上都是泥,明显刚刚翻过,又快要下雨了,躺地上是有病吗?
好奇心作祟,他就到阳台边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可是吓了我一大跳!那姓任的肚子上居然插着一把刀!”王清溪比划着。
“大概是什么时间?”
“我下班到家大概五点半吧?最多不会超过五点三刻。”王清溪回答完这句又问,“这事儿不会影响房价吧?这家伙也真是的!早不死晚不死赶在这个时候死!真是膈应人!”
“房价?”皇甫诚奇怪王清溪为什么会问这个。
“他刚才就在问,听说他刚刚打算挂牌卖房子。”小张补充解释。
“我不是房产商,问我没用。”皇甫诚鄙夷地看了一眼王清溪,转头朝着任贾骏的别墅走去。
边走边又问小张:“你刚刚说任贾骏斤斤计较,是听什么人说的?”
“另外一边的邻居说的,他们关系好像不太好。”小张又指了指另一家。
“先去看看案发现场。”看了看天,皇甫诚决定找邻居的事儿暂且搁置,毕竟天气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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