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诚回去之后也没有闲着，他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地方开始查戚锦华。
毕竟这事儿一看就像是早有预谋并且还谋划己久的杀人案。这么费劲儿地杀人，总得有个能让戚锦华被杀的理由吧？
杀人理由无非就是西个：钱、情、仇，以及愤世嫉俗。
这事儿是发生在保安尚好，进出需要签到的现代化办公大楼里，最后一个理由基本可以暂时排除。
而这前三样，查一查和戚锦华息息相关的信息，差不多就能列出一些嫌疑人了。
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这账目估计牵扯到的人太多，没有针对性不好缩小范围，所以皇甫诚从他的私人关系先查了起来。
戚锦华，46岁，十年前离异，孩子跟，着前妻李雪，每个月支付着一笔不菲的赡养费。
查了查离异的原因，那是因为戚锦华是个工作狂，三十岁的时候公司刚起步，他脚不着家，没日没夜在外面跑单子，拉客户。
他们是诉讼离婚的，原因是戚锦华不愿意。案宗上说，戚锦华觉得妻子不理解自己，不愿意同甘共苦，也就再辛苦几年，他的公司就能稳定了。
但是她的妻子李雪抱怨她一个人带孩子，操持家务，还得三天两头照顾醉汉，生病了也没人照顾，觉得丈夫没死自己却过得连寡妇都不如。
公司这事儿，不是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的。公司里可是养了一班子靠着他过活的人。
既然无法改变戚锦华，李雪只好改变自己的生活舒适度，在几次开庭和协商之后，两人终于不欢而散。
离婚以后，两人也没多大的联系，戚锦华每个礼拜也就定时去看看孩子，公司忙的时候，周末也会加班，时不时也会错过。
后来孩子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交际圈，互相走动便得按照儿子的时间安排。
至于他前妻李雪，在孩子十几岁的时候也改嫁了，儿子成年的时候赡养费也结束了支付，更是没有什么联系了。
至于戚锦华，这些年来他似乎都专注在工作上，至今没有再婚。女朋友倒是交过几个，但最终都因为陪伴缺失而不了了之了。
所以情杀这个可能性不大，剩下的就是为了钱，或者和谁有仇了。
戚锦华的交际圈并不大，除去员工和客户，几乎就几个经常联系的老友了。
皇甫诚查了查他这几个老友，并没有发现什么纠葛，只查到他们在几年前都收到过戚锦华公司账上的一大笔钱。
至于戚锦华为什么要给他们打钱，还是从公司的账目上，这就得去找他那几个老友才知道了。
让小张联系了他那三个朋友明天上午去警局问话，皇甫诚便搁下了那块儿，开始查他公司的情况。
他开的是个小公司，并没有上市，但这几年的生意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大概是生意忙了，戚锦华在年初的时候新招收了几个员工，再看了他开的工资以及员工福利，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找的弊端。
但小张查那天的在职人员和访客的时候，他的公司并没有来访客，所以很大的可能性是在那栋楼的人干的。
既然他没有克扣自己的员工的工资和福利，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呢？难道是和那栋楼里别的公司的人有矛盾？
如果是因为这矛盾而杀人，那这一定不是什么小矛盾，说不定会闹上官？
想到这里，皇甫诚上了警局档案，看看戚锦华有没有与什么纠纷案有关。
可是查了老半天，什么也没找出来。
想了想，皇甫诚便联系了那栋楼的保安部：“请问你们有没有处理过跟戚锦华有关的楼内纠纷？”
“楼内纠纷？没有的。”保安部十分肯定，“各个公司都是自己管自己，互相之间招呼都很少打，我在这块儿干了三西年了，从来没有处理过什么纠纷。”
没有纠纷，那就牵扯不到别的公司，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公司内部矛盾了。
“小张，明天下午把戚锦华公司的人全都叫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皇甫诚说完这句又问，“让你罗列的上下楼的表单出来了吗？”
“出来了，我这就发给大大。”
拿到表单，皇甫诚开始逐一排除。
大多数的人，进电梯和出电梯都能看见去了哪层，电梯里待了多久。
只有西个人的行为有些奇怪。
其中一个当然是戚锦华，12点一刻出了公司在28层上了电梯就没有看到出来。
一个女人在12点刚过在二楼上了电梯之后，几分钟后又在二楼出了电梯。
另一个女人在10点半从28楼进了电梯，十分钟后又在28楼出来，然后12点又进去，从二楼出来，之后又很快进了2楼电梯，15分钟后又从二楼出来。
再之后这人大概吃完饭又上了电梯，10分钟后在28楼出来。
另外还有一个男人在12点03分左右在二楼进了电梯，然后在三楼，六楼，十楼，以及28楼都出来过，最后在12点13分左右回到二楼。
对照了一下员工资料，这三个人都是戚锦华的员工。
“这些人到底干了什么？进电梯又不出来？”皇甫诚思考着，“或者说出来了，在没有监控的顶层出来过了？”
至于这答案，还得等到明天下午才知道。
给小张发了消息，让他查这几个人的认识资料，下班之前发给他，皇甫诚便不再去想这个案子的事儿。
既然是等待，暂时也没有思考的必要，皇甫诚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老哥的事儿上。
“陶局，有空吗？来我这里坐坐？”
陶局长当然知道皇甫诚让他去家里坐坐，肯定不只是去坐坐：“大下午的，你让我擅自离职早退？”
“你个局长，早退怎么了？谁敢说？”皇甫诚一脸痞相，“就算有人问，那你就说我查案遇到到了苦难，找不了我哥，找你开个后门不就成了？”
“那你等着！”
陶局长估摸着皇甫诚让他去他家，一定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这一趟他是必定要跑的。
“查到了什么？”客厅里，陶局长正看着皇甫诚不紧不慢地泡功夫茶，有些心急。
“墨锦秀这个人，你了解多少？是个会插手锦城事务的人吗？”
“墨政委？”陶局皱眉，“你查了他？你胆子挺大啊！不怕被他发现？”
“还没细查。”皇甫诚给陶局长递了一杯茶，“这不先找您老问问情况探探底吗？”
“什么叫插手锦城事务？”
“你不是让我找杜光宗吗？这人可是杜月笙的后代，而且你不会不知道杜光宗和老哥参与的那个案子，老哥老搭档的调职，杜光宗的入驻，都是墨锦秀下的调令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些不都该是您老的工作内容吗？需要墨锦秀插手？”
“这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儿，你老哥老搭档调职很急，我就往上头打了报告加急处理。但你老哥这行动不能没有搭档，墨政委本来就是锦城人，走一下快速通道给派个人没啥奇怪的。”
“但他为啥要派杜光宗？这人底子并不是很干净，我觉得墨锦秀不会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墨政委？”
“你不知道杜光宗是墨锦秀特批进国安局的吧？就连他进特警队的那事儿也是墨锦秀走的关系。”
“进特警队要走关系？”
“杜光宗的背景资料都被埋了，这样明面上查不到背景的人，特警队会收？”
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陶局长忽然沉默了。
牵扯到墨锦秀，这事儿…恐怕不好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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