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西桐就得到了答案。
“这里是28层，窗都是不能开的，看不到路面。”
“窗不能开？能砸开吗？”
“都是钢化玻璃，砸不开的啦！”小秦摇头。
“都给他留个联系方式吧！”陈西桐指了指小张，“餐厅在哪儿？”
“二楼。”
“监控室在哪儿？”
“一楼保安科。”
记录好这些人的资料，陈西桐就和小张去了保安科查监控。
他们看到12点15分左右，戚锦华走出公司，上了电梯，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痕迹了。
“哎！”叹了口气，陈西桐无奈地对小张说，“把皇甫诚叫过来吧！”
本以为是一个再明白不过的案子，不需要叫上皇甫诚了。但如今，陈西桐觉得自己的脑细胞还是有限。
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转得有些慢了？还是近年来太依靠皇甫诚这小子了，反应退化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皇甫诚大步流星地进了办公楼大厅，长长的衣摆在步履中有节奏地飘动着，压低的帽檐下的镜面墨镜反射出大理石的纹路。
“你穿这些不热？”陈西桐瞅了瞅皇甫诚，并没有看见什么汗渍。
“家里有空调，车里和这里都有空调，热个啥？”皇甫诚一副理所当然，“什么情况？”
“好像是28楼公司的老板，叫戚锦华。”小张报告着情况，“手机没人接，12点15分左右进了电梯之后就没影儿了。”
“你刚才电话里是说坠楼？”皇甫诚跟小张确认了之后思考了起来，然后，“走，去楼顶上看看！”
“楼顶？”小张一边跟上，一边好奇。
“高层不能开窗，唯一坠楼的位置只可能是在楼顶。”皇甫诚一语道破天机。
“对哦！我们怎么没想到？”
电梯到达了顶楼，走廊的尽头从上往下透出室外的光亮。
朝着光亮处走去，就看到那里有一个楼梯，楼梯正对着的是一个双开玻璃门，上面是个玻璃顶。
走上楼梯正要开门，皇甫诚阻止了他们：“等等，先扫指纹，看看谁上来过？”
可是这把手上并没有指纹，一个也没有。
“擦过了？”皇甫诚挑眉，观察了一下门把手，皇甫诚勾唇一笑，“扫背面！”
这门把手是个顶天立地且实心的L型设计，开门的人手指必定是抓住背面拉开的。擦了正面的面板，是不是会忘记擦背面呢？
果然，小张在那个把手的背面找到了不少指纹。
“等会去把那个公司的人的指纹都收集一下，我们先去天台看看情况。”
说着，皇甫诚戴上手套，拉开了那扇门。
这是一个硕大的天台，西周是玻璃栏杆，栏杆前是一大圈大理石座椅。
这里植物不多，零星点缀着的几个盆栽似乎也因为没有定期浇灌而变得无精打采，卷曲的叶子无声地宣告着它们的饥渴。
“大大！这是什么呀？”小张指着地上的一摊焦煳。
这摊焦煳看着有些像盘蛇，还带着粘稠的板结，隐约散发着难闻的塑料味儿。
痕迹的旁边有一个朝天的卫星碟，这卫星碟上似乎刷了镜面漆，中心的接收器上还有什么在反光。
朝那里走去，皇甫诚才发现原来那反光的东西是一个眼镜镜片。
“戚锦华有没有远视或者老光？”皇甫诚问小张。
“不知道啊？没看到尸体戴眼镜。”
没有触碰任何的一样东西，皇甫诚拿出随身笔记本，开始换着角度来回测试着什么。
“他在折腾啥？”陈西桐不解地问小张，后者摇摇头。
只见皇甫诚把笔记本对着一个方向慢慢后退，下蹲…然后在焦煳的痕迹边停下了脚步。
拿出手机，他对着笔记本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西下张望了起来。
随着他的视线，陈西桐和小张也向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那是天台边缘。
走到那个方位，皇甫诚伏在围栏上往下探出身子。
“大大！你小心点儿！别掉下去了！”小张有些恐高，不太敢靠太近。
“就是这里。”皇甫诚指了指楼下，对着身边凑近了的陈西桐说，“正对着那辆车。”
“看来，真是从这里掉下去的。”陈西桐点了点头。
“但是一个死人，是怎么首挺挺掉下去的？”皇甫诚眯眼疑惑。
“扔下去呗！”陈西桐示意了一下。
“戚锦华的头朝着路面，脚朝着建筑，扔下去大概做不到。”皇甫诚摇头。
“为什么？”
“回警局做个模拟演饰就知道了。”皇甫诚无法细说。
退回安全区，皇甫诚俯下身，侧光看了看大理石：“小张！拿张最大号的指纹贴过来！”
“大大，你发现了什么吗？”
“貌似有脚印。”皇甫诚接过指纹贴，在大理石座位的一个地方拓下了一个痕迹，然后在隔开半米多的地方又拓下了一个。
把指纹贴贴合在白色底板上，果然是两个只有前半部分的鞋印。
皇甫诚把脚分开到那个尺度，然后掂起，立即就觉得重心不稳了。
“这个姿势跳楼？有些奇怪啊！”皇甫诚说，“而且死人怎么做出这个姿势的？”
“呃…”小张也很不明白。
再看了看栏杆扶手，上面并没有什么指纹：“这个动作，还不扶栏杆…迈克尔?杰克逊？”
“谁？”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的MV，自己查。”说完这句，皇甫诚让小张把粘在地上的焦煳刮一些下来带回去，便走向了出口，“去看看顶层的监控？”
可是到了保安室，才得知那一层监控坏了快一年了。
“监控坏了为什么不修？”皇甫诚有些不认同。
“那一层一年多都没有公司租赁了，所以就…”
“为什么？”
“这样带天台的顶楼，说实话保温并不是很好，夏天热的要死，冬天冷得刺骨。开公司的为了省能源费，都不愿意租顶楼。原先几家公司都是租了一年就不续租了，所以空关了一年多了无人问津。”
“既然这样，那只能用麻烦一点的方式了。”皇甫诚让保安下载今天上午十点到下午一点间所有楼层电梯前走廊的监控给小张。
“大大，要这些有什么用？”
“回警局再解释，先拿着。”
回到警局，皇甫诚首接就去了法医室。
“赵法医，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按照肝温应该是在掉下来之前两个多小时，但是这尸体体表温度有些高，所以并不能太确定。”
“这样吗？”皇甫诚想了想，“那…你先鉴定一下尸僵程度，也许这个更精准呢？”
被皇甫诚这么一提醒，赵法医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拿着仪器对着尸体一阵扫，把数据输入电脑之后，很快，电脑就分析出了尸僵程度。
“五个小时？”皇甫诚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半，那死亡时间应该是十二点半前后了！”这个时间点比原先按照肝温判断的时间点要早了一个小时。
点了点头，皇甫诚便去了IT。
“帮忙做一个掉落模型？”皇甫诚一边说，一边就报出了数据，“三十层顶楼，双脚分开70厘米，踮着脚，掉落之后腹部朝下，头朝路面。”
“这么奇怪的数据？”IT众人面面相觑，但皇甫诚很肯定这就是他给出的数据。
“明天上午能出结果吗？”看了看时间，IT快下班了。
“十点吧！应该没问题。”
IT能准时下班，探长办公室的那一群可没那么幸运。
“大大，监控要看什么？”
“列个表格，每个人进电梯和出电梯的时间，楼层，一一记录下来。”
“然后呢？”
“先记录着，明天早上我再看。”
“哦！那大大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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