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刚过五分钟，邱公主和李襄阳就先后到了109门口。
皇甫诚在十一点刚过之后就留了一个门缝，让他们可以顺利进入而不惊动任何人。
“皇甫诚，你要我们做什么？”李襄阳问。
“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你查一下这些人的背景资料，事无巨细。”皇甫诚把刚才下载的文件打开，用蓝牙传到了李襄阳的手机上。
“那我呢？”邱公主问。
“你查一下米九斤，祁宏廉两人和池文澜的过节，还有米九斤和乾金戌的过节。另外再查一下乾金戌停掉的那几个投资是什么人的？”
“那你呢？”
“我？我没你们那么厉害，绕不过那么多系统，但是我能读代码。”皇甫诚晃了晃手表，“我能用这个账号查看修改乾金戌和池文澜房间设置的代码，看看是谁动过了。”
三人分别行动的时候，皇甫诚问米九斤这次监控停了多久？得到的回答是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那我们两点三刻无论如何要退出并且销毁痕迹，我不想大家冒险。”皇甫诚说完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定时器，定了两个半小时左右。”
“哇！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那么古老的东西啊！”邱公主拿着那个鸡蛋一样的东西好奇。
“家里带过来的，有时候我戴着耳机会听不清闹铃，这玩意儿到点会闪光，挺实用的。”皇甫诚解释了一句又说，“时间不多，别浪费了。”
邱公主和李襄阳一人占了一个沙发，而皇甫诚就靠坐在床头，连线了平板系统，开始阅读代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邱公主己经查完了她的那部分，抬头问皇甫诚：“看出什么来了吗？”
“说实话，完全没看出来！”皇甫诚皱眉，“代码从池文澜房间平板传出的时候是一组，可是到了厨房，首接变成了另一组，中间完全没有外加操作。”
“怎么可能？”
“乾金戌那边也是一样的，首接就是没有下达放下氧气面罩的指令，只看见烟雾报警器启动，门锁锁定和二氧化碳阀门启动的指令。”
“怎么会这样？这人技术那么好吗？一点痕迹也不留？怎么可能？”
也就是这时候，李襄阳忽然抬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像是自我否定一样，摇了摇头又低头继续他的任务。
“李襄阳，你刚才是不是要说什么？”
“我是想到了什么，但我觉得不太可能。”
“不管是什么，是不是有可能，都说出来听听？”
“我是觉得，这是不是系统bug？只有系统自己传输出错，才可能没痕迹的。”
“系统出错？你怎么知道有这样的可能？”
“我在航天局做网络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实验就是这样的。”李襄阳放下手边的任务，开始说过去的一件事儿，“那时就有一个实验怎么也搞不定，每个环节都没有操作错误，可传达的信息指令就是不对。”
后来他们排查了每个系统代码，也是找不到人为操作的痕迹。只是发现其中有一个指令代码传输段无法传递正确指令，每次都会乱码。
“后来怎么发现是程序bug的？”
“我们一起排查了近一个星期，最后发现编程的时候，有一个指令序列原则路径出了选项流错误。”
“选项流错误？”
这样的知识，并不需要有多专业，只要是有点编程知识的，大多都能明白。
选项流是程序运作的最基本的环节，比如从0开始，肯定选一，否定选二，然后肯定的条件罗列，否定的条件罗列，之后程序走向会根据是不是符合条件而选择1或者2。
“那你是说，这里的程序选项流有bug？”
“我是这么猜测的，但是这里的系统你也看到了，排查起来真的不是人的能力能做到的。”
这让他们想到了那一大片的主机，这里的程序流选项，恐怕能和宇宙中星球的数量做比较吧？那可是天文数字啊！
“那要怎么办？”
“等我回去之后想想，也许会有一定的办法，不需要全盘普查呢？”
“你尽量吧！但也不要勉强。”皇甫诚点头，“你那边查到了什么？有什么人有不干净的记录吗？”
“看着都没什么差别，但是有两个人名我好像有些印象。”李襄阳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一心都在研究上，对于人，没什么大记性。”
“把资料传给我吧？我先看看。”皇甫诚跟李襄阳对接上了蓝牙，与此同时，他又问邱公主，“你那边呢？”
“都是不痛不痒，小打小闹的事儿。”邱公主回答道，“而且就凭米妖精和调色盘那两个半智障，绝对完不成那么高端的任务。除非他们有枪手。”
“那他们有枪手吗？”
“完全没有。”邱公主摇头，“米九斤接触过的人，一个有脑子的都没有。祁宏廉的团队，也都是游戏宅男，根本不关心任何跟娱乐没关系的东西。”
“那乾金戌那边呢？”
“那边申请投资的是明天要参观的那个二期工程的两个原料供应生产厂家和一个货运集团。”
“他们要贷款是为了什么？”
“因为是华国企业，路途遥远，历爵修为了环保不愿意使用传统空运，所以他们想投资绿色能源货轮。”
“那他们若是没有这笔投资，对这个二期工程会有什么影响？”
“会因为缺货而耽误进度，即使是拉动了合资，可能也需要一年半载，这损失对于历爵修来说还是挺大的。”
“那要是换合作商呢？”
“华国那样规模的生产厂家并不多，换的话很多检测，评级，一整套过程也得要半年多，再加上造船，恐怕不会比这几家快。”
“所以，乾金戌发的短信，其实对历爵修的影响是最大的？”
“可以这么说。”邱公主点头，“这样的话，你还要排除他的嫌疑吗？”
“他的确有动机，但是他没有作案时间和机遇。”皇甫诚认为没有证据，嫌疑就不能成立。
“我不明白。”
邱公主刚问出这一句，一旁的李襄阳就一头雾水地问了一句：“什么短信？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我们昨天查到的，乾金戌在出事前，在餐厅发了几条短信，是暂停投资项目的事儿。”
“你别打岔，这事儿我等会跟你说，先让皇甫诚解释什么叫没有机遇？”
“停掉监控的事儿，只有你，我，还有在监控室的祁连晟。”皇甫诚解释道，“历爵修知道你停了监控，两次都是在恢复监控之后听祁连晟汇报的。”
“所以呢？”
“所以，既然他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停了监控，也就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动手，难道他是有先知能力不成？”
“可是他不是可以绕过系统监控，也不一定要等我们停了监控才操作啊？”
“但是系统不是没有被篡改过吗？绕过系统并不表示他不会留痕迹。”
“那为什么要在监控停了的时候呢？”
“因为那时候如果有警铃，有锁定，祁连晟就得不到提示，只知道系统又被你停掉了。”
“那他为什么那天没有立即过来找事儿？”
“你前一天那一出，他这是好心给你留面子呢！”皇甫诚笑着点了点邱公主的脑门，“人在有了前车之鉴以后，都会自动臆想猜测可能发生的事儿，他后来过来后的话不也证明了这点吗？”
“人脑还真是不逻辑，一点暗示就被带歪了！”邱公主笑着说。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时候，李襄阳似乎又是有了灵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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