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密特拉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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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密特拉的消失

 

这是一种逐步追加投资的赌博式献祭,当对手十分强大时,李慕洋可以以自已身体的某一部分为代价,请密特拉施展出更强大的力量。

每献出身体的一部分,密特拉便会降临一份力量,如果不足以击杀对手,那么便追加赌资,直至密特拉的力量足够干掉对手,或自已献出一切仍无法达到目标。

放在以前,李慕洋绝对不会使用这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能力。但现在他已经切切实实的感到了自已的衰弱,自已的宝座似乎也不再那么稳固。疯狂与执念,外加一些恐惧和愤怒,让他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赌徒。

显然,李慕洋这次栽了。如果他是个不顾一切的赌徒,那他不知道自已面对的是一个无论输多少都不会被收走一分钱的大挂逼。

李慕洋的袖管突然变得空荡荡,他的手臂消失了,密特拉收取了代价,祂编织了一个梦。

一个关于死亡的梦。

梦中的人走在一条绿荫铺就的路上,他步履蹒跚却精力充沛。有时,他会走到路边看一看旁边的景色,有时,他会蹲下身子好奇的研究路上的小虫。

他快乐的走着。

慢慢的,路变得平坦,绿茵和小虫再不能吸引他的目光,路边的景色也如不起眼的背影般被他忽视。他偶尔还能感受到快乐,但更多的时候却只体会到旅行的艰辛。

他努力的走着。

不知不觉中,路变得崎岖。绿茵逐渐变成枯黄,虫鸣止息,但路边的景色却显得清晰了很多。他时常停下来眺望那些景色,越来越频繁的回过头看自已走过的路。他经常感到空虚,也经常感到恐惧。

他疲惫的走着。

布满枯黄杂草的道路越来越泥泞,越来越充满腐朽的气息。他太累了,他看不清前路了,整条道路的色彩似乎都已远去,那路边的景色也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不再走了,停了下来在路上躺下,梦,进入了永恒。

陆方挠了挠头,刚才似乎脑子有点恍惚?好像有一条路在自已眼前展开?但那条路刚一出现,自已就恢复了清醒,啥感觉也没有啊。

“喂,傻鸟,刚才你看见有条路了吗?”陆方问道。

“你才傻鸟,你全家都傻鸟!本鸟叫马丁路德鸟!”鹦鹉歪脖抗议,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向一旁的塞巴斯蒂安叫到,“对啦小塞,本鸟有名字啦!本鸟叫马丁路德鸟,这名字是不是特高大上?”

塞巴斯蒂安脖子僵硬,嘴唇翕动,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再说李慕洋,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充满惊悚,眼前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刚刚那个死亡之梦明明已经达到了五级,怎么这小子一点事儿都没有!?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感到身体一轻跌落在地。他无法感到自已的双腿了,献祭仍然在继续。

死亡之梦更加强大,那条路消失了,躺在地上的旅人开始了跌落。那是无尽的黑暗,无尽的下坠。旅人听到了无数不甘的哀嚎,听到了无数遗憾的叹息。在那些哀嚎和叹息声中,他只体会出了无尽的孤独,最终,他明白了,那些声音来自于他自已。

一切有形和一切无形都离他远去,他想抓住些什么,但只能抓住“空”,甚至连他的双手和身体都化为了这种“空”。

他想摆脱这种“空”,但无从下手,最后,连他的思想都坠入了永恒的“空”。

这是个绝望的梦,然而依旧对陆方无效。

第一次献祭,陆方还体会到了一丝恍惚,而第二次,李慕洋以双腿为代价,换来的却只是陆方啥事儿没有的在跟路德鸟逗贫嘴。

“喂,方砸,你看那老毕登胳膊腿儿都没啦,就那么biu的一下就变棍啦。”

“你哪只耳朵听见biu的一声了?明明是bia的一声掉地上了好不好。”陆方纠正道。

“鸟没有耳朵,鸟只有耳朵眼儿。”路德鸟飞在陆方眼前把头摆来摆去,“你看你看,就两个小耳朵眼儿。”

“他们还有心情聊耳朵!?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李慕洋开始后悔自已冒然展开献祭仪式了,但很快,他便再次惊恐起来,“我的耳朵呢!?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当他发现陆方和鹦鹉光张嘴自已却听不见声音后,他知道第三次献祭开始了,这次,是他的耳朵。

这一次,密特拉没再施展死亡之梦,祂化身成了一片巨大的黑幕笼罩向陆方。

这黑幕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两边无限延长,就像是一堵墙——死亡的概念实体化,这墙,叫做死亡。

然后,这漆黑的死亡之墙在接触到陆方的一刹那便被更加本源的“黑”所污染。那是最本质的源力,最纯洁的源力,不和任何有形或无形之物产生作用。它就是“黑”本身。

化为死亡之墙的密特拉发出了一阵人类无法形容的惨叫。所有惊恐,愤怒,不甘,胆怯等负面情绪都融入在了这一声惨叫中。密特拉这个本身便带有死亡属性的神秘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死亡本身。

不,这不是死亡,而是更本质的否定。神秘不怕死亡,因为死亡对它们来说只是一种状态。在深渊中,不可知的力量有时会作用在“死亡”本身上,在那时,它们就可以从死亡状态中转化为“活”。哪怕死亡会持续无尽的岁月,对神秘来说也无所谓,因为深渊中,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但神秘惧怕否定。它们的存在一旦被否定,那么,无论死亡或活,又或是其他状态,都没有了意义。它们会从此消失,从过去,现在,未来,以及无数离散的可能性中,真正的,毫无存在痕迹的消失。

现在,密特拉便感受到了来自极高位格的否定。它的死亡属性被否定,它的存在也被否定,就连它的“出生”,“存在”与“死亡”这些概念都被否定。

“献祭更多!”李慕洋的脑海里爆发出了一个莫名的嘶吼,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体会到了密特拉的“声音”,或意识!

从这个声音中,李慕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第一次面对神秘时自已的恐惧一样,不,比那更深,更可怕!

不过李慕洋无法继续探究密特拉为何如此恐惧了。在那个声音自脑海中响起的第一秒,他的双眼消失了,第二秒,他的嘴消失了,第三秒是鼻,第四秒是身,第五秒是头,最后一秒,也是他最后能献祭的,是他的意识。

李慕洋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就像电脑中的一串被删除的代码,就连这串代码的备份与删除记录本身都被删除了,只留下地上空荡荡的衣服。他的一切都成为了密特拉的养料,只为这代表死亡的渡鸦能多维持自已的存在六秒钟。

六秒过后,密特拉也消失了。它所化成的死亡之墙变成了一个纯粹概念上的“黑”。概念不可见,于是密特拉再也不存在了。

随着会长和密特拉的消失,在场所有人都恢复了状态。塞巴斯蒂安一脸崇拜的向陆方叩拜下来,现在他已经万分肯定这位深渊巨头的身份并彻底臣服。

其他人也是一样,虽然因为之前陆方吐一地的惊奇画风而对其产生了一丝怀疑,但在看到会长和密特拉的下场后,这些人都心甘情愿的奉陆方为主了。

其实,陆方这次的运气着实不错。如果密特拉不是以神秘污染攻击陆方,而是改用纯物质攻击的话,陆方这个牛逼的存在必定会被打成一摊肉泥。

如果不是李慕洋太过急于在手下面前展示自已的神秘力量,而非祈求密特拉强化他的肉身,那么结果肯定是穿越者再来一次穿越了。

陆方完全没想到这点,他竟顾着膨胀了,满脑子都是李德恒的那句评价:“我真牛逼!”。不过这么多人在场,自已还是收敛一点,回家再偷偷的得意吧。

“吾主!您就是我们的唯一!您就是我们净世会永恒的会长!”塞巴斯蒂安谦卑的说道。

“会长只是世俗之位,我是不可能当你们的会长的。”陆方淡淡的的说道。开玩笑,小爷卧底好不好!卧底卧成老大,将来我收我自已的网?不过……当个幕后黑手好像也挺有意思。

想到这里,陆方说道,“小塞啊,以后这会长就是你的了。我将把我下级投影的真名告诉你们。你们的力量太过渺小,你们对祂的呼唤说不定不会得到任何回应。但记住,时常呼唤祂的真名,总有一天你们能得到祂的眷顾。”

“谨遵法旨。”一众净世会教徒恭敬道。

陆方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出了一个自已早就计划好的名字,“记住祂的真名,祂就是时空的支配者,万物归一者,门的持匙者与守护者,犹格索托斯!”

陆方早就确认这位大神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反正都是自已搬过来充数的,没事骗骗邪教徒没毛病。

“是。”塞巴斯蒂安问道,“您说我们需要时常呼唤这位存在的真名,何时比较合适?”

陆方想都没想直接口嗨:“饭前饭后念一遍,睡觉前睡醒后念一遍,上完厕所洗完手念一遍,嗯……反正你们觉得啥时候想念了就念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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