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王都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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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王都异化

 

“尤里莫斯!你干了什么!?”看到老教皇的面孔呈现在镜面上,奥古斯都惊怒交加的问道。

“吾与吾主融为了一体。”尤里莫斯的脸上透露出一种满足,“吾将成为吾主降临的养料,成为他临世的温床。吾主降临,才能解决天外人,让公爵大人您成为皇帝啊。”

“可,可你把皇都的人都吃了!”奥古斯都看着那些仍然保持人形,但身体已经明显镜面化,正在接近这里的皇都百姓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敢如此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吗?”尤里莫斯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同情,“根本不是,你完全不懂。与吾主融为一体才是吾等最终的救赎,吾等都是自愿的,不信你看。”

随着尤里莫斯说完,奥古斯都惊讶的看到一个几个仍保持人类形态的百姓忽然停住了脚步。他们跪了下来,额头窜出一条细线。这些细线仿佛正在从这些人的身体上抽离血肉,短短几秒钟,这些人全都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红线。

红线在半空中缠绕,越盘越大,最终形成了一张巨大的镜面。在镜面上浮现出方才那几个受害者的面孔,他们同样表情安详,口念圣词。

“这绝不是圣光神!这是邪神!你究竟崇拜了什么东西!”奥古斯都惊恐的大叫,随后手中魔杖挥舞,勾勒出一个庞大的攻击法阵,“去死吧邪魔!爆炎术!”

一团巨大的火球自法阵中喷涌而出,直奔尤里莫斯,而处于下方,已经被变异者包围的皇家骑士团幸存者们则露出了绝望的神情——那可是大魔法师的爆炎术啊!一发足以清空方圆数里的生命!

巴托绝望的看着爆炎术砸向不远处的尤里莫斯,就算他是大剑师也绝无可能在这样的爆炸中幸存,况且方才一发穿甲弹早已撕掉了他的半个肩膀。

“不!”带着不甘的嘶吼,巴托和为数不多的皇家骑士团幸存者全都在爆炎术剧烈的爆炸中崩散成了四散的血肉。然而他们的血肉残渣飞在半空时便被一阵红光所笼罩,随即化为了点点红芒被这阵红光的光源吸收殆尽。

光源正是尤里莫斯所化的镜面。剧烈的爆炸让他的镜面产生了大片裂痕,但却仍然维持着完整的形态。周围那些较小的镜面大面积的崩碎,那些碎片也在尤里莫斯发出的红光中融合进了教皇体内。教皇镜面不断崩碎又在融合那些碎片中不停地修复,待爆炸的烟尘散去,尤里莫斯之镜依然完好如初。

“凡人怎能对抗神灵。”尤里莫斯的声音平静而冷酷,“吾等乃神眷者,死亡便是回归。”

“坏了!它会依靠吸收小镜面增加力量,现在已经快要达到五级了!”看着机甲屏幕上的读数,阿方索的额头渗出冷汗,“那些小镜面杀得越多,它吸收的力量越快!必须集中力量击杀这个最大的镜面!”

迅速判断出战场形势,阿方索下达了命令,随即,所有机甲的炮口全都指向教皇尤里莫斯,集火攻击!

一连串的爆炸声自尤里莫斯体表响起,他的镜面瞬间被击穿无数的孔洞,变得破破烂烂。看到魔像的集火攻击,奥古斯都也瞬间明白了其中道理,他放弃了大范围杀伤性的法术,改为死亡光线直射尤里莫斯。

无数碎裂的镜面自尤里莫斯体表崩散,老教皇显然也知道这种情况自已坚持不了多久。然而他并不慌,因为在这个战场上,他的挡箭牌或者说补给品多的是。

无数异化为镜面的人形飘了过来,挡在了尤里莫斯身前。在密集的炮火中,这些人形纷纷碎裂,它们的残骸化为了红芒融入尤里莫斯体内。看到这种情况,无论是阿方索还是奥古斯都全都不得不无奈的停止了攻击。

“你们无法阻挡真神的降临。”尤里莫斯疯狂的声音响起,“快了,就快了!只要完成最后的献祭,吾主便可以降临这个世界!”

“最后的献祭?”听到这话,奥古斯都愣了一下,随即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冲阿方索等人喊道,“是皇陵!皇陵里的圣骑士们!”

听到这话,阿方索突然心里一惊,他立刻便要接通莉莉丝的通讯器,然而却毫无反应,“不好,通讯遭到干扰!莉莉丝有危险!”

其实奥古斯都只猜对了一半。尤里莫斯所说的最后的献祭的确处于皇陵中,但却不是那些圣骑士,而是历代塞西斯皇帝的尸体!

塞西斯家族是天眼族的血脉,他们血脉中所蕴含的伟大力量正是神秘所渴求的养料。这一切都是那个所谓圣光神告诉尤里莫斯的。

一年前,在一次例行祈祷时,尤里莫斯感到自已的祷告冥冥中联系到了某位强大的存在。那位存在仿佛就是圣光之源,就连他们的圣光教所崇拜的圣光神都是这位存在微不足道的一个投影。

尤里莫斯激动万分,在无数次尝试再次沟通那位存在后,他得到了那位存在的真名:光之泰拉尔。

作为九号世界的土著,尤里莫斯并未接触到秩序世界,也完全不知道神秘和真名意味着什么。他诵读泰拉尔的真名,让这个深渊中执掌光之权柄的神秘对他投来注视。

在那时,他便已遭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污染,他并不知道,所谓圣光,其实并不代表正义。

以光之名义实行净化,以圣之外皮行灭世之举。泰拉尔并不在乎正义和邪恶,祂只在乎光明和黑暗。只要是黑暗,便是祂的敌人,将一切拥有黑暗之物以光净化,融入祂这唯一的光中,便是祂的晋升之道。

世间万物谁没有阴影?就算最纯洁的人站在阳光下也会在其脚下投射出自已的影子。那么,这人也算作黑暗。

泰拉尔要用自已的光净化这个小小的世界。然而祂却被前哨地球所阻挡。就算有人颂其真名也无法降临。但有一种情况可以打破前哨地球的封锁,那就是绝对强大的力量。

泰拉尔察觉到在这样一个世界中存在一些美味的食物残渣,这些小零食上拥有一些伟大的力量,它们就是历代塞西斯帝国皇帝的尸体。

祂蛊惑尤里莫斯派出圣骑士接触到那些美味的零食,只要祂的触手接触到那些尸体,祂便可以将其吸收,进而在这个世界中获得足够的力量以击穿世界壁垒,将自已更强大的投影投射到这个世界中。

于是便有了皇陵爆发恶灵的事件,也有了圣骑士们进入皇陵的行动。

这一切奥古斯都不知道,兰德尔也不知道,他们都以为尤里莫斯是想从皇陵中找寻塞西斯家族的遗产才有如此安排。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其实猜对了。

塞西斯家族最大的遗产除了“遗憾”,还有他们自已。

此时,位于皇陵深处的莉莉丝却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莉莉丝女士,皇陵外围的恶灵已被我们清剿完毕,只有赛西斯一世的主墓室中还有恶灵的气息。”一位年轻的圣骑士向莉莉丝说道。

莉莉丝记得这位圣骑士名叫恩特,他拥有一头金发,笑容阳光灿烂。在莉莉丝的眼中,恩特拥有典型的圣光教徒特征。他正直开朗,严于律已,对圣光教所奉行的戒律严格遵守,并认定其为自已坚守的正义。

其实莉莉丝早在两天前就已经进入了皇陵,那些圣骑士也没有阻拦她这个天外人,反而派了恩特作为她的向导。这两日,莉莉丝已经跟随圣骑士们一路清剿恶灵一路深入到了皇陵深处。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些所谓恶灵根本就是一些低等的意识碎片而已。

在秩序之源的科学体系中,对灵体也有详细的研究,大体上可以分为灵体与恶灵。灵体,即人死后脱离物质形态的独立意识,一些超凡者可以长时间保持自已的灵体,甚至重新附身于赛博造物继续留存于世。

恶灵,则是遭到污染变异的灵体,具备极强的攻击性和诡异的能力,且免疫物理攻击,极其难缠。

但这里的所谓恶灵根本谈不上被污染,它们只是凡人死后溃散的意识碎片而已。有时这种碎片会和附近的活人产生精神共鸣,使活人突然拥有灵体的某些记忆。这种情况常见于年轻人,没什么危害,其表现为没去过某地或没做过某事,但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秩序之源为这种现象起了个学术上的叫法:海马现象。研究表明,海马现象之所以多出现在年轻人身上,是因为年轻人的世界观还在建立阶段,这时会较容易和自然界中离散的灵体产生共鸣。

按理说,游离的意识碎片会很快自然消散,但也许是因为塞西斯家族的伟大血脉,他们的灵体碎片较之常人能维持更长的时间。

但无论如何,这里的灵体现象也绝够不上恶灵的档次,因为莉莉丝根本没有探测到这些灵体碎片有过一丝一毫被污染的痕迹!

就在莉莉丝疑惑整件事情是否只是捕风捉影时,塞西斯一世的墓室打开了,圣骑士们鱼贯而入,他们都取出了一枚八角形的圣光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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