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是一个人。”谭清说。
“后来我捡了一只瘸腿的小狗回来养。”谭清继续说，“但我要上学。”
“小狗跟着我一起去。”
“我赶不走。”
“一首跟着我到学校。”
“它被食堂的叔叔抓了。”
“我不敢去要回来。”
“后来，那天中午，食堂的老师们吃狗肉。”
谭清说到这件事儿的时候，眼眶红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想再去喜欢什么了。”
“秦淮，我真的很恨我自己。”
谭清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那只瘸腿的小狗陪了我一个暑假的夜晚。”
“它是那么的想跟在我身边。”
“但是，我没有做到一个主人应该做的事儿。”
“我……”
秦淮上前抱住了她，“别说了。”
“谭清，别说了。”
“我知道。”
“我都知道。”秦淮抱着她，“谭清，这不是你的错。”
“不。”谭清摇头，“这是我的错。”
“去学校的这一段路，我明明可以带它回家，拴住它。”
“可我没有做到。”
“是我的错。”
“是我害死了它。”
秦淮低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谭清挣脱了他的拥抱，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只是小瘸子。”
“我这一路上失去的爱太多了。”
“秦淮，对不起。”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爱。”
“我只适合一个人生活。”
“谭清。”秦淮再一次打断她的话，“你可以听我说吗？”
“我和你一样。”秦淮说，“我家是有钱。”
“但我是老二。”
“是意外得来的孩子。”
“我哥很优秀，他就跟程清焰一样，一路上都是跳级，年年都是第一。”
“到现在，也才三十出头，就己经掌权了。”
“秦氏集团在他名下打理得非常好。”
“我父母眼里永远都只有他。”
“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不在意。”秦淮低头苦笑了一下，“学生时期，我去打架，我去飙车，我考试倒数第一。”
“结果，他们怀疑我是不是抱错了。”
“做了三次亲子鉴定，确定是亲生后，觉得我没救了。”
谭清听着他说的话，一点儿都不觉得感伤，还觉得有点儿好笑。
“你……”谭清一言难尽，最后默默地说出，“很幼稚。”
秦淮咳了咳，“我发现这样做没有办法后，我就认真学习了。”
“高二起，我就努力了。”
“还好，时间还够，我考上了公安大学。”秦淮笑了笑，“我以为这样父母也会在意一点儿的。”
“但他们说，家里有哥哥了，我做什么都可以。”
“事实上，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做他们给我安排做的事儿。”
谭清：“……”
“秦淮，你的脑子有点儿不正常。”
“是吧，你也觉得我很奇怪是吧？”秦淮低头，“别人想要的，我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可他们不想要的，是我这一辈子都拿不到的。”
谭清沉默了。
片刻后，谭清发出灵魂一般地拷问，“你跟我哪里一样了？”
秦淮：“这不都差不多吗？”
“我也很缺爱啊。”
谭清嘴角抽了抽，“但你一首都不缺钱。”
“我很穷。”
“我现在存款里都没有一万块。”
“我可以给你。”秦淮说，“你要钱，我可以都给你。”
“而且，我应该不算是缺爱，我只是没有办法去爱别人。”谭清正经起来。
“那你可以在我身上学习。”秦淮跟着站起来，“你可以试着来爱我。”
“等你学会了如何去爱，你再决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谭清一脸懵，不理解。
“为什么你还是能扯回到这个话题上？”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秦淮回答，“我想，从你愿意接收我开始，我就对你在意了。”
“不然我也不会给你准备咖啡。”
“也不会知道你喜欢喝茶后，把办公室里的茶叶都换了。”
“更加不会去找房子，住到你对面来。”
“只是我一首都没有发现，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但现在，我看到程清焰和周行云在一起了，我才知道，我喜欢你，谭清。”
“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喝醉了。”谭清很冷静地回答，“你先休息好。”
“以后再说这些。”
“再见。”谭清落荒而逃。
秦淮想要追上去，但是克制住了。
这一晚。
两人都没能睡好。
第二天早上。
秦淮起了一个大早，去买早餐，送到谭清家。
敲门过后，谭清来开门，看到是他，脑子瞬间就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早上好，阿清。”秦淮晃了晃手中的早餐，“一起吃？”
“然后聊聊昨晚还没说完的话题。”
谭清：“……”
“你是真的不放弃。”
“哪怕是到了黄河，我也不会放弃的。”秦淮说，“我这个人缺点很多，但唯一的优点就是认准了一条路，就死磕到底。”
“那要是死路呢？”谭清问。
秦淮无所谓地回答，“那我就撞出一条路来。”
谭清无可奈何，“进来吧。”
“谢谢！”秦淮乐呵呵地进屋，看到了新的电脑桌，但还没有电脑椅。
“我送你电脑椅怎么样？”秦淮说，“电脑椅子还是要好的。”
“太便宜的，不好坐，而且也伤颈椎腰椎。”
“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以后可以慢慢还我钱。”
“当然，你不还我也是可以的。”秦淮说，“我喜欢你，所以就想给你花钱。”
“对了。”秦淮从口袋里拿出昨晚就开始准备的银行卡。
他放在桌面上，一张张地排好，“阿清……”
“感觉不怎么顺口。”
“我还是叫你谭清吧。”
“你也是首接喊我名字的。”
“这些都是我的银行卡。”秦淮接着说，“卡的密码我都改好了。”
“全部都是你的生日和我的生日。”秦淮嘿嘿地说，“这些我都给你。”
谭清黑下了脸来，“我不要。”
“别啊，我就喜欢别人管着我。”秦淮说，“你不要的话，我就先放着。”
“等你想要了，我再给你。”
谭清：“……”
秦淮接着说，“现在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很认真地去做。”
“你放心，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你现在可以走了。”谭清指着门口。
秦淮听了，出去后，关上门，又敲门，“谭清，我可以进来了吗？”
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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