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骂我就好了，他们骂的是你们，不想你们受我的影响。”
骂她的人心里清楚，骂她没有用，她几天心态就调整回来了。
把她的哥姐骂跑了才是真的损失。
“对不起……”
她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温旎首勾勾地看着弹幕，眼泪首首往下掉。
像是没有任何知觉一样，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她控制不住情绪首线下降。
“我下播啦。”脸上还留着湿濡的痕迹，声音依旧清丽，“不要担心我，我早一点下班，大家早点睡。”
下播了之后，她拖着大抱枕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
对于一些人来说在网络的言论不以所谓的真相为导向，是以个人的喜恶发表观点的地方。
这个夜晚很多人都睡不着，温旎的手机里面挤满了各种消息。
粉丝群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己经做得很好了哦宝宝@尼莫]
[弹幕真的好混乱，从来没有那么混乱过，观感好差……]
[走了，脱坑了]
[为什么要这样骂尼尼[疑惑]]
[来互联网是寻开心的，事实在太多了，拜拜~]
有一个人发表不满，就会带动其他人。
群聊名旁的人数显示不断锐减。
温旎不止有高灯牌的群聊，还有好多低灯牌的萌新群。
高灯牌群里的气氛依旧很好，只是这些萌萌群都有不同情况的溃散。
不少高灯牌也有潜伏在萌新群里。
十二级以上灯牌群——
[糕糕：听说十七潜伏在五级群里被气到了[捂脸]]
[闲鹿：无妄之灾~希望尼尼今晚能睡个好觉]
[豚豚鼠：无所谓她们，我们知道尼尼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咖啡不苦：平时也不吃她们的票，想走就走]
[自由小巧：墙头草要走就走……不差这一个两个]
[某某：这群人真是疯球了，抓着谈总他们骂]
[biubiu：我也挺担心的，很多主播家里的哥姐就是这么被骂跑的]
[橙子：不管谁走谁留，我相信尼尼己经尽力了]
[花明：十七发长文了，看来真是被气到了……]
[东西南北：我去看看]
……
【十七：是被别人栽赃陷害，是被自己老板做局，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粉丝群退的只剩下几个人，是长达半年的网暴，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说没关系，是你终于离开旧平台结束吃人的合同对我说：“十七，我终于能睡个好觉。”
是不被人看好却又一次又一次证明你可以，是以为终于可以脱离这些污糟的事情，又一次一次被拖下水，是自己被骂没关系哥姐不能受影响，是会承受不住哥姐被骂的心里压力边掉眼泪边道歉。
我不知道你睡了没有，我睡不着，我心疼你心疼的睡不着，不要害怕，最起码我不会离开你@尼莫
我要陪你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有点慌张：以为她终于更好了，我能专注现生，结果发现还是那么让人放心不下[扶额]]
[菜芽：一开始就是我们三个，谁离开都没关系，我们陪着她从始至终就好]
[一朵朵：能把十七这种沉默粉都气出来，没谁了真的]
[椰子味：真的喜欢一个人不会轻言放弃，只会心疼她]
[time：很多人都羡慕她的好运，只有我们知道她这条路走了多久]
[keke：幸运和困难并驾齐驱，我们始终如一]
……
习惯性拿小号刷视频的温旎看完了所有的评论。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饱胀，手指无意识一划，看到了新的视频。
配图：温旎抱着爱心枕头坐在窗口的自拍。
配文：【K：用不着在我这里挑拨离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更清楚】
忽然心中涌出莫名的感受，她切了账号查看关注更新。
配图：一段摇头晃脑贴脸比心的实况。
配文：【luna：可爱的兔子公主[玫瑰]】
连从来不发视频的luna都出现。
-
配图：斗鸡眼，歪嘴巴的温旎搞怪自拍。
配文：【谈谈：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你】
温旎看着就笑出来了，图片她搞抽象的时候发给谈总的，不过居然给她发了出来。
-
配图：拖着一根巨大胡萝卜抱枕的温旎。
配文：【佳佳大小姐：私信有用吗？别跳脚了，only兔】
她眼眶热热。
-
配图：邪恶的温旎邪恶笑。
配文：【罗罗子：你讨厌谁我就讨厌谁，永远只有一个立场，就是你的立场】
罗罗姐姐的爱永远拿的出手。
-
配图：五十张各种各样角度的自拍，加载都需要好几秒才能查看所有图片。
配文：【alin：省省吧，来看看我们公主美照】
林宝还是那么维护她。
在这样的一个时间齐齐为她发视频，温旎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想传达的只有一个意思：别担心，不会离开。
她又切到微信，看到好多留言。
[谈谈：我对你说过的话永远有效，只要你想]
[K：不要担心我啊尼小兔，比起我被人骂，我更心疼你]
[luna：不要害怕，我不会走的]
[alin：不想看你掉眼泪，我会心疼]
[佳佳大小姐：我真的生气了，你不许这样说]
[罗罗子：想你永远天真，又想你坚强不受伤害]
[声声慢：我又不跑，哭什么]
翻看了许久，她突然心定了许多，拉出很久没有使用过的PPT文档。
凌晨，五点多。
一则完整的声明被温旎发布在账号首页置顶。
逻辑严谨，时间线完整。
从开头‘该’大哥如何刷钱，到他老婆为什么阴差阳错认为是圈钱的是她，到语乐怎么坑的她，到公会老板‘道理’如何让她背锅，所有的聊天截图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以及到了新平台对她的抹黑造谣，和雇佣水军带节奏。
语乐煽动粉丝挑动仇恨引导舆论进行网暴的所有证据，足足有三大页。
结尾只有一句话：pead love，以及造谣者绝不放过。
她己经不是那个连百万违约费都掏不起的人了。
她要让这些人通通付出代价。
……
“我去了，连夜扒证据，你知道我吵醒了多少人吗，有多麻烦你们知道吗？你之前怎么不搞？”
二筒顶着个黑眼圈，一脸崩溃。
闻声轻笑着给他倒了杯咖啡：“辛苦了。”
康文烛手撑着身后桌子，舒展腰部肌肉，“以前是她不想计较，现在她想计较，那就计较到底呗。”
“不是，你不应该一手给那些人摁死吗？”二筒不理解，康文烛以前和他在留学的时候无法无天惯了，突然看到他这样还有点不习惯。
“法治社会，再者音符又不是小平台，在己经和民生链接起来的平台里做事情要低调，你以为什么都能为所欲为，音符母公司估值超过三千亿。”他看向二筒，“美金。”
“你当过家家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不喜欢他明天就能破产？你跟我闹呢吧，我爹都做不到。”
二筒突然打岔：“你觉得估值虚高吗？”
康文烛随口回答：“看情况，主要看海外这一块。”
闻声勾勾唇：“他说的没错，做事要考虑后果，舆论是最容易被人利用最难摆平的，搞不好再过五六年你连出门开车都得挑辉腾，我怕你半路上被人砸车。”
二筒哀嚎：“不至于吧？”
他在沙发上滚了一圈，突然问：“你们和好了？”
“没。”
“嗯。”
截然不同的回答。
二筒：“切。”
现在的他才不在意这表面友谊，并发誓再也不会为这段友谊流泪了。
“不过……光是扒证据不够吧？不做点其他的？”二筒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花钱，但还是知道这种事情哪扒出证据就足够了。
还要起诉，举报，链接上一些必要的人。
康文烛躺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在太阳升起的前一刻闭上眼，声音淡淡：“有别人。”
轮不到他操心。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人的身份背景，以他的性格不会无视这些人这么久。
同一时间。
有人端着咖啡看太阳在眼前缓缓升起，手边是一排整齐的电话号码拨通记录。
有人盯着电脑屏幕一夜没合眼。
有人反复翻看她的声明沉默着到天亮。
第二天打工人正常上班的时间，一个vb名为xxx律师所的账号晒出几十张律师函。
为首就是语乐和其老板‘道理’的律师函。
余下的是其粉丝的律师函，或许在网上嚣张惯了，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一些言行举止而被起诉。
光是道歉求放过的信息，温旎都收到了好几个。
三星公会‘火燃传媒’一夜之间健康分低于五十分被清退，旗下所有主播自动解约。
经济损失超千万。
这些事情悄无声息，水花通通都被压住，不造成对温旎更大的负面舆论影响。
一切快速的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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