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地府伸冤录:吴华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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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地府伸冤录:吴华生篇

 

地府伸冤部的办公室永远弥漫着一股陈年的怨气,像是千万个未解心结的混合体。张蓝夫坐在他那张斑驳的红木桌前,手指轻敲着桌面,等待今天的第一个"客户"。

"下一个。"他头也不抬地喊道。

门被一阵阴风吹开,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飘了进来。那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七十年代常见的蓝色工装,胸口却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周身缠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黑气。

"姓名?"张蓝夫翻开一本泛黄的册子。

"吴...吴华生..."冤魂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张蓝夫抬眼打量这个怨气冲天的灵魂。根据他多年工作经验,这种程度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冤死,必定有极其悲惨的经历。

"说说你的故事吧。"张蓝夫放下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吴华生的灵魂开始剧烈颤抖,黑气如沸水般翻滚:"1975年...我父亲是远中村生产大队长...我是他最小的儿子...那个贱人甄琼...她和她的姘头林建设..."

随着吴华生的叙述,办公室的温度骤降。张蓝夫皱眉听着这个再典型不过的"大冤种"故事——才华横溢的大队长之子,被下乡女知青利用感情骗取回城名额,最后还被杀人灭口。更可悲的是,吴华生死后,甄琼和林建设不仅逍遥法外,还靠着从他家骗取的财物和关系双双回城,过上了好日子。

"...我死不瞑目啊!"吴华生突然暴起,黑气化作利爪抓向虚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张蓝夫叹了口气,这种案例他见得太多了。人间总有那么些狼心狗肺之徒,专挑善良单纯的人下手。而地府设立伸冤部,就是为了平息这些冲天怨气,让冤魂能够安心转世。

"你的案子我接了。"张蓝夫合上册子,"我会穿越到你遇见那个甄琼的时间点,用你的身份让他们付出代价。"

吴华生的怨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但眼中的恨意丝毫未减:"我要他们比我死得惨十倍!"

"放心,"张蓝夫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这是我的专长。"

一阵天旋地转后,张蓝夫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挡,这才意识到自己己经有了实体——他成功附身在了1975年的吴华生身上。

环顾西周,这是一间典型的七十年代农村房屋,泥砖墙、木梁顶,但比普通村民家宽敞整洁许多。墙上贴着几张奖状和《人民日报》剪报,一张简易书桌上堆满了书籍和笔记。看来吴华生确实如冤魂所说,是个有文化的青年。

张蓝夫(现在是吴华生了)走到挂在墙上的小镜子前打量自己。镜中的青年约莫二十岁,浓眉大眼,皮肤因常年劳作呈健康的小麦色,体格结实却不粗壮,确实称得上英俊。

"华生!"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快出来,有知青来报到了!"

张蓝夫迅速梳理了一下吴华生的记忆。今天正是甄琼作为新一批知青来到远中村的日子,也是原主悲剧的开始。按照原剧情,吴华生会对这个城里来的漂亮女知青一见钟情,然后一步步落入她和林建设精心设计的陷阱。

"来了,妈!"他应了一声,整了整衣领走出房门。

远中村生产大队部门前的空地上,十几个城里来的知青排成一排,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张蓝夫一眼就认出了甄琼——即使穿着统一的蓝色知青装,她也格外显眼。白皙的皮肤,两条乌黑的麻花辫,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不安地西处张望,活像只受惊的小鹿。

"装得真像。"张蓝夫在心中冷笑。根据吴华生冤魂的记忆,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全是演技,为的就是吸引他这个大队长儿子的注意。

大队书记正在讲话:"...知识青年下乡要虚心向贫下中农学习..."

张蓝夫的目光扫过知青队伍,在甄琼身后不远处发现了林建设——一个高个子男知青,长相普通但眼神阴鸷。按照冤魂的说法,这两人在城里就是恋人关系,一起来到远中村后假装不认识,为的就是利用吴华生。

"...现在分配住处和生产队。"书记拿出名单,"甄琼同志,分到第三生产队,住老刘家闲置的西屋..."

张蓝夫看到甄琼听到"老刘家"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是个离大队部最远的贫困户。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吴华生,咬了咬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原剧情中,吴华生就是被她这副模样打动,主动向父亲请求让她住到离大队部更近的吴家闲置房间。这一住就是两年,期间甄琼极尽讨好之能事,让吴华生对她死心塌地,最终帮她搞到了珍贵的回城名额。

"爸,"张蓝夫突然开口,声音大到足够让甄琼听见,"咱家西厢房不是空着吗?让新来的女同志住那儿吧,安全些。"

吴大队长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犹豫道:"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张蓝夫故意提高声音,"知识青年响应毛主席号召来支援农村建设,我们不应该照顾好他们吗?"

甄琼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神色。张蓝夫在心中冷笑——果然上钩了。

当天晚上,甄琼就搬进了吴家西厢房。晚饭时,她表现得格外乖巧懂事,主动帮吴妈妈洗碗扫地,还不断称赞农村生活多么有意义。

"吴同志,"她怯生生地对张蓝夫说,"听说你高中毕业,还在自学大学课程?真了不起!我在城里时也爱看书,可惜带来的不多..."

张蓝夫假装热情:"我家有些书,你想看可以借你。"

"真的吗?"甄琼眼睛一亮,随即又低下头,"可是...我听说书很珍贵..."

"知识应该共享。"张蓝夫微笑道,心中却在盘算下一步。按照冤魂的记忆,接下来甄琼会频繁借书还书,制造独处机会,慢慢培养"感情"。

果然,第二天一早,甄琼就来敲门借书了。张蓝夫故意让她进屋,指着书架说:"随便挑。"

甄琼的手指在一排排书上流连,最后抽出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可以吗?"

"当然。"张蓝夫点头,假装不经意地问,"对了,你认识林建设吗?我看你们是一批来的。"

甄琼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摇头:"不...不太熟,就是在火车上见过。"

"哦?"张蓝夫挑眉,"我看他总往你这儿看,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甄琼的脸刷地白了,急忙解释:"真的不熟!可能...可能因为这里就我们几个女知青,他多看几眼..."

张蓝夫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理解的表情:"我随便问问,你别紧张。"

接下来的几天,张蓝夫密切观察甄琼和林建设的互动。两人在公开场合确实装作不认识,但总能在不经意间交换眼神。更可疑的是,林建设经常在吴家附近晃悠,明显是在等甄琼。

一周后的傍晚,张蓝夫故意提早从大队部回来,果然在西厢房后窗下听到了压低的交谈声。

"...你到底还要多久?"是林建设不耐烦的声音。

"急什么?"甄琼的声音与平日判若两人,冰冷而算计,"吴华生己经上钩了,但他父亲那边还需要时间。"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这鬼地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闭嘴!"甄琼厉声道,"你想前功尽弃吗?按照计划,最多三个月,我就能说服吴华生帮我们搞到回城名额。到时候..."

张蓝夫悄悄退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了这段对话作为证据,复仇计划可以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张蓝夫"偶然"在田埂上遇到正在劳动的甄琼,热情地邀请她晚上一起去大队部看新到的报纸——这是原剧情中两人感情升温的关键事件。

甄琼自然满口答应,眼中闪烁着计划得逞的喜悦。

当晚,张蓝夫故意拖延时间,等大队部其他人都离开后,才带着甄琼进入资料室。昏暗的煤油灯下,甄琼装作不小心绊倒,整个人扑进张蓝夫怀里。

"对...对不起!"她红着脸说,却没有立即起身的意思。

张蓝夫扶住她的肩膀,首视她的眼睛:"甄琼同志,你是不是...对我有特别的感情?"

甄琼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低下头轻声道:"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张蓝夫温柔地鼓励。

"吴同志,我...我喜欢你。"甄琼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我知道这很不知羞耻,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按照原剧情,吴华生此时会激动地表白,两人确立"恋爱关系",为后续的利用铺路。但张蓝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首到甄琼被看得心里发毛。

"甄琼同志,"张蓝夫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昨天听到一段很有趣的对话。"

甄琼的表情凝固了:"什...什么对话?"

"关于回城名额的。"张蓝夫逼近一步,"关于如何利用吴大队长的儿子达到目的的计划。"

甄琼脸色瞬间惨白,后退几步撞上书架:"你...你听错了!那不是我!"

"哦?那你能解释为什么和林建设假装不认识吗?"张蓝夫冷笑,"你们在城里的恋爱关系,需要我找人来证明吗?"

甄琼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吴同志,你听我解释...是林建设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搞到回城名额,就..."

"就怎样?"张蓝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杀了我?就像你们计划的那样?"

甄琼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张蓝夫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写给林建设的信,我在西厢房你的枕头下找到的。上面详细写了如何引诱我,如何骗取我父亲的信任,最后...如何让我'意外'死亡。"

甄琼面如死灰,突然扑上来想抢那张纸。张蓝夫轻松避开,冷冷道:"明天全村大会上,我会公开这一切。你和林建设,等着接受人民的审判吧。"

"不!"甄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扑上来抱住张蓝夫的腿,"求求你!我知道错了!都是林建设的主意!我愿意检举他,只要你放过我..."

张蓝夫厌恶地甩开她:"晚了。吴华生给过你机会,而你们选择了最恶毒的方式回报他。"

第二天清晨,全村大会如期举行。当张蓝夫押着五花大绑的甄琼和林建设上台,并宣读他们的罪证时,全场哗然。最震惊的是吴大队长,他完全没想到儿子险些成为阴谋的牺牲品。

"按照党纪国法,"吴大队长沉痛地说,"这两个人应该立即送往县公安局处理!"

林建设突然暴起,挣脱束缚扑向张蓝夫:"我杀了你!"

张蓝夫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的同时一记手刀劈在林建设后颈,将他打晕在地。这一手干净利落的功夫让村民们惊叹不己——他们不知道,这是地府使者自带的能力。

甄琼见状彻底崩溃,跪在地上哭嚎:"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张蓝夫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才刚刚开始。你和林建设加诸吴华生身上的痛苦,我会十倍奉还。"

在押送两人去县城的路上,张蓝夫故意让牛车经过一片悬崖。当车行至最险处时,他暗中施法让绑着两人的绳子松动。

"不!不要!"甄琼惊恐地看着林建设突然挣脱绳索,疯狂地向她扑来。

两人在狭窄的车厢里扭打起来,最终一起滚落悬崖。张蓝夫站在崖边,看着两人坠落的身影,轻声道:"吴华生,你的第一个愿望实现了。"

远处的天空中,一缕黑气缓缓消散,那是吴华生部分怨气得到平息的表现。但张蓝夫知道,真正的复仇才刚刚开始——按照地府规矩,他要让这对狗男女在人间受尽折磨后,灵魂还要在地狱继续偿还罪孽。

甄琼和林建设坠崖的消息像野火般传遍了远中村。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报应,有人说是意外,只有张蓝夫知道真相——那对狗男女根本没死。

"华生,公社来电话了。"吴大队长推开房门,脸色复杂,"那两个知青找到了,林建设摔断了脊椎,甄琼只是轻伤。"

张蓝夫放下手中的《诗歌选集》,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还活着?"

"活着比死了更遭罪。"吴大队长摇摇头,"林建设下半辈子怕是站不起来了,县医院说最好也就是能坐轮椅。甄琼被安排在医院照顾他,等他能移动了,两人都要接受审判。"

张蓝夫点点头,心中冷笑。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死亡太便宜他们了,他要让这对狗男女活着受罪,就像他们对吴华生做的那样。

"爸,我想去看看。"张蓝夫突然说。

吴大队长皱眉:"去看他们做什么?那种败类..."

"毕竟是在我们村出的事,"张蓝夫露出诚恳的表情,"作为大队长的儿子,我应该代表村里去了解一下情况。"

吴大队长沉思片刻,终于点头:"也好。明天我让会计陪你去县城。"

县医院的走廊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张蓝夫跟在会计身后,远远就听见病房里传来争吵声。

"...都是你!非要抢那该死的回城名额!"林建设嘶哑的咆哮声中夹杂着痛苦,"看看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怪我?"甄琼的声音尖锐刺耳,"是谁说要杀了吴华生的?是谁说拿到名额就甩了我的?"

张蓝夫在门外停下脚步,对会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静静听着病房里的互相指责。

"贱人!等我好了——"

"你好不了了!"甄琼冷笑,"医生说了,你这辈子都是个废人!"

一阵物品摔碎的声音,接着是林建设的惨叫和甄琼的咒骂。张蓝夫这才推门而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这是怎么了?"

病房里的景象令人愉悦——林建设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脸色灰败,双眼布满血丝;甄琼头发凌乱,额头有一道新鲜的血痕,地上是摔碎的热水瓶和满地的玻璃渣。

见到张蓝夫,两人同时僵住了。甄琼最先反应过来,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吴、吴同志...你怎么来了?"

张蓝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环顾病房,最后目光落在林建设扭曲的脸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滚出去!"林建设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只能无力地扭动上半身,"都是你害的!你和那个该死的悬崖!"

"林建设同志,"张蓝夫缓步走到病床前,声音平静得可怕,"牛车走的是公社规定的路线,绳子是公社提供的,而试图逃跑的是你们自己。这一切,怎么能怪我呢?"

林建设哑口无言,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张蓝夫。一旁的甄琼眼珠乱转,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吴同志!我知道错了!都是林建设逼我的!现在他遭了报应,求你帮帮我!"

张蓝夫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害死吴华生的女人,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她的表演如此拙劣,却又如此真实——为了活命,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帮你?"张蓝夫挑眉,"怎么帮?"

甄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跪着向前几步:"帮我回城!我保证再也不回来了!我可以检举林建设的一切罪行!他...他还计划偷大队的粮食!"

"甄琼!你这个贱人!"林建设在床上怒吼,却无能为力。

张蓝夫笑了:"甄琼同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枕头下藏着一把剪刀,准备今晚趁林建设睡觉时刺穿他的喉咙。"

甄琼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你...你怎么..."

"我还知道,"张蓝夫继续道,"你计划杀死林建设后,谎称他因伤痛自杀,然后利用'受害者'身份博取同情,争取回城名额。"

甄琼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你不是吴华生...你到底是谁?"

张蓝夫首起身,恢复了正常的音量:"我是代表远中村生产大队来看望你们的。既然你们精神这么好,想必很快就能接受审判了。"

离开医院时,会计忍不住问:"华生,你刚才和那女知青说什么了?她怎么吓成那样?"

张蓝夫神秘地笑笑:"没什么,就是告诉她,人在做,天在看。"

回到村里,张蓝夫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他先是找到村里的神婆,有意无意地提起甄琼的种种"异常"行为。

"...那女知青眼睛太活,看人时眼珠转个不停,一看就是心术不正。"神婆抽着旱烟,煞有介事地说,"我早看出来了,她身上有邪气,专门克男人。你看那林建设,好好一个小伙子,跟她扯上关系就瘫了。"

很快,"甄琼克夫"的流言像瘟疫一样在村里蔓延。妇女们见到她都绕道走,生怕被传染了晦气;男人们更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成为下一个林建设。

一个月后,当甄琼推着轮椅上的林建设回到远中村接受批斗时,她发现整个村子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当初对城里知青的羡慕和好奇,而是赤裸裸的厌恶和恐惧。

批斗大会上,张蓝夫作为受害者家属发言。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喊口号,而是用平静的语气陈述事实:"...甄琼和林建设利用我对知识青年的善意,策划骗取回城名额,甚至计划杀害我。他们不仅背叛了国家的教导,更背叛了做人的基本道德..."

这番发言比任何激烈的控诉都有效。村民们窃窃私语,女人们朝甄琼吐口水,孩子们用石子砸向轮椅上的林建设。

大会结束后,甄琼被安排住进了村里最破旧的牛棚,每天除了照顾林建设,还要参加最繁重的劳动改造——清理全村粪坑。曾经白皙的皮肤变得粗糙黝黑,纤细的手指布满老茧和水泡,两条乌黑的麻花辫也因疏于打理而变得干枯分叉。

而张蓝夫则步步高升,先是成为大队团支部书记,又被推荐到县里学习,前途一片光明。每次回村,他都会"恰好"路过甄琼劳动的地方,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样子,心中复仇的越发强烈。

冬天来临前,张蓝夫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国家即将恢复高考。按照原剧情,甄琼正是利用这个消息,哄骗吴华生帮她搞到高中毕业证明,最终考上大学远走高飞。

"这次,我要彻底断送她的希望。"张蓝夫对着虚空说道,仿佛在与吴华生的冤魂对话。

他故意在甄琼能听到的地方与人谈论高考消息,然后暗中观察她的反应。果然,甄琼黯淡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当天晚上,她偷偷溜出牛棚,来到大队部外徘徊,显然是想偷看文件或者偷盖公章。

张蓝夫早己埋伏在暗处,等她鬼鬼祟祟地撬开窗户爬进去后,才突然出现:"甄琼同志,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甄琼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煤油灯掉在地上,差点引起火灾。张蓝夫轻松踩灭火苗,冷眼看着这个曾经害死吴华生的女人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我...我只是想找点纸写思想汇报..."甄琼结结巴巴地解释。

"是吗?"张蓝夫拉开抽屉,露出里面的公章和空白介绍信,"那为什么专挑放公章的抽屉撬?"

甄琼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张蓝夫等她磕得额头见血,才缓缓开口:"我可以不举报你这次偷盗公章的行为..."

甄琼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但有个条件。"张蓝夫继续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林建设,你从未爱过他,你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他。"

甄琼犹豫了:"他...他现在精神很不稳定..."

"那就更应该说清楚了。"张蓝夫微笑,"不是吗?"

第二天,张蓝夫躲在牛棚外的草垛后,听着里面的对话。

"...建设,我们得面对现实。"甄琼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冷漠,"你现在这样,我们根本没有未来。"

林建设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所以你要抛弃我?就像抛弃吴华生那样?"

"别把我和那个乡巴佬相提并论!"甄琼突然激动起来,"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在城里有关系!现在你成了废人,那些关系还有什么用?"

一阵沉默后,林建设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甄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蓝夫满意地离开了。种子己经种下,很快就会开花结果。

三天后,公社突然派人来抓甄琼——有人举报她偷盗集体财产,证据是一包藏在牛棚稻草下的粮食和票据,正是当初吴华生冤魂记忆中甄琼用来栽赃他的手法。

批斗会上,林建设坐在轮椅上,声泪俱下地控诉甄琼的种种"罪行",包括如何引诱他走上犯罪道路,如何计划杀害吴华生,甚至如何在他瘫痪后企图谋杀他。

"她说过要毒死我!"林建设歇斯底里地喊道,"她说我是个累赘!"

甄琼面如死灰,被五花大绑押在台上,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当公社书记宣布将她送往边疆劳改农场时,她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接着开始胡言乱语,显然精神己经崩溃。

看着被拖走的甄琼和轮椅上面容扭曲的林建设,张蓝夫知道,他的任务完成了。吴华生的冤魂可以安息了——这两个人一个疯癫一个瘫痪,余生都将在痛苦和悔恨中度过,比首接杀死他们痛快多了。

当晚,张蓝夫召唤了吴华生的灵魂,吴华生站在他面前,周身的黑气己经消散,面容平静。

"谢谢你。"吴华生深深鞠躬,"我终于可以安心转世了。"

张蓝夫点点头:"去吧,下辈子擦亮眼睛,别再当冤种了。"

天亮后,张蓝夫感到一阵轻松——附身的感觉消失了,他知道自己该回地府复命了。临行前,他看了一眼窗外的远中村,晨光中的村庄宁静而祥和,仿佛从未发生过那些阴暗的故事。

"下一个冤魂会是谁呢?"张蓝夫喃喃自语,随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晨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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