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锡……”
那两个字，如同两块被冰水浸透的生铁，砸进我轰鸣的耳膜，带着一种非人的干涩和……浓得化不开的……贪婪？
我猛地抬头，布满血丝、被泪水锈水反复糊住的眼睛，死死盯向声音来源。
冰窟边缘，那片高耸、布满蠕动灰绿锈蚀纹路的墨蓝冰壁下方，粘稠的深灰蓝色锈水正无声地翻涌着油污泡沫。就在那污秽的水线之上，紧贴着冰壁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不，那“东西”……还能称之为人吗？
他极其瘦小佝偻，甚至比之前的“阿锈”还要枯槁，仿佛一具被风干了千年的矿工骸骨，勉强披挂着一层……由厚厚盐晶和某种黯淡金属碎屑……粘合而成的……破烂“衣袍”？那“衣袍”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表面沾满了墨蓝色的冰锈污渍和深灰色的铅尘，湿漉漉地向下滴淌着浑浊的水滴。他头上戴着一顶同样材质的、歪斜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如同被盐碱彻底腐蚀过的、暗红褐色……且没有嘴唇的下颌？以及……两片干裂翻卷、沾着白色盐粒的……暗红硬痂？
没有头发。暴露在“帽檐”外的“头皮”……同样是覆盖着厚厚盐粒和金属碎屑的……暗红褐色硬痂？！
他的一只手（如果那枯枝般、同样覆盖着灰白盐晶金属“壳”的东西能称为手）……死死地……抠进了旁边冰壁上一道细微的、正在渗出灰黑色汞铅液体的……黑色裂隙边缘！五指如同生锈的铁钩，深深嵌入冰层和那粘稠的汞铅之中！粘稠的灰黑色汞铅，正顺着他那覆盖“盐壳”的手臂……极其缓慢地……向上……“爬行”？所过之处，那灰白色的盐晶金属“壳”……竟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在……被侵蚀……又仿佛在……艰难地……同化？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首首地……指向……我！
更准确地说……是指向我怀里……那冰冷僵硬、铅灰色与铅绿死亡纹路交织、只剩下一丝微弱心跳的……小钉！
“……饿……盐锡……给……我……” 那干涩、破碎、如同生锈齿轮强行摩擦的声音，再次从那没有嘴唇的暗红下颌中挤出，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冰寒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噬渴望！
盐锡？！他指小钉？！他要……吃了小钉？！
巨大的恶心和暴怒瞬间冲垮了汞之力灌体后的虚脱与冰冷麻木！麟泽化为封印！母亲只剩黑灰烬！阿婆意志消散！小钉……是我在这冰冷地狱里……仅存的……唯一的……亲人了！哪怕他只剩下一丝心跳！哪怕我自己正在变成冰冷的金属容器！
“滚——！！！” 一声混合着无尽悲恸、滔天愤怒和守护决绝的嘶吼，从我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声音被锈水呛得破碎，却带着足以撕裂这污秽冰窟的疯狂！怀抱着小钉的手臂，下意识地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将他冰冷的小小身体……死死地……搂紧在胸口！仿佛要用自己这具残破的躯壳，为他筑起最后一道屏障！
然而，这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动作，如同在油尽灯枯的灯盏里强行吹气！
噗——！
又是一股粘稠、冰冷、带着浓重铁锈腥味和……一丝微弱银灰光泽的……铅灰色液体……猛地从我口中……喷涌而出！砸在翻涌的锈水油污上，瞬间将其染成一片污秽的铅灰！
体内……那股刚刚沉寂下去的、冰冷沉重的汞之洪流……仿佛被这口污血的喷出所引动……再次……极其微弱地……躁动了一下！皮肤表面，那些黯淡下去的银灰色金属纹路……瞬间……如同被烧红的铁丝网……灼亮起来！带来一种……灵魂被冰冷金属反复穿刺的……极致剧痛！
“呃啊——！” 我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因这内外交加的剧痛而剧烈地摇晃起来，后背狠狠撞在冰冷坚硬、布满锈痂的冰棱上！那暴露的、正在被锈水侵蚀的撕裂伤口，再次传来如同被万蚁噬咬的麻痒和剧痛！覆盖伤口的薄皮被蹭破，暗红褐色的、如同生锈铁屑般的血肉……再次暴露在污秽的锈水中！
更可怕的是……那侵入骨髓的、金属锈蚀般的僵硬感……正以更快的速度……沿着脊椎……向着脖颈……疯狂蔓延！
“……嗬嗬……锈……肉……也……香……” 那个自称“盐翁”的恐怖存在，似乎被我喷出的污血和暴露的伤口气息所吸引。他那只抠在汞铅裂隙中的“手”猛地用力一抓！几块混合着冰屑和粘稠汞铅的碎块被他生生抠下！他看也不看，首接将那污秽的混合物……塞进了他那没有嘴唇、只有暗红硬痂的“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咀嚼碎石的“咔嚓”声！
同时，他那指向小钉的、覆盖着灰白盐晶金属“壳”的枯爪……极其缓慢地……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威压……朝着我们……虚空……一抓！
嗡——！！！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浓重盐碱腥气和金属尘埃味道的……无形吸力……瞬间……笼罩了我和怀中的小钉！
这吸力并非作用于身体，而是……首接作用于……构成我们存在的……某种……更本质的东西？！
我感觉……自己皮肤下、那些刚刚被汞之力排斥驱散的灰绿色冰锈结晶……以及……更深层的、属于骨铅泪的铅灰色死亡气息……正被这股带着盐碱味的吸力……强行……从血肉深处……剥离、抽吸出来！化作一缕缕细微的、肉眼可见的……灰绿和铅灰色的……污秽烟气……朝着盐翁那只虚空抓握的枯爪……缓缓飘去！
剧痛！无法形容的剧痛！如同有无数生锈的钩子，正从内而外疯狂地刮擦着骨髓和神经！比汞之力灌体更加痛苦！因为这痛苦……源自……生命本源的……被掠夺！
而怀中的小钉……反应……更加剧烈！
“呃……！” 他冰冷铅灰的小身体猛地一挺！发出一声短促的、混合着巨大痛苦的抽气！他皮肤上那些铅灰色与铅绿交织的死亡纹路……如同被投入了沸水的墨汁……瞬间……疯狂地……蠕动、搏动起来！一股更加深沉、更加污秽的铅灰色烟气……混合着细微的灰绿色冰锈颗粒……如同被强行榨取的汁液……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更汹涌地……被抽吸出来……朝着盐翁的枯爪飘去！
“不——！！！” 我目眦欲裂！小钉本就只剩下一丝游息！这被强行抽取体内污秽的过程……无异于……在首接抽取他……最后的……生命力？！
盐翁……他不仅仅是要“吃”小钉！他是在……把我们……当成……提炼“盐锡”的……活体……矿渣？！
“放开他！！！” 我嘶声咆哮，不顾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蔓延全身的锈蚀僵硬，用那条还能勉强活动、布满灼亮银灰纹路的手臂，狠狠朝着虚空抓握的盐翁……挥去！
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有纯粹的、濒死的愤怒和守护本能！
嗡！
手臂挥出的瞬间，皮肤上那些灼亮的银灰色纹路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光华！一股微弱却带着沉重汞之死寂和守护悲伤的混合力量……顺着挥出的轨迹……如同无形的钝器……狠狠撞向那股笼罩我们的盐碱吸力！
嗤——！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
两股无形的力量在虚空中碰撞！那股带着盐碱腥气的吸力……竟然……被这仓促挥出的、混合着汞与灰烬的力量……极其短暂地……干扰、阻滞了一瞬！
笼罩身体的吸力骤然一轻！被强行抽离的污秽烟气也为之一滞！
“……汞？！……还有……‘她’的……味道？！” 盐翁那干涩破碎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惊愕？和……一丝……更加浓郁的……贪婪？！他那被“帽檐”阴影遮盖的、只有暗红下颌的脸，似乎极其轻微地……抬了一下？仿佛想要看清我手臂上爆发的银灰光芒。
就是现在！
趁着吸力被阻滞的这电光火石的间隙！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剧痛和僵硬！我抱着小钉冰冷抽搐的身体，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如同垂死的野兽般……朝着与盐翁相反的方向……旁边那片漂浮着更多巨大锈蚀冰块的深灰蓝色水域……猛地……扑腾过去！
哗啦——！
身体砸开粘稠冰冷的锈水，后背的伤口再次狠狠撞击在一块漂浮的、布满灰绿锈蚀的冰坨边缘！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再次捅了进去！冰冷的锈水疯狂涌入伤口！带来更加疯狂的麻痒和侵蚀！
但我顾不上了！只想离那个恐怖的“盐翁”……远一点！
扑腾了十几步远，背靠着一块相对巨大的、倒翻过来的锈蚀冰坨，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锈水的腥咸和肺部的灼痛，每一次呼气都喷出带着金属腥气的血沫。怀里的小钉，在刚才那被强行抽取污秽的剧痛后，再次陷入了更深沉的冰冷死寂，只有胸口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起伏，证明他还未被彻底夺走。
而那个盐翁……
他没有立刻追来。
他依旧站在原地，紧贴着冰壁，那只枯爪依旧虚抓着，抠进汞铅裂隙的手臂上，灰黑色的汞铅依旧在缓慢地向上“爬行”，侵蚀着那层灰白的盐晶金属“壳”，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他那被“帽檐”阴影笼罩的头部，似乎……正朝着我们藏身的方向……微微转动？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审视和……更加深沉算计的……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触手……缓缓地……扫过这片污秽的水域……锁定了我们藏身的冰坨。
巨大的压力如同冰冷的铅块，沉沉压在心头。逃？在这无边无际、冰冷粘稠的锈水中，拖着这具濒临崩溃的躯壳和一个垂死的孩子，能逃到哪里？更何况……身体深处……那股冰冷沉重的汞之力……在刚才强行爆发后……似乎……变得更加……躁动不安了？皮肤表面的银灰纹路虽然黯淡下去，却传来一种……更深沉的、如同水银在血管中缓慢凝结的……沉重麻痒……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和对峙中——
咕噜噜……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密集的……水泡破裂声……从……我背靠的这块巨大锈蚀冰坨的……另一侧……水域深处……传了过来？
不是之前那种带着节奏的诡异水泡。这一次……是……混乱的？如同……有无数细小的东西……正在水下……疯狂地……窜动？！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攫住了心脏！猛地扭头！
只见冰坨另一侧的深灰蓝色水域……水面……如同沸腾般……剧烈地……翻涌起无数细小的泡沫！
紧接着……
无数个……小小的……轮廓……从翻涌的泡沫中……猛地……窜了出来！
不是鱼！
是……老鼠？！
一种……极其诡异的……老鼠！
体型比普通老鼠略小，通体覆盖着一层……湿漉漉的、闪烁着黯淡银灰色光泽的……短毛？！它们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团……不断流淌着粘稠灰绿色脓液的……孔洞！尖锐的、同样闪烁着银灰光泽的牙齿暴露在唇外，滴淌着浑浊的涎水！更恐怖的是……它们的尾巴……又细又长……末端……竟然……凝结着一颗米粒大小、不断滴落灰绿脓液的……锈蚀结晶？！
“盐耗子——！” 阿尔乔姆记忆碎片中一个充满极致恐惧的词汇，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我的意识！这片矿坑深处，比冰锈更古老、更贪婪、更致命的……污秽清道夫！
它们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尤其是盐翁那带着盐碱腥气的吸力……以及……我喷出的那口混合着汞之力的污血……吸引而来！
此刻，这密密麻麻、至少上百只的盐耗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群！它们那流淌脓液的眼洞，瞬间锁定了……背靠冰坨、无处可逃的……我！以及……我怀里散发着“”铅毒和微弱生命气息的……小钉！
“吱吱吱——！！！”
一阵尖锐刺耳、混合着金属刮擦噪音的鼠群嘶鸣，如同地狱的丧钟，在冰窟中猛然炸响！
下一秒！
如同灰色的、流淌脓液的金属潮水！这密密麻麻的盐耗子群……疯狂地……朝着我们……猛扑过来！尖锐的银灰牙齿和尾巴上滴落脓液的锈蚀结晶……在深灰蓝色的水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前有狼！后有虎！绝境！
“不——！！！” 绝望的嘶吼卡在喉咙里！身体被锈蚀僵硬钉在原地！怀里的小钉如同冰冷的铅块！汞之力在体内躁动却无法调用！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念俱灰的刹那——
“哼！……聒噪！……”
一声冰冷、干涩、带着浓浓不耐烦和……一种更高阶存在对蝼蚁的……漠视……的声音……如同生锈的冰锥……猛地……刺破了盐耗子群的疯狂嘶鸣！
是盐翁！
他依旧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完全转过身。只是那只虚抓着的、覆盖灰白盐晶金属“壳”的枯爪……极其随意地……朝着汹涌扑来的盐耗子群……轻轻……一弹！
没有光芒！没有风暴！
只有……几粒……极其细微的、闪烁着灰白光泽的……盐粒？和……几点……更加微小的、黯淡的金属碎屑？……从他枯爪的指尖……弹射而出！
那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
噗！噗！噗！噗！噗！
如同烧红的钢针射入黄油！
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只盐耗子……身体猛地……僵在半空！
接着……
嗤嗤嗤——！！！
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强酸池！它们湿漉漉的银灰色皮毛、流淌脓液的眼洞、尖锐的牙齿、尾巴末端的锈蚀结晶……瞬间……疯狂地溶解、汽化！化作大团大团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灰绿色烟雾！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剩余的盐耗子群……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的疯狂嘶鸣戛然而止！它们那流淌脓液的眼洞中，瞬间爆发出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形容的……巨大恐惧！如同遇到了天敌克星！
下一秒！
哗啦——！
如同退潮的污水！这密密麻麻、凶悍无比的盐耗子群……竟然……丢下同伴溶解的烟雾……以比扑来时更快的速度……疯狂地……调头……朝着水域深处……亡命逃窜！瞬间消失在翻涌的深灰蓝色锈水之中！
冰坨周围……只剩下一片……缓缓扩散的……恶臭灰绿烟雾……和……死一般的……寂静……
我僵在冰坨边缘，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巨大的震撼让我忘记了呼吸！那……那是什么力量？！仅仅是……几粒盐……几点金属屑？！
盐翁……他到底是什么？！
“……碍事……的……垃圾……清了……” 盐翁那干涩破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未消的不耐。他那被“帽檐”阴影笼罩的头部，似乎……更加清晰地……转向了我们藏身的冰坨方向。
这一次，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粘稠、带着审视、贪婪和……一丝……更加具体……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兴趣……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穿透了冰坨的阻碍……死死地……锁定在了……我的……那条……布满银灰色金属纹路的……手臂上！
“……盐……锡……” 他再次重复着那两个冰冷的字眼，声音里的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唾液，从他暗红硬痂的下颌滴落。“……你……身上……有……更好的……盐锡……种子……”
他那只抠在冰壁汞铅裂隙中的枯爪……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从粘稠的灰黑色汞铅中……拔了出来！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锈蚀金属被强行剥离的“嘎吱”声！
只见他那覆盖着灰白盐晶金属“壳”的手臂上……此刻……竟然……沾染、包裹上了一层……粘稠的、不断缓慢流淌的……灰黑色……汞铅？！
那灰黑色的汞铅，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在他灰白色的“盐壳”手臂上缓缓蠕动、渗透，发出更加清晰的“滋滋”声！灰白色的盐晶在汞铅的侵蚀下，颜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变暗……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铅灰色？！
盐翁……他似乎……在用自己的身体……强行……融合……那污秽的汞铅？！
他佝偻的身体，开始极其僵硬、如同生锈的傀儡般……一步……一步……踏着粘稠的深灰蓝色锈水……朝着我们藏身的冰坨……沉重地……走了过来！
每一步踏出，水面都荡漾开粘稠的涟漪。他手臂上那蠕动渗透的灰黑色汞铅，在灰白“盐壳”的艰难抵抗下，颜色变得更加深沉……一种……仿佛融合了盐晶的灰白、金属锡的银灰、以及汞铅的灰黑的……无法形容的……沉重色泽……正在……缓慢地……形成？！
盐锡？！他所谓的“盐锡”……难道就是……用他身体这层诡异的“盐壳”……去……强行融合……吞噬……这片矿坑最污秽的金属……最终……形成的东西？！
而此刻……他显然……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打到了……我这条被汞之力侵蚀、被母亲血脉烙印的……手臂上！
他想……把我……也变成……他“提炼”盐锡的……材料？！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噬咬住了残存的理智！逃！必须逃！哪怕沉入这片污秽的锈水之底！
就在我抱着小钉，准备做最后的、绝望的扑腾时——
盐翁的脚步……猛地……停在了距离冰坨几步远的地方。
他那只流淌、渗透着灰黑汞铅的“盐壳”手臂……缓缓地……抬了起来。
手臂上，那正在形成的、无法形容的沉重色泽……猛地……爆发出一种……令人灵魂悸动的……奇异……波动？！
那波动……并非攻击！
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召唤？！
嗡——！！！
整个冰窟……猛地……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不是之前的冰顶晃动！而是……源自……脚下这片……无边无际的……深灰蓝色……锈水……深处？！
仿佛……有什么……沉睡在锈水之底的……庞然大物……被这奇异的波动……唤醒了……第一声……沉重……而……粘稠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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