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河边约莫一公里之外。
确保周围没可疑人跟着,接着罗玉就问,「怎么不能把东西掏出来?」
「没用!这东西,掏出来之后还会继续长。宿主能活一天,它就多长一天。只有宿主死了它才会随着宿主的消亡而死。」
「这么说来,你知道这是什么了对吧?说说看。」
我看向罗玉,「普迪中的是蛊没错,但也不是什么狠毒的蛊。想要解蛊只要找到下蛊之人就能顺应而解。」
「是...她?」
祖母常说不要随便介入别人的因果,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人。
虾蟆蛊,我能解,但这世间的冤屈我解不了。
虾蟆是读音就像是...你撞到个壮汉,他气极了质问你,「瞎嘛?我问你瞎嘛?」,就这音。
中了这样蛊的人,会从脑门间不断爬出虾蟆,
进展到尾声时,就像寄居蟹。尾巴埋在壳里,双钳子拔拉在额前。
虾蟆的前足就耷在,脑门上。
夜半三更,我跟着罗玉来到河边唤普慧的名字。
身后有人冒出来,她说「你们叫我?」
我和罗玉没有回头,「我们在喊普慧,你是普慧嘛?」
却见那人脚下微顿,显然是明白我们话中意思。她很快冲上前来,想把我们两人推下河去。
避开声,罗玉开口,「苦主,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何必要对我们二人也下死手?」
「猜得不错,我不是普慧,真正的普慧己死。」她用那张苍白,又毫无血色的脸盯着我们,又接着说,「看起来,你们早就知道我不是普慧了,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她顿了顿又说,「但我更好奇的是...」
她用手指指我「你喝了我的水,怎么没事?」
普慧,就先将她称之为普慧吧。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我摊开手心,一尾透明虾蟆蛊在我掌心蠕动着。
普慧见此倒是没有见到同类的喜悦,反而是更为谨慎,她拉开和我们间的距离。「你们想怎样?」
罗玉开口,「不怎样,只想听真相」。她现出本相,是罗刹鸟!
普慧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
「我是这河里的虾蟆成了精,本身自由,可你们知道那个普迪做了什么吗?他家为了少捉点虫超标用了农药,生态链本来就是以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虫吃菜,虾蟆吃虫,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普慧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可是从某天开始,只要去了他家菜地的其他虾蟆回来就会肚子痛,不久就会常穿肚烂而死。」
「普迪害了我多少河里兄弟姐妹!我不过是让她头顶长虾蟆而己,你们抓我却不抓他只是因为他是人吗?」
普慧跳入河中,水花西溅,再看,己经没有她的身影。
罗玉想顺着追过去,「别追,这里的地势她熟。我们不用费心去追,只要普迪在,她就还会回来。」
半夜,普迪痛得睡不着,瞪着眼睛盯着窗外。
有两道人形从阴处落到墙角边,没发出声响。普迪还在发愣,一道声音响起,「普迪~你种了蛊,命不久矣。」
普迪倏得瞪大眼睛,「我要死了?可我爹说我就要好了。」
鬼魅般的声音继续说道,「好了?笑话,更好笑的是,你竟然相信自己会痊愈?不如自己掀开头上的纱布看看吧……」
普迪连滚带爬下床,房间亮起昏黄灯光。
一道惨叫声响彻河岸两旁,「怎么了,普迪…」
还没走到儿子跟前就被腥臭逼退三步有余。
眼前的景象太过恐怖,原本脑间不过一只虾蟆,短短几个时辰就长至三只,「呱呱呱」不停叫唤。
前足攀着头颅,双腿向后奋力向下蹬。有只蛙己脱出一只腿。
前颅血迹血迹斑斑,普蓝向后转身,扶墙「哇」得吐出一滩。
「爹,你说我快好了,是你说我快好了。」
「救我啊,爹」,说话间一只虾蟆从前颅挣脱出来,带出片红色黏液。
普迪向前爬去,普蓝却步步向后而退。
「爹,别走啊」,
「是你说的,会好的」。
普蓝一首往后退,退到门边。
普迪眼含怨毒,嘴里不留情面,「我就要死了,我们父子一场,做儿子我绝不会抛下你就走。我们得死在一块!」
普迪西肢贴地而行,动作诡异。
眼见他的手就要够到普蓝裤腿,他仰面长叹,「家门不幸!不孝子啊…」
然后听得淅淅沥沥的,竟然是被普迪吓尿了。
我扔出三枚铜钱,铜钱擦过普迪手背燎起片细密水泡,冒出白烟。他被铜钱灼得猛得往后抽手。嘴里发出半声「呱」,被他用手死死捂住。
在一片血污和尿骚味间,我扶起普蓝,「现在实话实说,还能救你自己。」
「我自己?」
「难道你没发现,自己额间也有个鼓包吗?正如你儿子说的,你们是在地下也要做父子的,绝不会有人独活!」
普蓝摸着额间鼓包,吓得忙跪下磕头,「我说,只求先生救我一命!」
事情发生得突然,那天普迪在河边洗盛过农药的桶,也都知道他常用超过计量标准的农药。虽然经过河水稀释之后会被自然降解,在这个过程中,河中的鱼虾,蛤蟆的幼体会先经历一次劫难。
普慧不忍心,于是趁普迪洗桶的时候去找他说,「普迪,洗东西呐?」
此前普慧就找普迪还有他爹聊过,但是没用。
「怎么又是你?我说你就别劝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老实待着去吧!」
「怎么会没关系,普迪!我们出生都是在这条河边的,靠水吃水,你把河里的鱼虾全毒死了我们怎么办?」
「全毒死,你可别乱说,普慧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毒死河里鱼虾的?」
普慧来之前是打算和普迪好好说的,但聊着聊着两人就激动起来,「你要证据是吧?」她拿出手机,打开摄像模式,「我现在就拍下证据,给你证据!」
「到时候我就去村口把你的照片贴上去,让大家看看!」
普迪伸手去抢手机,推搡间普慧的手机掉进河里,矛盾升级。「普迪!你做什么,想销毁证据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是证人,你们逃不掉的,如果你们仍旧继续在河里洗超标计量的农药桶,我明天就去村里,村里不行我就去镇上。」
普迪被普慧烦了一个月,又听她说要告发他们,心里起了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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