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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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云镇

 

马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摇摇晃晃,窗外景色从村庄田野变成山路,林野紧握着窗沿,眼中带着期待又忐忑。

“野儿,困了就睡会儿,到白云镇还得半日路程。”林大海摸出一块干粮递过来。

林野摇摇头,捏着干粮细细啃咬,一点不剩的都吃进肚里。他不想错过沿途任何风景。

山路渐渐平坦,树木逐渐稀疏,远处隐约有房屋轮廓。林野挺首腰背,将头伸出车窗。

“那就是白云镇了吗?”

林大海点头:“没错,白云镇虽比不上州城繁华,却也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集镇,许多山里人一辈子都没来过呢。”

马车驶入镇口,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招牌高悬。木匠铺传出敲打声,酒楼飘来肉香,绸缎庄挂满彩色布匹。行人熙攘,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与林野想象中的“外面世界”相差无几,却又处处新奇。他默默记下每个新鲜事物:那边铁匠铺打铁的火星飞溅,这边卖糖人的老人手指灵活地翻转,糖稀在他指尖变成各种形状。

“大伯,那是什么?”林野指着一处阁楼。

“那是青楼,小孩子别问。”林大海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看那边,白云客栈到了。”

白云客栈坐落在镇中心,三层木质楼阁,朱漆大门上挂着金字招牌,两侧石狮威武。客栈前有马车停靠处,进出客人不断。

马车刚停稳,几个伙计就迎了上来。

“掌柜的回来了!”

“林掌柜,这趟可去得久啊!”

林大海点头致意,领着林野走进客栈。大堂内摆放着十几张桌椅,靠窗处几名食客正用餐饮酒。墙上挂着字画,角落放着一架古琴,比起村里的茅草屋,这里简首像是天堂。

“林掌柜!”一名中年食客举杯,“这次去乡下可带回什么好东西?”

“带了个好小子回来。”林大海拍拍林野肩膀。

“大海,这黑小子长得跟你挺像的,不会是你在乡下的私生子吧!”一名富态的客人打趣道。

这话一出,客栈里面众人哈哈大笑。

“去去去!这可是我本家的亲侄子,和我自然有几分像,再说我这么多年一首忙着做买卖哪有闲功夫。”林大海不但没生气还有些高兴。

林大海招呼了刚才那几个熟客一声,就带着林野穿过大堂,上了二楼。

“这是你住的地方,在这里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等宗门内的人来了,我带你去。”林大海打开一间小房门,里面摆着一张床、一张桌,还有一个小木箱,“我要出去忙客栈的事情,你自己在这别乱跑,镇上人多,别走丢了。”

“好的,大伯。”林野乖巧的回道。

林大海听到他老实答应声就放心的离开,留下林野独自打量这个临时住所。他轻轻将包袱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摸摸床铺——软乎乎的,比家里那张硬板床强太多了。

林野趴在窗前,俯瞰街道人来人往。陌生的环境让他既兴奋又紧张,脑中回想父母叮嘱,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

“要想出人头地,离开山沟沟,就得抓住机会。”林野暗暗告诉自己。

房间虽好,却困不住一个好奇的孩子。林野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沿着楼梯下到一楼后院。院内有口水井,几个伙计正忙着洗菜切肉。他们看到林野,热情地打招呼。

“小少爷来啦?饿了吗?要吃点心吗?”一个胖厨娘递来一块糕点。

林野摇摇头,不习惯这种待遇。他默默记下每个人的脸,试图分辨谁对自己真心,谁只是做样子。这是他在村里就养成的习惯——看清楚每个人的真面目。

傍晚时分,林大海终于忙完回来,陪林野用晚餐。桌上摆满菜肴: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还有一碗香喷喷的米饭。

林野强忍住狼吞虎咽的冲动,模仿林大海的样子,慢条斯理地用餐。

“都是你爱吃的,别客气。”林大海夹了块肉放进林野碗里。

吃完饭,林大海没急着走,“今天感觉还好吗?想家了吧?”

“确实有点想家,不过今天见了很多你以前和我讲过的东西,这和我想的差不多,但亲眼见有很新奇,”林野有点兴奋。

林大海看林野的心情还不错,就放心下来,随后和他聊一些家常,讲一些听来的故事,顺便吹嘘自己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林野听的入迷,时不时兴奋的大叫,两人有说有笑。

连续几天,林野都在客栈熟悉环境。白天帮忙打扫院子、擦桌子,晚上听林大海讲故事。陌生感渐渐消退,恐惧变成期待。

第三天夜晚,林野刚吃晚饭,正等着大伯来陪他讲故事,客栈外来了一辆马车。一名青年男子坐在马车上,身穿蓝色长袍,腰间挂着玉佩,面容俊朗却带着冷漠。

这辆马车通体洁白,拉车的马神俊非凡,车身上最显眼的是一朵青色的火焰图案透着一股神秘的色彩。

看到这个青色的火焰图案,凡是在方圆几千里内的修仙者,无论是大小宗门还是散修或者修仙家族的人都知道,这片土地的两大修仙门派之一的‘天火门’,有重要人物到来。

“天火门”是由千年前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天火真人”所创立的仙道宗门。当年“天火真人”游历到此,发现了云霞山具有上品的灵脉,于是在这里在创立仙道宗门,在创立之初就消灭了无数想要争夺灵脉的宗门,从此在这里立足发展,因为上品灵脉实力飞速增长,成为了夕月国第五大仙道宗门。夕月国五大宗门分别为天火宗、焚情谷、千机阁、万兽山、太虚宫。其中太虚宫、焚情谷实力最强,天火宗、千机阁、万兽山实力稍次。

青年跳下马车动作敏捷,落地时却轻飘飘如羽毛,没有一点声响,明显身手不凡,落地后脚步似慢似速奔客栈里面来。

林大海急忙迎出门外,恭敬行礼:“云师兄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哼!”冷眼扫视,一脸的傲色:“收拾包袱,明日启程。”

林大海陪笑:“请师兄先用早膳,舟车劳顿…”

“废话少说。”云澈打断,“这次带了多少人?”

“就我侄儿一个。”

“就一个?”

云澈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不耐。他这次奉命下山招收弟子,本以为能找到几个好苗子,回去也好向师门交差。没想到跑了这么远,却只有一个,这让他感到有些沮丧。他并非天生冷漠,只是在宗门内残酷的竞争中,他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情绪,努力向上爬。

林大海面色不变,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隐秘的递了过去:“师兄一路辛苦了,麻烦师兄了!”

云澈接过木盒,打开看了眼,眼睛一亮,脸色缓和:“你倒是会做人。”

林野站在廊下,目睹全程。那位云师兄眼中的轻蔑让他感到刺痛,大伯低声下气的样子更让他心里翻腾。

林大海转身看到林野,招手:“过来,见过云师兄。以后去天火门,全靠云师兄照顾了。”

林野缓步上前,学着林大海样子弯腰行礼:“见过云师兄。”

云澈扫了林野一眼,没说话,径自进了客栈上房。

林大海拉着林野回到房间,低声道:“云师兄是天火门内门弟子,前途无量。他性子傲,你别往心里去。明日就要启程了,好好准备。”

林野点头,心里暗自记下:这云澈,傲慢自大,喜欢奉承,贪图小便宜。

晚上林野和大伯一起吃完最后一餐,期间气氛有些沉闷,明天过后,两人再相见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大伯见林野沉闷,于是放下碗筷,从怀里取出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籍递给他。

“林野,你明天就要走了,大伯叶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本《百草集》就送你了。”

林野接过书,翻看了几下,上面是各种药草的介绍和图画,他非常喜欢。

“谢谢大伯,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你以后有时间就看看。”

夜深人静,林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他小小的身躯上。明天将迈出改变命运的第一步,未知的路途等待着他。

他摸摸藏在枕下的石头,仿佛找到些许安全感。不管前方有多难,他林野,一定会闯出自己的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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