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病重 朕还没死呢!
“至于状元。”女帝目光扫过人群,“赐北境赵琰。”
那是个十五岁的将门之子,骑射全中的好苗子。
宴席设在御花园,阿凉穿着新制的官服,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般坐立不安,莲儿趁没人注意,往他袖子里塞了块蜂蜜糕。
“为什么是探花?”阿凉小声问,“我明明与那人不分上下。”
“笨!”莲儿戳他额头,“母皇若点你当状元,明日朝中那些大臣们能把乾清宫的屋顶掀了。”
她凑近阿凉耳边,“但探花可以随状元一起赴边关历练哦。”
阿凉的眼睛瞬间亮了,正要追问,却见棠瑾溪端着酒杯走来,棠瑾溪弯腰与他平视。
“阿凉可知,朕为何要你参赛?”
阿凉紧张的攥住官服下摆:“皇姐说过,英雄不问出处。”
“还有后半句。”棠瑾溪将酒杯塞进他小手,“更不问年岁。”
她突然提高声音,“传旨,羽林卫左统领明日开始,每日卯时教阿凉练枪。”
宴席散去时,阿凉在回廊下发现个包袱,里面是套小号铠甲,护心镜上刻着双莲并蒂,一大一小。
包袱皮上歪歪扭扭绣着行字:“敢弄丢就死定了!”
阿凉突然想起昨夜莲儿说的秘密,他飞奔至树下,果然看见少女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你说我射中就告诉我的秘密!”
莲儿笑眯眯的:“母皇准了,年节过完我带你去北境。”话未说完,就被阿凉扑了个满怀。
宫墙上,棠瑾溪望着树下嬉闹的两人,唇角微扬,宋临瑾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陛下不怕言官非议?”
“让他们议去。”
夜风送来笑声,莲儿正骑在阿凉肩上,要去够那最高处的梧桐叶。
一晃,冬天来了,棠瑾溪染上了风寒。
转眼,入了冬,棠瑾溪染上了风寒,林太医跪在龙榻前,指尖搭在她的腕间,眉头越皱越紧。
“陛下是积劳成疾,风寒入肺。”他收回手,声音压得极低,“需静养月余。”
宋临瑾立在屏风旁,他盯着锦被下棠瑾溪苍白的脸,喉结动了动:“多久能醒?”
“若今夜退烧……”林太医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工部尚书带着十几名官员跪在阶下,最前排还跪着个三岁孩童,正是昭阳,孩子不懂事,正抓着赵崇德的玉佩玩,在雪地里咯咯直笑。
“臣等忧心国本!”赵崇德高捧奏章,“请摄政王允皇子监国!”
宋临瑾眸色一沉,这老狐狸分明是趁女帝病重,要扶幼主上位。
他正要开口,忽觉袖口被扯住,回头看见阿凉不知何时来了,小孩冻得鼻尖通红,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胡麻饼。
“姐夫。”阿凉踮脚凑近他耳边,“莲儿姐姐说,赵尚书今早秘密见了北境来的赵琰。”
宋临瑾瞳孔微缩,赵琰,武举状元,工部尚书的侄子。
他蹲下身替阿凉拍去肩头落雪:“怎么不戴斗篷就出来了?”
“折子。”阿凉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本奏章,“皇姐批到一半睡着的,我都按她写的准字描红了。”
宋临瑾心头一热,他揉揉阿凉的发顶,转身面对百官时却换了副面孔:“陛下只是小恙,三日后再议。”
待人群散去,宋临瑾快步返回内殿。龙榻上的棠瑾溪正不安的辗转,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接过宫人手中的冰帕,亲自为她敷额。
“临瑾。”棠瑾溪在昏迷中轻唤。
“药来了。”莲儿端着药碗进来,眼圈红肿,她身后跟着林太哟,手里捧着银针包。
宋临瑾接过药碗试了温度,突然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往药里滴了几滴崖蜜。
“桂花蜜?”莲儿瞪大眼睛。
“你母皇怕苦。”宋临瑾扶起棠瑾溪,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杀伐决断的摄政王。
刚喂下药,棠瑾溪突然呛咳起来,汤药洒在寝衣上。
宋临瑾扯开衣襟替她擦拭,却在看到胸前一道伤疤时僵住,那是为宋临琰挡的箭。
“王爷!”侍卫突然闯进来,“赵崇德带着百官跪在门外,说,说陛下久病不朝,恐有隐疾。”
莲儿气得浑身发抖:“他们是要逼宫!”
“备轿。”宋临瑾将药碗重重搁在案上,“本王亲自去会会。”
他起身时衣摆却被拽住,棠瑾溪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嘴唇干裂得渗血:“拿,我的剑来。”
“别动。”宋临瑾按住她肩膀,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去去就回。”
雪地里,赵崇德正慷慨陈词:“《周礼》有云,女主阴柔,不宜久居。”
“赵大人好记性,那想必也记得女诫中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一句?”
赵崇德脸色顿变,这话明摆着讽刺他如长舌妇般搬弄是非。
“陛下染恙,自有太子监国。”老狐狸很快恢复镇定,“昭阳皇子虽年幼,但可设辅政大臣!”
“本朝祖制,皇子八岁方可参政。”宋临瑾冷笑,“赵大人是要违逆太祖训?”
僵持之际,一阵清脆笑声突然响起,众人回头,只见阿凉穿着探花官服走来,手里还捧着本奏折。
“赵大人吃的挺饱啊。”
赵崇德胡子直抖:“探花郎这是何意?”
“意思是……”阿凉突然展开奏折,“您三天前上的折子说国库空虚,今天又说要拨款修祈年殿。”
他歪着头,模样天真,“钱去哪了呢?”
人群哗然,宋临瑾眼底闪过赞赏,这孩子,直接把矛头指向赵崇德。
老尚书气得脸色铁青:“黄口小儿何来的证据!”
“赵大人慎言。”宋临瑾打断他,“探花爷的见识,未必不如某些贪污腐败之徒。”
正当众人针锋相对时,皇城内突然钟鼓齐鸣,这是天子临朝的信号。
众人惊愕回首,只见城楼上,棠瑾溪披着明黄色龙凤袍,虽然面色苍白如纸,眼神却紧盯着众人。
“朕还没死呢。”她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齐刷刷跪倒。
赵崇德面如土色:“陛下圣体可还康健?”
“托诸位的福。”棠瑾溪冷笑,“听说要废朕?”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指缝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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