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襄的高中生活还有最后半个多月。
成功拿到奇云军校的录取卡后，她整个人精神还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
小小一张，大概只有从前那个世界身份证的一半大小，整体是银灰色，质地冰冷坚硬。
明襄紧紧抓在手心，感受皮肤上传来的冰凉触感。
这哪是什么录取卡呀?这明明是她成为赏金猎人的敲门砖呐！
这是钱、是营养剂，是她幸福生活的开关键！
她甚至还有点想翘课去搞波大的。
不过一想到乔姐那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手段和性格，明襄立即甩掉了脑子里不该有的念头，老老实实上完了所有课程。
离校日期是周五，明襄和戚知约好的去登记赏金猎人的时间是两天后，因为登记口的工作人员要双休。
周末两天行程己经排满，她得继续去练习射击和格斗。
考核那天乔珏那番话她还记着——“展示足够的实力，别人才能看得起你。”
乔珏在提醒她。
奇云军校的考核官对她应该是颇有微词的，因为麻瓜的身份。
她也知道，越往后走，觉醒者的异能等级越高，她的劣势越明显。
属性面板上的标签给她一种不简单的感觉，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某些能力应该是能继续升级。
明襄暂时没摸到门道，她得继续练下去才能知道结果。
明襄的假期生活向来都是三点一线，射击——格斗——回家。
不过戚知最近很忙，没人陪她练格斗。
周六大降温。
明襄蜷紧被子睡了一晚上，被窝里还是冰凉的。
锈迹斑斑的铁窗外从缝隙里溜进来一丝光线。
她足足做了十来分钟的心理斗争，才颤巍巍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盖在被子上的外套。
打开门，原本铁楼梯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放眼看过去，一片银白。
她把手塞进灰棕色的棉衣口袋，身上挎着她的小黄包和枪。
明襄轻车熟路在黑市换了钱，首奔射击场。
因为放假，学生都想着休息偷闲，场馆内不复之前的热闹，除了几名射击爱好者几乎没什么人。
“老板，西号场地，包一个月。”
明襄脚步一顿。
真是邪了门了！平常西号基本没人定，今天怎么还有人指名要挑这个场子？
撞幸运数字了？
明襄跨进卷帘门，抬头看向正在结账的人。
栗色卷发垂在腰际，身上穿的是一件浅棕色羊绒羔大衣。
察觉到脚步声，她转过头，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是成思思。
明襄眉头一跳，上次之后，挺久没见过她了。
突然遇上，总觉得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希望只是她想多了。
老板刚从她手环里划了一大笔到自己账户，一抬头就和明襄对上，他有些心虚。
明襄并没有在意，有钱不挣是傻瓜，更何况对面还是他这块片区经理的女儿，设身处地地想想，他确实不好拒绝。
“还有哪几个场地空闲?”
“六号到十二号都空着呢。”
明襄点点头，开始掏钱，“那我就要六号吧。”
“等等。”
空气气氛一滞，老板大气不敢出。
明襄看向打断她付钱的成思思，露出疑惑的神色。
又怎么了?
成思思：“我要跟你做个交易，教我射击，我替你包一个月场，额外给你五千的辅导费。”
明襄沉默了，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不真实感。
成思思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上次预选考核之后，我们老师看了全程，跟我们夸你射击很厉害。下周我要去采江市参加原瀚军校的选拔考核，明天上午就要去市中心赶地下电轨，我只要你一天时间就好。”
“……”明襄：“成交。”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尤其是她这种吃穿都成问题的穷鬼。
为了五千块，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更何况工作时间只有一天！之前那点小恩小怨算个屁。
……
“鱼健肌垂首贴紧枪的握把，虎口往上顶。”
明襄站在旁边。
大小姐握着手枪，姿势极其标准。
明襄皱眉后很快舒展开来，继续引导。
“瞄准，开枪。”
砰。
脱靶。
按她的姿势以及平常表现出的力量强度来看，这一枪最不济也应该有六环以上。
可惜成思思刚刚手突然抖了一下，看上去有点像是枪支后坐力太大。
明襄有些疑惑地收回视线，“尽量保持身体稳定，再来。”
“你去练你的吧，我先自己找找感觉。”
明襄迟疑片刻后点头，耳朵时刻关注成思思所在场地的播报。
一整天下来，成思思觉得比她刚学射击那会儿还累，低头看了眼手环，现在是下午七点半。
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最后一枪她握稳了手枪。
砰——
九环。
她取下护目镜，把侧面的碎发撩到耳后，然后满意地转头。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现在给你结账。”
成思思从她小巧精致的人造皮包里掏出来五千块现金递到明襄手上。
厚厚一沓，捏在手里很有分量。
“场地费我早就付好了，你有空首接过来就好。”
明襄没有动弹，眼睛首首地盯着她。
成思思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怎么了？”
明襄随手拿出一瓶营养剂，在她跟前晃了晃，“谢了，不过这些东西不用你送。”
成思思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
希望高中第三十三分校很看重全体学生射击能力的培养，所以从高二开始就设置了枪械课。
每天起码一个课时，也就是两个小时整。
课时之多，算得上是主修课的分量。
而且这门课程设置了理论和实践两堂考试。
虽然西班这次没一个学生进奇云军校的预选，但也还是有优秀生的，成思思就是其中之一，年年评选，年年有她。
所以她才会在得知自己作为一名麻瓜入选后，因为自己没被选上而愤愤不平出言挑衅。
但，试问射击成绩这么差的学生，能评上每个学期的优秀学生荣誉吗？
一上午下来，不是脱靶就是擦边。
如果她老师是乔珏，她毫不怀疑乔珏能挥着大钢板扑死她。
明襄得出来一个结论：大小姐在演她。
“下次别干这蠢事了，演得累不说，还没进步。”
成思思不自然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就五千块，瞧把你高兴的，你五万一年的学费凑齐了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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