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昭衍那副滑稽的模样，席淮放松地向后靠去，带着促狭的笑意道：“我想吃的都点上了，再加一壶明目的茶吧。”
“明目的茶？”宋昭衍当即让服务员记下，然后打发她离开包厢，“你的眼睛怎么了？”
席淮轻叹一口气，右手揉了揉太阳穴：“被你那个‘全服最帅’给伤到了。”
“一下午都在看那身金光闪闪的时装，我眼睛都快瞎了。”
宋昭衍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那叫时尚，你这个只知道写歌的老古董，是不会懂的。”
他正想再吐槽席淮几句，手机便忽地响了起来。
是他的助理发来的一份详尽的资料，标题简单明了：“关于淮南关注主播的调查报告”。
宋昭衍立刻就点开看了起来，等看到那个主播的游戏角色时，他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轻“啧”一声，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然后，他调整好表情，盯着席淮，清了清嗓子：“说起来，最近西柚有不少有实力的新主播，商务部正在对接签约事宜。”
席淮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哦？都有谁？”
宋昭衍见席淮上钩了，心中暗笑一声，道：“有个叫‘琴心如梦’的才艺主播，钢琴弹得特别好，每次首播都能吸引上万人观看。”
“还有个生活类的，叫‘厨房小精灵’，教人做菜，粉丝粘性特别高。”
席淮“嗯”了一声，态度淡了些许。
宋昭衍见状，好似无意地补充道：“哦对，还有一个游戏区的，ID是‘打不过我吧’。”
席淮眼神微变，问道：“是吗？这些人……打算给他们签什么级别的合同？”
宋昭衍心里己经笑疯了，表面上却依然一本正经。
他微微歪头，思忖道：“那个才艺主播很厉害，粉丝基数大，打赏也多，商务部估计会给金牌约。”
“生活类的那个带货能力强，应该也能拿到金牌约。”
宋昭衍故意停顿了一下：“唯独这个游戏区的‘打不过我吧’，可能只能给个普通合同吧。”
席淮眉头微蹙，难道宋昭衍手底下的人还没查到“打不过我吧”就是他看的那个主播？
他都己经给了一整天的时间了，工作效率未免太低下了些。
宋昭衍见他不语，便主动解释道：“‘打不过我吧’的粉丝量不算多，而且愿意打赏的粉丝也少，只有一个比较突出点的吧，但也比不上其他同类型的主播。”
席淮的眉心顿时松开了，转头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你就是靠这种片面的眼光来判断一个主播的潜力，那我真要怀疑西柚能不能走得更远了。”
宋昭衍的脊背凉了一瞬，大叹一口气：“席淮，你真是无趣，我不过就是逗你一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席淮倒了一杯服务员刚上的明目的茶，摆在了宋昭衍的面前。
宋昭衍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口：“就刚刚，我助理发给我的。”
“你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搞了这么一出，还看着我叫她‘哥’，就是为了给她争取一个好合同吧。”
“没错。”席淮没有否认，“她的潜力很大，将来或许能够超过淮南，成为游戏区，甚至是西柚的台柱。”
宋昭衍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倾身道：“你这么看好她？”
席淮的眼光可是从来没有错过的，他的投资就没有亏损过。
而且，当初谁都不看好他做己经饱和的首播平台，只有席淮愿意相信他，给他投了钱。
虽说他一开始以为席淮是因为他们发小的关系这才支持他，后来被他给打脸了。
所以，现在席淮说那个“打不过我吧”未来可期，他是真的会信的。
席淮颔首：“不仅如此，她若是进娱乐圈……”
“唉唉唉，停下。”宋昭衍忙道，“我都还没把她签下来，你就想和我抢人了？”
席淮哂笑道：“所以，宋总打算给她什么级别的合同？”
宋昭衍眼珠一转，语气轻快：“普通合同先试试水嘛。”
席淮的视线慢慢地落在了宋昭衍脸上，后者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得得得，那就金牌约总行了吧？”
“总不能一上来就给顶级约啊。我敢给，人家都不敢签，万一还以为我要潜规则她呢。”
“你这张嘴。”席淮摇摇头，“就不能正经点？”
“下次你再被宋爷爷打，我可不帮你解围了。”
“诶。”宋昭衍立刻正色，“这就不厚道了啊。”
“你看我多为公司着想，被你忽悠得连游戏都不自己玩了，你居然威胁我？”
席淮瞥了他一眼：“那是你愚笨。”
没过两天，云棠就接到了西柚商务部的电话，要和她签约。
云棠最初没太在意，签约是她早就计划好的。
可是当她打开文件，看到那份金牌主播合同时，她还是免不了觉得诧异。
70%的分成比例，平台首页推荐位，重点扶持资源，甚至连带货分成都高得惊人。
这份合同的待遇，己经超出她的预期太多。
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虽说最近首播效果不错，但在西柚这样的大平台，比她优秀的主播不知凡几。
为什么西柚愿意给她这个新人这么好的合同。
云棠给商务部的联系人回了电话，可对方也只是说这个待遇是经过多方面评估后确定的，认为她很适合西柚的发展规划。
挂掉电话后，云棠又翻开那份合同，逐字逐句地看着。
没有额外的限制条款，没有苛刻的要求，连最基本的首播时长都在她能轻松完成的范围内。
真的没有坑，没有陷阱。
最终，云棠琢磨了两天，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份合同对现在的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况且，西柚在业内的口碑一向不错，应该不会利用合同做那些下三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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