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
行军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小伊，你醒了？”
黑瞎子一个箭步上前，顺手抄起保温杯，小心翼翼地将左伊扶起来靠在自己臂弯里。
温水顺着杯沿缓缓流入她苍白的唇间。
左伊抿了抿嘴角的水渍，“你们先出去吧，我换衣服。”
无邪立刻转身，差点撞到身后的解雨辰。
几人鱼贯而出。
张起灵最后一个离开，顺手将帐篷帘子仔细掩好。
“嗯~？”胖子突然发现除了自己，其他几人的耳尖都泛着可疑的红晕。
雨声淅沥中，左伊慢慢解开湿透的衣扣。
冰凉的指尖触到皮肤时，她才发现自己一首在发抖。
毛巾擦过锁骨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干爽的布料终于裹住冰冷的身体。
“可以进来了。”
张起灵第一个掀开帐帘，看到左伊己经端坐在折叠椅上，脸上悲伤的痕迹还未完全消退。
其他人陆续进来后，帐篷里顿时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觉得这群人盯着地板的模样活像做错事的学生。
帐篷里安静得能听见雨滴打在帆布上的声音。
左伊看着众人欲言又止的神情，轻轻呼出一口气。
“好啦，我真的没事了。”
“在陨玉里...我见到了世界意识。”
无邪猛地抬头，解雨辰的手指停在半空。黑瞎子和张起灵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胖子惊讶张大嘴。
“祂告诉了我所有的真相。”左伊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那些异常天象，包括我失控的情绪...都是因为世界意识正在陨落。”她将陨玉中的见闻娓娓道来。
“所以文锦阿姨他们以为的‘它’...”无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只是剧情力量。”左伊继续解释，“没有自主意识，也不是什么反派。从世界存续的角度看，反而是维持的存在。”
“那青铜门后的‘终极’...”
“是世界意识植入的概念。”左伊苦笑，“就像给电脑输入一段固定程序。看到特定景象的人，大脑会自动浮现'终极'二字。”
胖子一屁股坐在物资箱上，箱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好家伙，合着折腾这么多年，都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解雨辰若有所思，“也就是，真正的‘它’己经消失了，我们现在需要跟随发展，在关键节点改变，让世界升格？包括清除禁婆这类不合理存在，还有青铜门后被污染的存在？”
“是的。”左伊点头。
“‘它’己经消亡，那些污染没有力量来源，无法自我繁殖，需要我们去清理。”
“啥？让咱们去收拾那些脏东西？”
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大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黑瞎子低笑一声，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没想到瞎子我这辈子还能干回拯救世界的活儿。”
话音刚落，五道莹白的光芒从左伊心口溢出，如流星般分别没入五人胸膛。
众人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愿力"二字，以及其使用方法。
“嚯！这么玄乎？这不成超人了？”
胖子瞪大眼睛，活像见了鬼似的。
黑瞎子浑身一震，他清楚地感觉到，多年来如附骨之疽般缠绕在背上的阴冷气息瞬间消散。更令他震惊的是，原本因鬼物侵蚀而恶化的双眼此刻清凉舒爽。
他下意识扶了扶墨镜，这个动作己经成为习惯。
“身体好了。”张起灵言简意赅，手指抚过原本有伤的位置，连常年贫血带来的虚弱感都消失了。
解雨辰闻言闭目凝神，片刻后睁开眼。
“确实，身体素质前所未有的好。”
“等等...”无邪茫然地左顾右盼，“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胖子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天真同志，你拿自己跟小哥比？人家那是百年道行，瞎子也是身怀绝技，解当家更不用说了，就连胖爷我...”说着得意地拍拍肚子，“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摸金校尉，对自己这副身板还是有点数的。”
无邪没好气地挣开，“合着就我最菜？”
“不过...”胖子突然转向安静坐着的左伊，“小伊你怎么还是这么弱不禁风？”
“这是重塑的新身体，其他都没强化，与先前一样的脆弱。”
左伊无奈，她也想拥有超级强的身体素质，上天入地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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