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釜底抽薪连环计，数据节点初入网
“德隆精品商行”的开业，如同一场恰到好处的春雨，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了重庆这座山城最顶层的、干涸的社交圈。
林默叠加周文清的营销手段，在这个时代，堪称大师手笔。
他并没有急于求成地大肆办理会员卡，而是严格地控制着发卡数量和审核标准。
白银卡，每日限量办理二十张；黄金卡，则需要经过极其严格的身份审核，往往一两天，也未必能批下一张。
这种“欲擒故纵”的姿态，反而让整个重庆的名流们，趋之若鹜。
商行的生意，自然是日进斗金。
那些从系统里兑换出来，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香水和丝袜，被贴上“欧洲进口”的标签后，便以一种令人咋舌的天价，被那些太太小姐们，毫不犹豫地抢购一空。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林默的私人金库里，便积累起了一笔足以让任何一个军统处长都眼红的、惊人的财富。
但林默，对这些黄澄澄的金条和花花绿绿的法币，却没有丝毫的兴趣。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张被他放在空间里的、不断完善的“数据网络图”上。
钱，只是工具。
而现在，是时候用这个工具，去撬动那扇……通往真相的大门了。
他的第一个目标，早己锁定——【车辆管理科】那个嗜赌如命的记录员，赵西。
这个人，职位不高，在偌大的军统总部里，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但他手中那本厚厚的《车辆派遣与里程消耗记录簿》，却如同一面镜子，能最真实地，反映出每一支外勤部队的……行动轨迹。
这，正是林默最需要的、核心的数据之一！
而要让这只贪婪的“老鼠”为自己所用，就必须先给他尝到……无法抗拒的“奶酪”。
林默通过地下渠道，给城南那家赌场的管事，递了一句话，并送上了一份厚礼。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赵西的“运气”，突然变得出奇地“好”。
他在赌场里，先是小赢，再是大赢，最后，甚至在一场牌局里，赢到了他十年薪水都挣不来的巨款！
突如其来的财富，让赵西彻底迷失了。
他开始出入最高级的酒楼，包养最漂亮的，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纸醉金迷的生活。
然而，就在他最得意忘形的时候，那只看不见的、来自袍哥的“手”，悄然收紧了。
他的“运气”，急转首下。
一夜之间，他不仅将之前赢来的所有钱，都输得干干净净，更是倒欠下了赌场一笔……足以让他倾家荡产、甚至掉脑袋的巨额赌债！
从天堂，到地狱，只用了半个晚上。
……
这天傍晚，在一家三流小酒馆的昏暗角落里。
林默（钱有德），终于“偶遇”了那个双眼通红、满身酒气、形容枯槁得如同丧家之犬的……赵西。
“哎哟，这不是赵兄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林默脸上挂着“钱有德”那副招牌式的、和气的笑容，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对面。
“钱……钱科长……”赵西看到林默，如同看到了救星，但随即，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苦笑着，端起酒杯:“您……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我完了……”
“怎么了这是？”林默故作关切地问道:“前几天，不还听你说，在牌桌上赢了不少吗？”
“唉！”赵西一听这话，更是悲从中来，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自己这几天从天堂到地狱的经历，哭诉了一遍。
“……我现在，不仅把家里的房子都给抵了，还欠了赌场五百块大洋！他们说了，三天之内要是还不上，就要……就要把我那条不争气的腿给打断！还要把这事，捅到局里去！钱科长，我……我这次是真的死定了啊！”
他说着，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林默的面前，抱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钱科长！您神通广大！您在局里说得上话！您……您救救我！只要您能救我这一次，我赵西，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林默看着他这副丑态，心中厌恶，但脸上，却露出了“为难”和“同情”的神色。
他将赵西扶了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赵兄啊赵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赌这个东西，是能沾的吗？”他先是“痛心疾首”地，将对方数落了一顿。
然后，在赵西愈发绝望的眼神中，他才话锋一转，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你我毕竟是同僚一场。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打断腿，我钱某人，也确实于心不忍。”
“这样吧，”林默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你的赌债，五百块大洋，我……可以先帮你还了。”
“真的？！”赵西的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但是，”林默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我钱某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我帮你，你……也要帮我。”
“您说！您说！只要我能办到，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赵西点头如捣蒜。
“没那么严重。”林默笑了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由周文清亲自签发的、“德隆商行”的烫金名片，递了过去。
“我最近，在外面，和朋友合伙，开了家小小的商行，做点西洋货的生意。
你也知道，我这人，对做生意一窍不通。
最近，正准备自己组建一支运输车队，但对这里面的门道，比如车辆的损耗啊，油耗的成本啊，两眼一抹黑。”
他看着赵西，用一种“商业合作”的、平等的语气说道：
“你是车辆科的老人了，是这方面的行家。我想……请你，当我的‘商业顾问’。”
“顾问？”赵西愣住了。
“对，顾问。”林默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违纪的事情。我只需要你，利用你的职务之便，每个星期，为我提供一份……‘不记名’的、关于咱们局里那些车辆的……《磨损与油耗内部参考数据》。”
“你放心，这份报告，只是给我用作商业决策的参考，绝不会牵扯到任何机密，更不会让你担任何风险。而作为回报，除了你的赌债我帮你清了之外，以后每个月，我还会再付给你……一百块大洋的‘顾问费’！你看……如何？”
一百块大洋！
这个数字，几乎是赵西在科里辛辛苦苦干两个月，才能拿到手的薪水！
而他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将那些他每天都要接触的、无人问津的、看似毫无价值的数据，抄录一份，交给眼前这个“钱科长”而己！
这……这哪里是什么“顾问”？！
这分明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白给的钱啊！
赵西那因为赌博和酒精而变得有些迟钝的大脑，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瞬间就停止了思考。
他那点因为“出卖组织”而可能产生的、微不足道的愧疚感，在“断腿”和“飞黄腾达”的现实面前，被冲击得荡然无存！
“干！钱科长！我干！”
他没有任何一丝犹豫，一把抢过林默手中的名片，如同在宣誓效忠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您放心！从今天起，我赵西，就是您的人了！别说是什么参考数据，就是您想知道哪辆车昨天晚上去了哪个窑子，我都能给您查得一清二楚！”
林默看着他那副谄媚而又贪婪的嘴脸，心中冷笑，但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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