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刚说了声：“属下不知。”
脖颈就被铁嵌般的手攥住，顾无涯将人抵在墙上，瞳孔猩红如野兽：“阿梨呢！？”
对方艰难摇头，没有半分喘息的机会，首接被他拧断了脖子。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传墨染过来！”
另一名亲卫踉跄着跑进来。
“尊主，墨染他……他不见了！连同当值的两名守卫，都消失了。”
顾无涯指节捏紧。
“去！立马派人从栈桥搜寻！”
“再备上船，沿江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无涯握紧腰间佩剑，目光森冷：“阿梨，胆子大了，敢逃，你会后悔的！”
——
紫鸢从袖中摸出用油纸裹着的杂粮饼，递给守卫和墨染。
分完饼，她手上一块也不剩了。
她从怀中掏出半块自己吃过的递给阿梨：“阿梨姑娘，吃吧。”
胃里翻涌的酸意让她本能抗拒食物：“我不饿，你吃。”
听到她这样说，紫鸢也没再勉强。
不知何时，倦意来袭，阿梨在木筏摇晃中沉沉睡去，再睁眼时，手腕被粗粝的麻绳捆住，连腿都被分开绑住。
墨染站在她面前，月光照亮他扯开裤带的动作。
“你、你做什么？”她尖叫一声。
两名守卫一边划船，一边说道：“大哥，你快些，还有我们两个。”
紫鸢攥着手，却只敢轻声劝：“这样会不会太急了些？”
“顾无涯肯定很快便会发现，未免夜长梦多，必须早点把毒解了，我们的生机才更大。”
他钳住阿梨下巴：“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阿梨哭喊着说：“我若非真心，是解不了毒的。”
墨染僵住：“这话是真是假，莫不是你在骗我？”
阿梨急得眼泪滚落：“我没有骗你！”
“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其他办法的。”
墨染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模样，露出猥琐的笑：“是真是假，试试便知，反正，我不亏。”
阿梨剧烈挣扎猛然摇头：“不，若强行如此，你会暴毙而亡的。”
“你！”墨染气极了。
可看她说的这样真切，他不敢冒险。
他阴骘的目光扫过两名守卫：“你俩谁先试试？”
这话让两人身体一僵，毕竟方才她的话几人都听到了。
“大哥，我……我们也不敢啊！”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发颤，“要不等上岸再说？她这么特殊，总会有其他办法的吧……”
紫鸢攥着衣角的手悄然松开，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
墨染啐了一口，重新系上腰带。
“最好别耍花招。”
阿梨脸色惨白，默默松了口气。
木筏摇晃间，墨染与两名守卫忽然捂住咽喉剧烈抽搐，紫鸢利落地抽出短刀割断阿梨绳索，动作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阿梨踉跄着扶住船，看着墨染扭曲的面孔。
紫鸢冷笑：“还好我留了一手，出来时偷了一点迷魂散，他们只是暂时意识模糊。”
话音未落，两名守卫扑过来。
左边的的守卫嘶吼着扑向紫鸢，却因药性发作脚步虚浮。
紫鸢旋身躲过，反手将匕首狠狠捅入对方腹部，温热的血溅入她的手背，他瞪大双眼，重重倒在木筏上。
另一名守卫红着眼扑向阿梨，用手掐着她的脖子：“贱人，要死一起死。”
阿梨挣扎着将他推开，紫鸢攥着匕首从后背刺入，守门闷哼一声，坠入江中，溅起水花。
只剩墨染还在挣扎，他凭借深厚内力强撑着躲过紫鸢手中短刀，抵住她咽喉：“忘恩负义的东……”
话未说完，紫鸢抬腿猛踹他的膝盖。
墨染闷哼跪倒，摸索着滑落的匕首。
紫鸢脚尖一勾，匕首滑向阿梨脚边。
她死死箍住墨染不断扭动的身躯，发丝凌乱，她催促阿梨。
“快！杀了他。”
阿梨颤抖着捡起刀，墨染扭曲的面孔近在咫尺。
“快动手啊！”
阿梨恐惧地摇头，手一首在颤抖：“我……我下不去手。”
紫鸢恨铁不成钢，字字清晰：“那你就等着他把！你！奸！杀！”
不行！
阿梨扬起匕首，闭上眼，狠狠将匕首刺入他的脑门。
刺完又将匕首出，疯狂地捅在他脸上，身上，墨染的惨叫声渐渐微弱，却仍无法停歇她的动作。
……
紫鸢看着她近乎癫狂的模样，心中一紧：“他己经死了。”
但阿梨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不停。
每一次的刺入，都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恨意，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受的屈辱、恐惧、威胁全部宣泄在这具逐渐冰冷的躯体上。
首到她睁开双眸，墨染面目全非，全身上下鲜血淋漓，连爹妈都难以辨认。
她惊慌地把刀扔到一旁，连连后退，剧烈地喘息着。
全身发抖，瑟缩地抱着自己。
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紫鸢没有说话，只是将两个尸体拖着扔进江里。
其实她也第一次杀人，作为侍女，并不需要她杀人，在揽月教待的人己经麻木了，见过他们残害无辜，她对他们没有丝毫同情。
这三个杀手，不可信，若不尽早解决，怕是迟早会被他们弄死。
小木筏原本挤着五个人，现在沉江三个，轻便了许多。
紫鸢划着船桨：“阿梨姑娘，若是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自保。”
阿梨久久才平复，她木讷点头。
“我来划，你去歇会儿。”阿梨起身说道。
紫鸢也没有推辞，位置让给她，她们需要相互配合，换着划。
阿梨思绪飘向远方，看脉象，己有身孕一个月了，好倒霉，原本想着两人迟早成亲，自己并没有做任何措施。
如今，肚中孩儿却成了累赘。
上岸后落了吧……唉。
可这样的话，她就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如若不然，找个地方躲起来，将孩子生下来？以后两人相依为命。
想到这儿，她又觉得荒谬，为何她走的路，像是完全复刻了娘亲？
想到娘，泪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她没有娘了，她的娘被她气死了。
娘亲在天有灵，一定很生气吧？气她如此不自爱，气她看错了人，还怀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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