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没有幻儿，他更不开心。
思索良久，他目光深深地看着顾幻儿：“若是我答应你，你跟哥哥走吗？我们离开京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生活。”
顾幻儿怔住，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
跟他走，他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只是她有些舍不得王府小院。
可是一想到只要自己跟他走，那地牢里无辜的人都能活命，还有更多的人不再被他们残害，她动容了。
用她一个人的去向，换那么多人的性命，她是愿意的。
“可以，我答应你。”
闻言，顾无涯眸子亮起，上前紧紧抱住她：“真的吗幻儿？你真的愿意和哥哥一起生活。”
顾幻儿被他抱的喘不过气儿，小脸通红，她将手在他胸前：“咳咳……你松开我，我喘不了气儿了。”
顾无涯又连忙松开几分力道，却没有完全放开。
他轻轻地抱着她，贪婪地感受她的体温，声音沙哑：“幻儿，是哥哥太激动了，告诉哥哥，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愿意？”
他一手人命，他左眼瞎了，他情绪不稳定，他如此糟糕的一个人，幻儿，幻儿真的原谅他了吗？
“真的，我是说真的，只要你答应我不再滥杀无辜我就跟你走。”
顾幻儿很不习惯他的拥抱，只当他是爱妹心切，便没推开。
顾无涯这才缓缓松开手，看向她的眼神炽热而又温柔：“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不知为何，顾幻儿心里有些不得劲，不知道是舍不得王府小院，还是王府里的人。
想到自己要离开王府，心情就有些黯淡。
“嗯……我想和摄政王说一下。”
王爷待她还不错，本想着在王府苟到老，如今要离开还真是舍不得。
她花了钱买院子地皮，还欠王爷一千两，如今要走了，那院子就归王爷了，如此一来，她也不欠王爷的钱。
顾无涯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摄政王，又是摄政王。
他表面依旧温柔：“嗯，我们一起去。”
裴渊和顾幻儿住在两隔壁，蹙着眉，他的耳力强，两人的对话全然入了他的耳，他心中升起怒火。
这小没良心的！
骗完他一个解释都没有，就想跑？门都没有。
果不其然，顾无涯与顾幻儿找上了他。
裴渊冷冽的目光扫过来，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何事？”
顾幻儿被这一眼瞪得心里发颤，刚才想好的话全忘了。
她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容，眉眼弯弯道：“没事……王爷，你休息得可好？渴不渴？饿不饿呀？”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裴渊的神色。
顾无涯见顾幻儿这副怯生生的模样，只能自己开口。
他向前一步，语气坚定：“裴渊，幻儿是本尊的家人，找你，是为了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分道扬镳，她不再是你的下人。”
裴渊闻言，缓缓将目光转向顾幻儿。
顾幻儿心里一阵发虚，下意识地躲到顾无涯身后。
可还没等她站稳，就被裴渊一把拎了出来。他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语气带着几分危险。
“小幻子，是这样吗？你找本王，就是来说这些的？”
顾幻儿皱着小脸，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
“你做什么？放开她。”顾无涯见状，眼中腾起怒意，伸手就要阻拦。
顾幻儿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赶忙赔着笑脸：“两位大哥别生气，都别生气。”
裴渊却不为所动，一字一句清晰说道：“不可能，本王不答应。”
顾无涯顿时急了，质问道：“你凭什么不答应？”
裴渊：“凭什么？凭她的卖身契在本王手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今为家奴，生死由主”。”
顾无涯目光死死盯着他：“卖身契？小小卖身契而己，你说多少钱，我将她赎出来便是。”
裴渊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嗤笑出声：
“本王不差钱，只要人。”
尾音拖得极长，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顾无涯气极：“你......你说了不算！”
裴渊他缓步逼近：“本王说的算不算，你大可试试。”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试试就试试！”顾无涯气恼，一声怒吼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奶奶的，早就看你不顺眼！
他拔出长剑，带着凌厉的气势，首刺裴渊。
裴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抽出腰间佩剑，他手腕轻转，精准地迎上顾无涯的攻击。
刹那间，剑声响彻屋内。
顾幻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吓到了，捂着头躲到一边，看着两人都相互下死手，她焦急地阻止：“别打了！快住手啊！”
两人都在气头上，完全听不见她的话。
顾无涯明显占了下风，他的剑法开始变得凌乱，脚步也有些踉跄。
裴渊抓住机会，剑尖精准抵住顾无涯颈动脉，顾无涯瞳孔猛地收缩，全身僵住。
千钧一发之际，裴渊冷笑一声，手腕灵巧一转，锋利的剑刃堪堪擦着皮肤掠过。
"你输了。"他慢条斯理地收回剑，剑鞘与腰带相撞发出清响，眼神里满是居高临下的轻蔑。
“就这点本事，还敢跟本王抢人？”
顾无涯脖颈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心道，若不是本尊失了一半内力，定要你好看！
门外，阿梨听到动静提着裙摆冲了进来。
她与顾无涯的客房是在第三楼，她敲门不见顾无涯，便想着他应该是来找他弟弟了，刚到门口便听到屋内异样的动静。
她看着满地狼藉，顾无涯苍白的脸色，又瞥见裴渊那张黑脸，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顾幻儿一时语噎，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公子，你没事吧？”阿梨满脸焦急，双手刚搭上顾无涯的胳膊，却被他用力甩开。
语气冰冷如霜：“滚开。”
阿梨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她睁大眼睛，眼眶瞬间泛起水雾，泪珠在睫毛上打转：“我……我只是担心你……”
顾幻儿恼怒：“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和阿梨说话？”
“阿梨，你别搭理他。”
她真是头疼啊，这两人打了一架还把气撒别人身上，阿梨又没惹他！
顾无涯怔在原地，突然想起什么般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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