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水晶灯在黎明前熄灭，雷纳德·莱斯柴尔德的袖扣还残留着东方昭和银镯的余温。他看着她靠在真皮沙发上，墨绿礼服的后背被冷汗浸透，后颈的牡丹图腾在晨光中忽明忽暗，像枚被揉皱的邮票。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东方昭和扯下胸针，紫水晶滚落在地毯上，“我又不是古堡地窖里的标本——不过，伯爵大人的急救箱里，有没有香槟？”
“急救箱里有镇静剂。”雷纳德取出银制医疗箱，镊子夹起酒精棉球，“但你需要的是——”他顿住，看着她背部逐渐显形的完整牡丹图腾，从后颈蔓延至腰间，花瓣纹路竟与古堡密室的三芒星地砖完全重合。
东方昭和轻笑，声音里带着刺痛：“惊讶于平衡者的刺青？三百年前，我的祖先就是用这副图腾，锁住了黑女巫的诅咒——而现在，它正在为您的袖扣发热。”
雷纳德的手指悬在图腾上方，能感受到皮肤下传来的微弱震动，像蝴蝶振翅。他想起禁忌室的羊皮卷，上面说“平衡者之血可融秘银，其图腾乃时空之锚”，此刻终于明白为何东方昭和能轻易破解古堡机关。
“你的血液，”他取出微型试管，“需要重新检测——上次的报告显示，白细胞里的迷银颗粒在增加。”
“就像咖啡里的碎钻，”她侧过身，露出锁骨下方的小纹身，“好看却扎嘴。伯爵大人不妨猜猜，这些秘银颗粒，是来自1900年的契约，还是——”她忽然贴近他耳边，“您母亲的紫水晶项链？”
雷纳德的手一抖，试管差点跌落。他想起母亲的项链在她坠崖时碎裂，碎片被他秘密保存，而东方昭和的血液检测报告里，确实含有与紫水晶相同的矿物质成分。
“你怎么知道？”他稳住声音，将血液样本放入检测仪，“关于我母亲的事。”
“因为她的日记，”东方昭和晃了晃从他书房顺走的笔记本，“第17页夹着紫水晶碎片，旁边写着‘雷纳德的眼睛像父亲’——而您的父亲，”她指着检测仪的屏幕，“基因图谱与1900年的初代伯爵弟弟完全吻合。”
雷纳德的呼吸一滞，检测仪发出蜂鸣，显示东方昭和的血液正在溶解试管壁的秘银。他看着她背部的图腾随呼吸明灭，忽然想起安德烈在舞会上的话：“双生子必须做出抉择。”难道，他的双胞胎兄弟才是真正的解咒关键？
“伯爵大人在想什么？”东方昭和转身，礼服的镂空设计露出蝴蝶骨，“是在想自己只有半枚图腾，还是在想——”她指尖划过他的手腕，“您的隐性图腾，为什么会与我的产生共振？”
“因为我们是——”雷纳德忽然停住，检测仪的结果让他瞳孔骤缩：东方昭和的血液不仅能溶解秘银，还能修复受损的基因链，而他的血液，在接触她的瞬间，图腾显性率从37%提升至62%。
“互补品。”东方昭和替他说完，“就像您的西装和我的银镯，分开是两件单品，放在一起——”她笑着扯松他的领带，“能解开百年谜题。”
雷纳德看着镜中的两人，自己左腕的微型图腾与她的牡丹形成完整的三芒星。他忽然想起母亲的超声波照片，双胞胎的位置恰好对应三芒星的两个顶点，而东方昭和，正是第三个点。
“双生子加上平衡者，”他低语，“三继承人的机制。”
“总算开窍了。”东方昭和打了个响指，银镯投射出古堡地宫的全息影像，“现在，我们需要找到第三个继承人——不过在此之前，”她的笑容褪去，“凯瑟琳的诅咒己经渗入舞会的香槟，您的宾客们，正在变成黑女巫的傀儡。”
雷纳德的袖扣发出刺耳警报，显示古堡外围的防御系统正在被攻破。他看向窗外，发现宾客们的瞳孔变成纯黑色，正像潮水般涌向阳台，袖口的骷髅符文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
“带他们去地下室，”他将银制手枪塞进东方昭和手中，“那里的秘银墙能抵御黑魔法——而我，需要去确认一件事。”
“确认您的双胞胎兄弟是否还活着？”东方昭和挑眉，“伯爵大人，有时候真相就像内衣的标签，虽然扎人，却必须存在——不过别担心，”她晃了晃银镯，“我在您的怀表里装了定位器，要是您迷路了，我会像找丢失的袜子一样把您捞回来。”
雷纳德轻笑，转身走向书房，皮鞋尖碾碎了片紫水晶碎片。他不知道的是，东方昭和看着他的背影，后颈的图腾突然渗出荧光血，在礼服上画出未完成的三芒星，而在古堡的阁楼里，凯瑟琳正透过望远镜注视着一切，她的珍珠项链上，挂着枚与雷纳德相同的鸢尾花袖扣。
“第13代平衡者，”凯瑟琳低语，“这次，你的血再也救不了莱斯柴尔德家的双生子——因为，真正的解咒者，己经死在1900年的契约里。”
书房的密柜里，雷纳德取出母亲的婚前医疗记录，终于拆开了那个尘封多年的信封。第一页的亲子鉴定报告让他眼前一黑，父亲栏的名字被烧出孔洞，而母亲的笔记写着：“雷纳德，原谅妈妈不能告诉你真相——你的父亲，是不该存在的人。”
暴雨突然降临，雷声中夹杂着银镯的轻响。雷纳德抬头，看见东方昭和站在窗前，她的礼服己被鲜血浸透，背部的牡丹图腾完全显形，竟与窗外的闪电形成共振。
“伯爵大人，”她的声音混着雨声，“您的双胞胎兄弟，就在蓝焰海滨——而凯瑟琳，己经拿到了开启时空裂缝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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