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手，捏住东方德的鼻腔。他盯着手术记录单，笔尖在"肾脏移植"西个字上戳出小窟窿，后颈的胎记随着心跳微微发烫——凌晨三点的急诊室本不该有这么多肾移植手术，更不该每个供体都标注着"意外脑死亡"。
"德医生，23床需要止痛药。"小护士抱着病历本路过，袖口露出半截纹身，图案是朵凋谢的玫瑰，与RA集团的标志惊人相似。
"马上来。"东方德摘下手套，手术刀在掌心轻轻一划，淡紫色血液滴在止痛针剂里，瞬间化作透明液体。这是他独创的"生物止痛法"，用治愈因子中和神经疼痛，比吗啡更有效，也更危险。
手术室的无影灯忽明忽暗，东方德举着麻醉剂瓶，目光落在瓶身上的骷髅符文上。那符文刻得极浅，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与第八章植物园毒雾中的纹路完全一致。
"雷，帮我查下这个批号。"他对着手环低语，"麻醉剂来自RA集团，而RA集团......"
"是安德烈的产业，全称Rose Andre Group。"东方雷的声音带着电玩音效，"德，你猜我在暗网挖到了什么？RA集团的地下仓库坐标，就在中医院地下三层。"
雷纳德的声音突然插入："我在监控里看到你了，别单独行动。"
"放心，老爹，"东方德轻笑，"我带了秘密武器——"他晃了晃手术台上的肾脏浸泡液，里面漂浮着几片银色鳞片，在无影灯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猜猜这是什么？"
"女巫的鳞片。"雷纳德的声音陡然严肃，"第西卷的黑女巫伏笔，没想到提前出现了。"
地下三层的铁门锈迹斑斑，东方德用银镯当撬棍，胎记与门上的牡丹图腾产生共鸣，门缝里渗出带着腥味的风。门后是条长廊，两侧的冷藏柜里整齐码放着肾脏、肝脏、心脏，每个器官上都贴着标签，标签上的日期与血月周期完全吻合。
"人体器官黑市我见过，"东方雷的全息投影在走廊尽头闪烁，"但用黑魔法保鲜的器官库还是头一回见。"
东方德用镊子夹起片鳞片，鳞片突然发出尖啸，冷藏柜的玻璃上凝结出冰霜，露出里面的人体残骸——那些残骸的后颈处都有被剥离胎记的痕迹。
"他们在收集特定血脉的器官，"雷纳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正趴在通风管道里，"紫瞳者的肾脏，牡丹胎记者的心脏，都是黑魔法仪式的材料。"
突然，走廊尽头的铁门轰然打开，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冲出来，口罩上印着RA集团的玫瑰标志，手里拿着装有镇静剂的注射器。东方德迅速后退，却被冷藏柜挡住去路，为首的医生露出冷笑："德医生，既然来了，就留下当样本吧。"
"样本？"东方德挑眉，"我更擅长当医生——比如给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手术。"
他抬手甩出银针，针尖精准刺入医生们的麻穴，动作快如闪电。东方雷的无人机群从通风口涌入，每个无人机都举着微型灭火器，喷出的不是干粉，而是东方德特制的植物胶水，瞬间将袭击者粘在墙上。
"这招叫'瓮中捉鳖'，"东方雷的声音带着得意，"顺便一提，胶水成分是荧光薄荷胶，天亮就会变成彩虹色，保证他们成为整条街的焦点。"
在最后一个医生被粘住前，东方德扯下他的工牌，上面写着"凯瑟琳·莱斯柴尔德 生物部主管"。他瞳孔骤缩，工牌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姑妈，而她的袖口露出半截银镯，镯面上的牡丹图腾缺了片花瓣。
"原来姑妈亲自参与了器官交易，"雷纳德从通风管道跳下，"她需要大量纯血器官完成初代族长的复活仪式。"
东方德点头，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电梯上，电梯按钮旁刻着与羊皮卷相同的献祭符文。他掏出姑妈留下的银镯，镯面牡丹与符文吻合，电梯门应声而开，里面铺满玫瑰花瓣，中央摆着个金属托盘，托盘上放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刻着东方雷的名字。
"这是......"东方雷的全息投影突然卡顿，"我的备用心脏？"
"准确来说，是安德烈为你准备的机械心脏容器，"雷纳德握紧拳头，"用你的血液和黑魔法制造，一旦植入，你的意识就会被初代族长接管。"
电梯井里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天花板上垂下数十条钢索，每条钢索都绑着装有器官的玻璃瓶，瓶身标签上写着"纯血者献祭专用"。东方德注意到其中一个瓶子里装着紫色眼球，眼球表面映出古堡的钟楼，血月正从钟楼后方升起。
"血月仪式还有两小时，"东方雷的声音罕见地严肃，"安德烈要用这些器官打开时空裂缝，让初代族长降临。"
雷纳德忽然指向电梯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他在看我们，而且......"
"而且他知道我们拿到了鳞片和心脏，"东方德接口，"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们，是古堡里的老妈。"
返回地面时，东方德在护士站发现了姑妈留下的信，信纸散发着铃兰香水味，字迹优雅而冰冷：
"亲爱的德，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血月仪式己经开始。你以为阻止器官交易就能拯救东方昭和？太天真了。真正的祭品从来不是器官，而是活着的继承人。
PS：手术室的麻醉剂我加了特别调料，猜猜是什么？"
东方德脸色骤变，想起自己给23床注射的止痛针——那瓶麻醉剂被姑妈动了手脚，而23床的患者，正是雷纳德的克隆体。
"雷！"他冲向病房，却见克隆体己经消失，病床上留着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来古堡塔顶，用你们的心脏换她的命。"
暴雨再次袭来，中医院的玻璃幕墙映出血月的红光。东方雷坐在冰淇淋车驾驶座上，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节奏，车载广播突然自动切换频道，传出安德烈的声音："莱斯柴尔德们，血月的盛宴即将开始，你们准备好成为初代族长的养料了吗？"
"哦，我们准备好了，"东方雷冷笑，油门踩到底，冰淇淋车在雨幕中划出紫色尾迹，"不过不是当养料，而是当拆家队——老爹，记得系好安全带，我开车比黑客程序还野。"
雷纳德系紧安全带，看着后视镜里逐渐消失的中医员，手不自觉地摸向后颈的图腾。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们手中的筹码，除了勇气和智慧，还有最重要的东西——家人的爱。
"无论如何，"东方德握紧银镯，鳞片在口袋里微微发烫，"我们一起面对。"
冰淇淋车在古堡大门前急刹，东方雷抬头看向塔顶，血月的红光中，安德烈的身影正拖着昏迷的东方昭和走向祭坛，而祭坛周围，摆满了刻着他们名字的机械心脏。
"来了场硬仗啊。"东方雷咧嘴一笑，后颈的胎记与血月产生共鸣，在皮肤上投下三芒星的影子，"德，准备好拆了他们的心脏吗？"
"随时待命。"东方德点头，目光落在雷纳德身上，"老爹，这次换我们保护你。"
雷纳德看着眼前的儿子们，心中涌起暖流。他知道，无论前方是怎样的陷阱，他们都会一起面对，因为他们是家人，是彼此的心脏，是打破诅咒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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