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骑士试炼·地窖里的幽灵棋局
竹海结界启动的嗡鸣还在耳膜上震颤，雷纳德的机械义肢己扣响了地窖铁门的铜环。那声音像极了东方圆玩"敲饼干罐猜零食"游戏时的手法，只是铁门后的回应不是香甜的咔嗒声，而是某种骨质物体相互摩擦的簌簌响。
"记住，"雷纳德转动着断剑碎片制成的钥匙，齿轮义肢在幽暗中泛着冷光，"地窖里的每具骸骨都是莱斯柴尔德的荣耀骑士。即使他们现在只剩一副骨架，也要保持最基本的骑士礼仪——比如别问他们生前最爱吃什么，尤其是东方雷。"
"我只是好奇初代族长是不是顿顿吃熊猫饼干！"东方雷揉着被义肢敲过的脑袋，竹剑不小心碰到墙角的烛台，青铜骷髅烛台突然转动眼球，吓得他差点把剑扔出去。东方德则盯着地面上的熊猫爪印咒文，那些爪印每隔三步就捧着一朵石制牡丹花，显然是熊猫军团某次"装修"的杰作。
铁门终于吱呀着打开，腐叶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东方德的药剂瓶自动亮起荧光，照亮了台阶尽头的拱券门，门楣上刻着"凡入此门者，先输掉一局人生"——显然，历代骑士对"试炼"的定义充满了黑色幽默。
"女士优先？"东方雷推了推双胞胎中唯一的"女士"——虽然东方德是男生，但此刻他正抱着装满药剂的帆布包，看上去比熊猫还圆滚滚。
"骑士不该让同伴挡在前面。"雷纳德率先踏上台阶，义肢踩过某级石阶时，石缝里突然弹出枚生锈的徽章，上面刻着"地窖清洁标兵1937"。东方昭和在梦里见过这个徽章，它属于埃蒙德的副手，那个总把"保持优雅"挂在嘴边的唠叨骑士。
地窖底层是个圆形石室，穹顶绘着星图，每颗星星都用咒文标注着历代族长的名字。十二张石椅围绕着中央的棋桌，桌上摆着用骸骨拼成的棋盘，白子是指骨，黑子是趾骨，执黑棋的骷髅突然转动颈椎，眼窝对准东方雷："迟到了十分钟，年轻的骑士。在我的时代，迟到者要被绑在旗杆上晒成肉干。"
"抱歉，路上被熊猫军团的晨练堵住了。"东方雷勉强鞠躬，注意到骷髅的肋骨上挂着块褪色的丝质手帕，上面绣着熊猫吃竹子的图案，"您......生前很喜欢熊猫？"
"废话，"骷髅打了个响指，白子突然集体站起敬礼，"我是第一个教会熊猫用竹剑劈砍咒术火焰的人。现在的熊猫军团能搭云梯，都是我的功劳——虽然他们现在更喜欢用竹子戳黑山羊的鼻孔。"
雷纳德无奈地摇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父亲，第二代熊猫骑士团团长，乔治·莱斯柴尔德。父亲，这是您的曾曾孙子们，东方雷和东方德。"
"曾曾孙子？"乔治的下颚骨差点掉下来，"天呐，我下葬时他们还没发明熊猫饼干！"他突然注意到东方德手中的药剂瓶，指骨激动地敲击棋盘，"等等，你用的是改良版薰衣草药剂？闻起来有接骨木花的味道——这是我当年的秘方！"
"看来我们有共同话题。"东方德松了口气，放下帆布包，"我在药剂里加了熊猫唾液淀粉酶，能让诅咒毒素的中和速度提升三倍。"
"天才！"乔治的骷髅手拍得啪啪响，震落肩头的灰尘，"想当年，我用蜂蜜调和药剂，被你太奶奶骂'把地窖变成甜品店'——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多有想法！"
"咳，"雷纳德打断即将开始的药剂研讨会，"父亲，我们是来完成骑士试炼的。按照传统，双胞胎需要挑战'骑士之魂'棋局，对吗？"
"没错，"乔治的眼窝突然亮起幽蓝的光，"用你们的智慧与勇气证明，自己配得上莱斯柴尔德的姓氏。规则很简单：赢了，得到通往禁忌森林的钥匙；输了......"他故意停顿，看着双胞胎绷紧的脸露出骷髅特有的"笑容"，"留在地窖当棋童，首到下一个双生子出现。"
东方雷握紧竹剑："如果我们拒绝呢？"
"那我就用肋骨挠你痒痒，首到你答应为止。"乔治抬起手臂，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别怀疑，我生前可是远近闻名的'痒痒剑大师'。"
棋局开始了。东方德执白，东方雷执剑——按照规则，双生子需一人下棋，一人守护棋盘，防止对方的咒术攻击。乔治的黑子刚落下，棋盘突然冒出黑色烟雾，化作狼群虚影扑向东方雷。竹剑劈砍的风声中，东方德冷静地移动白子，每一步都精准地切断黑子的咒力链接。
"你的防守很严密，年轻人，"乔治的指骨在棋盘上敲出节奏，"但骑士的棋局从不只是防御。看这儿——"黑子突然组成黑山羊阵型，冲破白子防线，首逼"国王"位置，"当诅咒如潮水般涌来，犹豫就会败北！"
东方雷挥剑劈开烟雾，却发现剑刃上沾了黑色黏液，那黏液竟在竹剑上腐蚀出小坑。东方德见状，迅速甩出一瓶药剂，绿色液体在棋盘上绽开屏障，黏液接触到药剂立刻发出尖叫，缩回黑子之中。
"漂亮的配合！"乔治的骷髅手比出点赞手势，"但还不够——注意看，这是我当年独创的'熊猫偷桃'战术！"黑子突然分成两队，一队正面进攻，一队绕道后方，目标竟是东方德的药剂包。
"糟了！"东方德慌忙去护包，却被乔治用咒文定在原地。东方雷想救援，却被更多的烟雾缠住。千钧一发之际，元元的咕噜声从地窖通风口传来，一只毛茸茸的爪子顺着管道伸进来，精准地把一块熊猫饼干拍在棋盘中央。
所有棋子突然静止。乔治的下颚骨再次脱落："天呐，是传说中的'熊猫饼干干扰术'！这招自从1923年就没人用过了......"
东方雷趁机挥剑劈向棋盘，竹剑却在接触到骸骨的瞬间卡住。乔治的眼窝泛起红光："没用的，这棋盘是用历代骑士的肋骨拼成，只有真正的骑士之魂才能劈开它——"
"谁说我们不是真正的骑士？"东方德突然挣脱咒文，举起药剂瓶，"骑士之魂不仅是勇气，还有守护家人的决心！"他将整瓶药剂泼向棋盘，薰衣草的香气与熊猫饼干的甜腻混合，竟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咒力冲击波。
棋盘在冲击波中轰然裂开，露出下方的石阶。石阶尽头是扇铁门，门上用熊猫爪印刻着"禁忌森林入口"，门缝里渗出微弱的蓝光，隐约能听见水流声和某种生物的低吟。乔治的骷髅慢慢站起，从胸腔里取出枚钥匙，钥匙柄是熊猫抱竹子的形状，竹节处刻着双胞胎的名字。
"你们通过了试炼，"他将钥匙递给东方雷，"但记住，禁忌森林里的每滴水都可能是诅咒的伪装，每棵树都可能是黑山羊的化身。还有......"他突然转向雷纳德，"别相信你在森林里看到的任何人，哪怕是你最熟悉的面孔。"
雷纳德的机械义肢微微颤动："父亲，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莉莉丝，关于......我的转世身份。"
乔治的骷髅头缓缓摇头："有些真相，必须由你们自己揭开。但记住，熊猫骑士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只有'再来块饼干，然后继续战斗'。"他顿了顿，眼窝看向通风口，元元的爪子还在那里晃悠，"替我向熊猫军团问好，告诉它们......老乔治的骨头还没散架，随时能陪它们玩竹剑对打。"
离开地窖时，东方德突然回头，看见乔治的骷髅正用指骨在棋盘残骸上画熊猫。那些线条流畅极了，最后一笔是块燃烧的饼干，火焰的纹路竟与秘卷上的语言完全一致。石阶上方，东方圆的声音传来："哥哥们赢了吗？元元说要请你们吃蜂蜜饼干庆祝！"
雷纳德握紧断剑碎片，目光落在石阶尽头的铁门上。他听见了，那微弱的水流声中，混着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与他义肢里的齿轮声一模一样。而在双胞胎手中的钥匙上，熊猫的眼睛突然泛起红光，那红光里映出的，不是别人，正是戴着兜帽的莉莉丝，她手中的黑山羊匕首，正缓缓刺向某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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