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筹码与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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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筹码与说服

 

由于宇智波两兄弟在接下来的几天,太过充分的动用了自已的权力。以至于在宇智波田岛族长和杏子妈妈、苍介爸爸回来的当天,就把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叫了过去。

不知道他们最终怎么沟通的,但朝颜被通知需要去给家长们解释一下。

“准备好了吗,朝颜?”宇智波斑在朝颜出门之前问道。

“当然!”朝颜看着自已和浮舟手上的资料,露出来大大的笑容。

屋子里只有作为族长的宇智波田岛、作为家老的宇智波苍介和作为联络人的宇智波杏子。他们静静地坐在朝颜对面,等待着朝颜说服他们。

宇智波田岛族长一向对朝颜比宇智波兄弟更为和蔼,以至于当他对朝颜表现出和面对儿子们一样的严肃表情时,朝颜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朝颜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向族长和父母表明了推演的情况。

宇智波田岛有点愣神,良久之后采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堂弟夫妻二人。

宇智波田岛点头肯定了朝颜的判断,他认为这个局面,宇智波家族是能够达成的,所以,接下来重要的就是:

“你的设想中,忍族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忍族们都是以血缘为纽带、自成体系的一群人,而强大的武力使得他们必然会违反社会的秩序。如果未来还是现在这种各国之间各自为营的局面也就罢了。一旦这片大陆完成统一,那忍族就会是这个国家最后要碾过去的敌人。”

“我们要么尽早归顺获得位置,要么就绝对不能让火大陆一统。”朝颜很自然的回答道。

宇智波田岛点了点头。

“那我们要付出的是什么?”宇智波苍介很严肃的问道,“朝颜,哪怕吉良名主和桃夫人重视你的母亲,对你和宇智波会有一定好感,但不可能仅仅这样就能获得我们满足的利益。”

“钢铁和布匹。”朝颜早就早就准备好了资料。

钢铁和布匹自古以来都在作为金融产品而存在。甚至可以简单地说,他们实际来说就是钱的一种。

宇智波苍介的眼里划过一丝了然,他平静的点头。

“这两个未免有些鸡肋了吧。”宇智波田岛还是有点疑惑。

这也难怪,现在的铁器和布匹还是乡村铁匠和男耕女织的小农作业。

而这种情况下,生产必然被消费所绑架。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就论证过,一个铁匠一天可以制钉一千枚。但在常驻人数稀少的偏僻的乡村,一年也销售不了他一日的制造额,这种铁匠必然不可能存在。所以在这个尚以小农生活为主的大陆,一般都是兼职的铁匠,平时作为农民或者其他职业,等乡亲有了需要,才会临时开炉敲几根针。

而雇佣专业的长期的铁匠,是只有朝廷铸币的部门才会舍得做的大手笔操作。就连气大财粗的且需要武器来谋生的宇智波家族都只是靠忍猫一族购买武器。

而其他家族就更不用说了,可以浪费专业的人去长久地做一个工作,本来就是一种极具资源的体现,如果那个工作不能带来更为有效的实际价值,那这种行为就是一种绝对的奢侈品了。

“我把之前的高炉升级了!”朝颜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材料。

“高炉?”宇智波田岛有些疑惑。

这时候的炼铁方式是和十六世纪之前的欧洲人一样,是把铁矿石和木炭放在炼铁炉中一起烧至通融状态,直到烧出一个混合着熟铁和炉渣的铁块,这种铁块会被加工成棒状,再由铁匠用捶打的方式去除矿渣变成铁或者钢。

这个时候是没有所谓的高炉的,所以哪怕是作为宇智波一族族长的宇智波田岛都没有听过。虽然朝颜的院子里就摆了一个一立方的土高炉。但是碍于朝颜并没有足够的矿石来昼夜不停的加工,所以只能废弃(在铁价格下降的年代,或许有人听过,每开一天高炉就是把一辆汽车扔进海里。但他们仍然不敢关闭高炉,因为高炉一旦停止运作,很可能整个高炉都会彻底的废掉)。所以,这位被外界称为“可以知道天下间所有讯息”的宇智波族长,也和这片大陆的其他人一样,没有见过明亮而美丽的铁水。

宇智波田岛还是有些疑惑,但碍于朝颜就在面前,他只能装作懂了的样子,继续听朝颜解释:

“布匹的话,是水力纺织机和动力织机。”朝颜把资料堆在几人面前。

水利纺纱机和动力织机作为曾开启工业革命的起点,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朝颜拿出这些并不是单单因为赚钱,更是因为这片土地足够富饶,有大量的矿产和用来耕种的土地;也是因为只有国家才会有能力进行大规模投入、大规模产出的投资;更重要的,这个国家的统治者需要足够的利益,才能从贵族的手里撬动出足够的子民来实现他们改革的梦想。

而这有什么能比一个推开新世界大门、撬动所有人、需求量近乎无限的钢铁和布匹更为合适的吗?

宇智波田岛看着纸面上的巨大利益,他被说服了。

杏子妈妈一直保持着沉默,她默默的资料将资料翻看好几遍,用一种极为深沉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朝颜,就好像她在认真观察一个披着熟人皮的妖怪。

朝颜知道最难的一关到来了。

“你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吗?”杏子妈妈好像在发出叹息。

“是的,我之前已经想清楚了!”朝颜正襟危坐,双眼直视着宇智波杏子。

她平素是不会如此坚决地和母亲对抗的,只要她撒一下娇,母亲脸上的严肃就会很自然的被宠溺所取代。她当然可以稍微地对母亲示弱,毕竟母亲如此爱她,总会包容她的所作所为。甚至她可以轻轻歪曲一下事实,用真实的谎言来蒙蔽自已的母亲来以免她伤心。

但朝颜并不愿意!!!

她现在面对的不只是母亲,更是一个同样意志坚定的先行者!

在思想的对决上率先低头,是看扁了她和母亲的意志和信念!

“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杏子妈妈知道了朝颜的意思,她义正言辞是问道,好像天上的雷神在向人间发出审判。

“我当然知道。”朝颜的脸上带着倔强。

她当然知道后果,获得布匹的原材料必然需要占用耕地,而火大陆作为五大陆的最重要粮食产地,一旦粮食减产,就必然伴随着粮价的大幅度飙升。缺粮10%的结果不是粮食涨价10%,而是要一直涨价到饿死10%的人为止。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流民和忍族。

“普通的变革是无法改变现状的!为了从这个被当做工具的世道里解脱出来,我们只能发起革命!革命不是又请客吃饭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的本质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朝颜怒吼道:

“凭什么我们忍者就必须从生到死都要当做工具一样被压榨?凭什么我们的姐妹就必须奉献给贵族以换得自身平安?凭什么我们要居于那些脑满肠肥的贵族之下?”

“难道天下间的王侯将相,本来就是天生的贵种吗?”

房间内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屋子里传来杏子妈妈嘶哑的询问:

“你能保证,这场革命之后,我们会看到一个更好的,让人们更加幸福的世界吗?”

朝颜深深向母亲行了一个礼,她也许可以一辈子待在母亲的羽翼下,但是小鹰终究是要脱离母鹰去天地间与风雨搏斗的。

“我保证”她如此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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