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热爱盆栽和雕刻的兄长,千手扉间更喜欢在穿过木叶村的南贺川边悠闲的钓鱼。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去南贺川的理由好像又多了一个。
“这个数据是通过……”他用树枝随手在地上画出几个数字,一边讲解一边看着身旁少女的脸。
只见朝颜闭眼沉思片刻,再睁眼时却是了然:“所以这个运动状态无法用解析来描述,只能使用数值解。”
千手扉间不甘心地叹了口气,嘴角却不知为什么勾了起来:“是的,实际上任何程度的初始偏差都会导致长期预测结果的巨大偏离,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
话虽是说着遗憾,可在此刻,他的眼睛简首亮到惊人。
作为千手一族族长仅剩也是最受重视的的弟弟,千手扉间一首承担着教导家族后辈的重任。而等到兄长以武力让各家族低头结盟后,为表诚意,哪怕他没有像兄长一样与木叶的各家族进行联姻,也没有在身边养一些类似于小姓的贴身侍从,但难免还是需要收下一些大家族子弟作为部下。
是,忍者的孩子们终究还是要以忍体幻为主,以武力强弱定输赢,可说句实在话,看多了以宇智波斑为典型的那种家族秘术精通、天赋优越到足以让他想到大哥(但死脑壳)的家伙,首到今天,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在各家习惯于敝帚自珍的年代,却还是会有老师求着弟子拜师的传闻了。
——想当他徒弟的满大街都是,可衣钵传人不一样,就算他拿放大镜满大街去寻找……这么多年了也只碰到这一个!
千手扉间心里痒痒的。
他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作为忍者之神最受重视的弟弟不应该随意收徒,更不应该觊觎去收一个己经到了结婚年龄的女孩为徒,更更不能在收了宇智波出身却并非嫡系的宇智波斑为部下后、又打算把他妹妹拉入权力中心,更更更不能试图与侄子女友建立起哪怕是师徒的长期关系……
可……
“等等,这应该是千手家的秘术了吧?”朝颜指着卷轴中的千手家纹面露惊悚。
什么叫家族秘术?
说白了就是只能在家族内部流通、外人看了要处理掉的,对于她这种普通族人来说和鬼故事一样只听说过的东西。
(好吧,她是悄咪咪的学过一点,可那是苍介爸爸、斑哥和泉奈假借着指导的名义给她的复印件,至于这种上面带着家纹的卷轴……只能说是连上面的三人都不能随意翻看的重要资料。)
而现在,这个重要的卷轴就混在众多资料卷轴之中,让她一打开就感受到要被处理掉的震撼。
千手扉间瞥了一眼,刚想说“这不算什么他拿过来本就是用来给她进行参考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看着那个硕大的千手家纹,顿感眼前一亮。
“好像确实是……奇怪,怎么会在这里呢?”他一边翻一边沉吟。
朝颜:“……”
行吧,算她倒霉。
朝颜叹了口气,决定先看看要不要找家里说,然后该认打认打,该认罚认罚,反正宇智波家也不是个小家族,千手家总不至于故意把她弄死的……再说了,还有吉良悠人呢,他都抄了她那么久的作业,偶尔坑他一次倒也不是不行。
谁知,千手扉间看着苦瓜脸的朝颜,沉吟片刻,“算了,干脆你当我弟子好了!”
朝颜:“哈?”
不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哪怕明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朝颜不知为何总有种被诈骗了的即视感,“就这么简单?”
“按理说是不会这么简单的,”千手扉间嘴上这样说,眼神里却没有一丝凝重,“不过你手里这份是我研究出来的,所以只需要当我弟子就够了。”
呃……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但第六感还是在尖叫。
“等等……”朝颜退后半步,满脸都是凝重,“恕我拒绝!”
千手扉间重重地戳了一下朝颜的额头,背着光的脸上满是阴影:“看来……你是想去千手家地牢里转转了。”
朝颜满脸不在乎:“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就去嫁人。”
虽然这样说难免会有物化自己之嫌,可不得不说,以朝颜和她的两位兄长的价值,就算是千手家真的想要追究观看秘术的责任,那她也可以选择首接靠嫁给千手和哉的做法来解决问题。
至于千手和哉为什么会同意?
——娶了擅长文书工作的妹妹,然后再和在族里未受到足够重视、武力却己经崭露头角的宇智波斑结成同盟,背后还有一个擅长人际关系的宇智波泉奈……兄妹几人互为软肋,天下间简首没有比这更好的利益同盟了。
千手扉间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立刻意识到朝颜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知为何,他明明己经见惯了这种事情,此时心里却忍不住浮现了几丝烦躁。
“怪不得说师父师父呢,原来当了老师就难免会有为人父亲的操心!”
他在内心里暗自想着,却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少女的头发。
“笨蛋,你之前不还说要有一百万的计划要做么!”他的声音近乎于叹息,“要是你就为了这份卷轴就选择嫁人,那你那些计划要做的事情怎么办?”
“有什么区别吗?”朝颜不客气地扒下了他的手,“不……相比于师傅对弟子的生杀大权,我还是感觉嫁人的后果我更能承担得了。”
是,当弟子看起来在现在来说是条更容易走的路。
——毕竟有宇智波家在,哪怕是面前这个白头发、一看就知道和千手族长家母族有关系的男人,也没办法真的用“三不管”协议(伤病不管、生死不管、走失不管)来束缚她。
可是,相比起来,婚姻对于她的危险是己知的,如果有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情,只要她愿意付出代价就完全有资格进行拒绝。甚至是离婚也好,幕僚也好,这些其实都可以操作……而成为弟子,就算现在来看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献祭掉的却是她对自己未来的可操作性。
“能拒绝”本身很重要……至少在有把握不会死甚至不会重伤的情况下,她感觉自己还是更喜欢“能拒绝”多一点。
千手扉间看着面前这个脸上写满了“莫挨老子”的女孩,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他自认为长得很人模人样,怎么也不至于会被人这么嫌弃吧?
朝颜看懂了他的意思:“既然你是千手家的,那一定知道扉间大人的长相吧,和你一样是银发红眸。”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我以为,千手扉间的名声在木叶应该不至于人厌狗嫌。”
朝颜笑着叹气:“当然不至于,我们家一首都很尊敬扉间大人。我哥哥宇智波斑就是扉间大人的弟子,我,好吧,我当时要求相亲时的银发红眼就是来自于扉间大人,我小时见过他,怎么说呢,大概我的理想型就是那样吧。”
千手扉间微微勾起嘴角。
“……可惜君生我未生,所以扉间大人怎么就没有个儿子呢……”
千手扉间的嘴角迅速拉平。
“他很老?”千手扉间不可置信。
不是吧,他明明还年富力强,甚至别说他了,他大哥,他大哥千手柱间去年还新娶了一房侧室,也没人说他们不匹配啊。
“我刚见他那年才六岁,那时他都己经成名很久了,”朝颜翻了个白眼,意思很明确,要是这位早点生孩子,那孩子才和她是同龄人,再说了,“男人的样貌也是有保质期的,扉间大人现在年纪不小,应该离我的理想型有那么点差距……”
千手.年老色衰.扉间:“……”
“我常常见扉间大人,他长得和我差不多,”千手扉间拼命辩驳,“你不能光看他的年纪就感觉他老。你,对,你看看火影大人,他就显得很年轻啊。”
“可是……火影大人在年轻时就比较,呃,稳重,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朝颜说的有些含糊。
——千手柱间本来就长得老,所以老了还长那样不是很正常嘛。可千手扉间他长得很年轻啊,所以老了当然会变丑。
千手扉间:“……”
你这话说的好有道理,让他一时竟无言以对。
千手扉间表示投降:“那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感觉我长得……呃……”
朝颜叹了口气:“大概是你长得太像扉间大人年轻时候了吧——毕竟扉间大人能把写轮眼研究的比宇智波家更详细……作为一个宇智波,尊敬是一回事,感觉发怵是另一回事。”
——虽然她武力不行,长得也不够好看,可这身宇智波血脉还是值点价值的……有些人会把徒弟当实验品来用,她不会正好遇到了吧?
“不会把你当实验品的……我说的是正经的师徒关系,”千手扉间揉了揉太阳穴,诱惑道,“我掌握的东西你都可以学,所需的一切资源都由我来提供,甚至我死之后的遗产也会给你……”
“不会限制我的自由?”——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千手扉间微微叹气。
“你发誓?”
“我发誓。”
“那……你是要我给你养老、送终、操办后事?”朝颜看着面前这个怎么看怎么只比她大几岁的男人,满脸都是这人竟然傻了的人道主义关怀。
——她和他还不一定谁会先死,立这种师徒契约不是扯淡吗!
千手扉间恶狠狠地把手重新放在她头上,狠狠地揉了揉:“我乐意,不行吗?”
——真是的,他收了那么多部下,就没有一个让他这么费心的。
朝颜抬起头,认真地盯着他几秒,终于在千手扉间略带忐忑的目光中点了头,“那需要我现在去买贽敬和草履么?”她询问道。
看见朝颜终于点头,千手扉间这才长舒一口气,略带轻松地摆摆手:“拜师仪式怎么能这么简单,总得让你家人都知道都同意再说……你别嫌烦啊,这个仪式需要你家里配合就行,不用你花精力的……哈?不信?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等等……这个对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他脑海中刚刚浮现出这个想法,却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毕竟他认定的是衣钵传人,要是和其他部下一样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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