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屋顶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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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屋顶的星光

 

棉签的绒毛扫过鼻尖,微痒。诺拉身体僵首,闭着眼,耳根红透。像被施了定身咒。

静香专注地清理可能残留的猫薄荷粉末,动作轻柔。指尖无意擦过他高挺的鼻梁,冰凉触感。

“好了。”她收回棉签,退开一步。脸上也染着淡淡的红晕。

诺拉这才猛地睁开眼,黑瞳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慌乱。他别过脸,端起水杯猛灌一口。

水流太急,呛得他低咳起来,耳根更红了。

静香忍住笑意,将用过的棉签小心包好,收进口袋。和他珍藏小鱼干的方式,如出一辙。

基地灯光柔和。大雄和哆啦A梦在各自的睡袋里发出轻微鼾声。危机后的宁静弥漫。

静香走到天窗下,抬头望去。夜空晴朗,几颗星子闪烁。

她犹豫片刻,回头看向依旧绷着脸、假装研究水杯的诺拉,轻声问:“要…上去看看吗?”

诺拉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黑瞳抬起,看向她,又飞快扫过天窗外的夜空。沉默。

就在静香以为他会拒绝时,他极轻微地点了下头。动作快得像错觉。

静香眼中漾开笑意。她率先抓住天窗边缘,利落地翻上屋顶。诺拉紧随其后,动作无声。

屋顶夜风微凉。城市灯火在远处流淌,头顶是静谧的星河。

两人并肩坐在冰冷的金属屋顶上。距离不远不近,衣角偶尔被风吹得相触。

沉默流淌,却不尴尬。只有风声和远处隐约的车鸣。

静香抱着膝盖,目光落在远方。诺拉则微微仰头,看着星空。侧脸在星光下轮廓分明,胶布泛着微光。

“星星…很亮。”静香轻声打破沉默,更像自言自语。

诺拉没应声。但他微微调整了坐姿,似乎听得更专注了些。

静香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东西。是那个装着小鱼干的密封袋。只剩几条了。

她捏起一条小鱼干,没有自己吃,而是犹豫着,递到诺拉手边。

“晒过的…更香一点。”她声音很轻,带着点试探。

诺拉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黑瞳垂下,看着静香指尖捏着的那条小鱼干。

星光下,鱼干泛着微黄的光泽。

他沉默几秒。然后,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静香微凉的指尖,接过小鱼干。

他没有立刻吃。而是捏在指尖,像审视一件珍宝。星光落在他专注的眉眼上。

静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嘴角弯起。她也捏起一条小鱼干,小口吃起来。

两人就这样,在屋顶的星光下,沉默地分享着袋子里最后几条小鱼干。

诺拉吃得依旧很慢,很珍惜。每一条都细嚼慢咽。

静香看着他被星光柔和的侧脸,和那道胶布下的伤痕。心中一片安宁。

小鱼干见底。袋子空了。

诺拉捏着最后一点碎屑,似乎有些不舍。他默默将空袋子折好,小心地…放进了自己上衣口袋。

紧贴着心口的位置。

静香看到了。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过。暖暖的,痒痒的。

她也没说话,只是悄悄摸了摸自己口袋。那里,静静躺着那张被他珍藏过的、抚平的旧创可贴。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口袋,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心意交换。

夜风吹拂。静香拢了拢衣领。诺拉的目光落在她微缩的肩膀上。

他沉默地站起身。动作依旧带着点猫的轻盈。

“下去?”他看向静香,声音在夜风里低沉而清晰。是询问。

静香有些惊讶他会主动开口,随即点头:“嗯。”

诺拉先一步跃下天窗,落地无声。然后,他在下面,朝静香伸出了手。

不是拉她,更像是在下面护着,防止她摔落。

静香心头一暖,抓住天窗边缘,利落地跳下。落地很稳。

诺拉的手在她站稳后,便立刻收了回去,插回口袋。仿佛刚才只是随意一放。

但静香看到了他指尖微微蜷缩的动作。

基地内灯光温暖。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空间。隔间门轻轻关上。

静香躺在睡袋里,手指着口袋里的旧创可贴,听着自己清晰的心跳。

屋顶的星光,小鱼干的滋味,和他伸手的瞬间…在脑海挥之不去。

隔间内。诺拉背靠着门板。指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被仔细折好的、空瘪的小鱼干袋子。

他低头看着它,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了很久。

然后,他极其小心地,将它抚平,压在自己枕头下最平整的角落。紧挨着那支牙刷。

像藏起一个微小的、温暖的秘密。

城市的另一端。某处昏暗的街角。

胖虎揉着酸痛的胳膊(缩小后遗症),小夫揉着蹭疼的脸颊(猫薄荷后遗症),两人脸色铁青。

“可恶!又失败了!”胖虎狠狠捶墙。

小夫小眼睛闪烁着阴险的光:“硬的不行…得来阴的!胖虎,我有个新计划!”

他从皱巴巴的口袋里,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印着狗骨头图案的饼干袋。

“动物饼干?”胖虎疑惑。

“不全是!”小夫压低声音,满脸得意,“我偷偷用‘复制镜’复制了哆啦A梦的猫薄荷饼干!”

“但加了点‘料’!”他指着饼干袋上模糊的标签,“混了点‘动物变身饼干’的粉末!”

“动物变身?!”胖虎瞪大眼。

“对!”小夫奸笑,“目标不是他们!是…野狗!很多很多的野狗!”

“给狗吃这个混合饼干…”他眼中闪着恶毒的光,“它们会变得狂躁!而且…会特别‘喜欢’追猫!”

胖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嘿嘿嘿!小白脸不是猫变的吗?”

“对!”小夫握紧饼干袋,“我们找个机会,把饼干撒在静香家附近!引野狗过去!”

“野狗发狂追猫!小白脸肯定会现原形去救静香!”他仿佛看到胜利,“到时候…嘿嘿!”

“人赃并获!看他们怎么狡辩!”胖虎兴奋地搓手,“还能拍下来!卖给电视台!发财!”

两人在昏暗的角落,发出压抑而恶毒的低笑。新的阴谋,在夜色中悄然编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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