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诡异地明灭闪烁,如同恶魔眨动的眼睛,将中央球场切割成光怪陆离的碎片。刚刚那记针对乾贞治头部的恶意扣杀,虽然被惊险躲过,但其带来的心理冲击和赤裸裸的威胁,让场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乾贞治推了推歪斜的眼镜,后背的冷汗尚未干透,心脏仍在狂跳。数据网球需要绝对冷静的头脑,但死亡的擦肩而过,足以让最精密的大脑出现瞬间的空白和愤怒的震颤。
越前龙马琥珀色的猫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冰冷的怒火,不再是纯粹的战意,而是被彻底激怒的凶光。他握紧球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帽檐下的眼神死死锁定着网前狞笑的强森。
“小鬼,运气不错嘛。”强森用英语嘲讽道,“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米勒在一旁冷笑,眼神如同毒蛇。
“乾前辈,”龙马的声音异常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把球……给我。”
乾看着龙中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火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愤怒会摧毁冷静的判断,但有时,也能点燃超越极限的力量!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镜片后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刀。他将所有的数据预判能力,全部集中到为龙马创造进攻机会上!
“左区深角!70%概率平击!”
“网前空档!诱敌!”
灯光再次剧烈闪烁!米勒抓住机会,又是一记刁钻的快球压向边线!
就在这光线混乱的瞬间,龙马动了!他不再顾忌脚踝的压力,将自身的速度和爆发力催发到极致!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猎豹,在光线明灭的间隙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他精准地出现在球的落点,身体微微后仰,持拍的左手手腕以一个极限的角度内旋、下压!
嗤——!
一记比之前更加迅疾、旋转更加剧烈的零式削球,在光线明灭的掩护下,如同鬼魅般紧贴球网掠过!落地后没有丝毫弹跳,紧贴着地面滑行!
“30-40!”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可恶!”米勒扑救不及,狠狠咒骂。
强森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龙马用行动宣告:威胁和黑暗,只会让他更加危险!
然而,金门巨人队也彻底撕下了伪装。在灯光闪烁的掩护下,他们的动作更加粗暴,小动作不断,推搡、言语挑衅、甚至隐蔽的踩脚……无所不用其极地干扰和激怒乾和龙马。裁判的警告如同隔靴搔痒。
乾的数据收集和分析受到了严重干扰,龙马的速度和灵性在不断的阴招下也难以完全发挥。比分再次被对方拉开。
“Game,金门巨人,6-5!赛点!”
绝望的气息弥漫。场边的大石、菊丸焦急万分;不二周助紧握拳头,指甲陷入掌心;连看台上部分中立的观众也发出了嘘声,对金门巨人队的行径感到不齿。
强森站在发球线,准备发出制胜分。他狞笑着看向有些疲惫的龙马和脸色苍白的乾,眼神如同看待待宰的猎物。灯光在他发球的瞬间,再次剧烈地闪烁、熄灭!
黑暗!球场陷入了一片突兀的、令人窒息的绝对黑暗!只有球破空的声音尖锐地响起!
“糟了!”乾的心沉到谷底!在绝对黑暗下,任何预判都失去了意义!
龙马也瞬间失去了球的方位!
就在这绝望的瞬间!一个清朗、沉静,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清晰地响彻在乾和龙马的耳畔,也回荡在死寂的球场上空!
“乾前辈!左前方三步,腰部高度,平击!”
“龙马!右移一步,球会弹向你的正手!”
是不二周助的声音!
在绝对黑暗降临的刹那,不二周助冰蓝色的眼眸非但没有被黑暗吞噬,反而在极致的专注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他的“心之眼”,在“光风”境界的加持下,突破了视觉的桎梏!他不再依赖光线去看,而是用精神去“听”,去“感知”!球撕裂空气的微弱气流扰动,球拍触球瞬间的震动传导,甚至对手肌肉发力时细微的声音……所有信息都化作了清晰的“数据流”,在他脑海中瞬间构建出完整的球场动态图景!
他看到了!在绝对的黑暗中,他“看”到了球的轨迹!他“看”到了对手的位置!他“看”到了乾和龙马的茫然!
于是,他发出了指引!
乾和龙马,对不二的判断有着近乎本能的信任!在声音响起的瞬间,身体己经做出了反应!
乾向左前方踏出三步,球拍本能地护在腰部!砰!一声闷响,网球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拍面中央!虽然力量巨大,震得他手臂发麻,但球被成功拦截!
几乎是同时,龙马向右横移一步,球拍挥向正手位!嗤!那颗被乾挡回的球,果然如不二所预判,带着强烈的旋转弹向龙马的正手方向!龙马毫不犹豫,一记凝聚了所有怒火的强力正手抽击!
砰!!!
网球如同出膛的炮弹,在灯光重新亮起的瞬间,撕裂了尚未反应过来的米勒的防线,狠狠砸在底线死角!
“40-40!平分!”
死寂!绝对的死寂!
随即,看台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惊呼和掌声!如同目睹了神迹!
在绝对的黑暗之中,依靠队友的指引,完成不可思议的接球与反击!这超越了网球的范畴!
强森和米勒如同见了鬼一般,呆立在原地,脸色煞白。
乾和龙马喘着粗气,看向场边的不二周助,眼中充满了震撼和感激。
不二周助站在那里,脸色微微苍白,刚才那瞬间的极致精神消耗让他有些眩晕,但冰蓝色的眼眸却亮得如同星辰,周身那无形的“光风”气流,在黑暗中仿佛散发出淡淡的、温暖的光芒。
黑暗,无法吞噬心火。光风所指,即为光明!笔记本上,无形的火焰在黑暗中书写:『心火破暗,光风引航!黑暗无界,心灯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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