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阴影中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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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阴影中的抉择

 

医疗室的消毒水气味刺鼻。海堂薰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右手小臂至肘关节打着厚厚的固定绷带,医生严肃的诊断犹在耳边:“肘关节韧带撕裂,尺骨骨裂。必须立即停止一切运动,静养至少六周。否则,有永久性损伤风险。”

死寂笼罩着小小的医疗室。乾贞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痛;大石秀一郎眉头紧锁;菊丸英二咬着嘴唇,眼圈发红;越前龙马压低了帽檐,看不到表情。刚刚战胜“加州重锤”的喜悦,被海堂重伤的阴霾冲刷得荡然无存。

“对……对不起。”海堂的声音沙哑干涩,蛇眼中充满了痛苦的自责,“我……搞砸了。”

“别这么说,海堂。”不二周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坐在海堂床边,虎口处也缠着纱布,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责备,只有深切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你尽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

“可是决赛……”海堂挣扎着想坐起来,被不二轻轻按住。

“决赛的事情,交给我们。”不二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离开医疗室,压抑的气氛并未消散。会议室里,空气凝重得如同灌了铅。

“决赛对阵表出来了。”乾贞治的声音干涩,指着战术板,“金门巨人队调整了阵容。他们的王牌罗德尼·戴维斯将出战单打一。而我们的双打……”他停顿了一下,“海堂无法出战,我们只剩下一对完整组合。”

这意味着,在至关重要的双打比赛中,青学将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原本海堂和乾的组合虽然临时,但尚有一战之力。如今,仅靠大石和菊丸一对双打,即使他们状态神勇,在五盘三胜的决赛中,也极可能被对手针对并拖垮,导致全局崩盘!

“唯一的解决方案,”乾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冷光,“拆开黄金组合。”

“什么?!”菊丸惊呼。

大石脸色一变。

乾指向战术板:“方案一:大石和乾组成临时双打,利用大石的调度和我的数据,菊丸顶替海堂的位置,与龙马组成新的单打。方案二:菊丸和龙马组成双打,利用速度和灵性,大石和乾组成另一对双打。”

两个方案都充满了巨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拆开黄金组合,等于自断一臂。让龙马或者菊丸去打不熟悉的位置,更是如同赌博。

“不行!”菊丸第一个反对,“我和大石……”

“这是唯一能凑齐两对双打的办法。”乾的声音冰冷,“否则,双打我们必输两场,单打必须全胜才能夺冠!概率低于5%!”

现实残酷得令人窒息。会议室陷入更深的沉默。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肩头,尤其是代理部长不二周助。他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沉默的队友:大石眼中的挣扎,菊丸脸上的不甘,龙马帽檐下的紧绷,乾镜片后的凝重。

海堂的伤,是为了团队的胜利强行突破极限造成的。而现在,为了团队,难道要牺牲另一对组合的默契和未来吗?

不二的目光最终落在自己缠着纱布的手上。虎口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中的抉择。他想起手冢离开时的托付,想起幸村点醒他时的话语,想起裕太别扭的关心,想起自己领悟“星火燎原·固”时那份心技体交融的畅快……网球,终究是团队的运动。个人的光芒再耀眼,也无法照亮整个团队前行的黑暗。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战术板前,拿起记号笔,在“单打一:不二周助”的名字下面,画了一个重重的圈。

“双打,不能拆。”不二的声音平静,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每个人心中激起波澜。

所有人都看向他。

“大石和英二,是青学的黄金组合,是决赛中我们双打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依仗。”不二的目光扫过大石和菊丸,带着绝对的信任,“你们的羁绊,是任何战术都无法替代的武器。决赛,你们必须一起上!”

“可是……”乾想反驳。

“至于第二场双打……”不二的目光转向乾贞治和越前龙马,“乾前辈,越前,你们组成临时搭档。”

“我?双打?”龙马抬起了帽檐,琥珀色的猫眼中满是错愕。

乾也愣住了。

“乾前辈的数据分析能力,是洞悉对手的利刃。越前的速度和瞬间爆发力,是撕裂防线的尖刀。”不二看着两人,眼神锐利,“你们不需要追求完美的配合,你们要做的,就是利用各自最擅长的武器,打乱对方的节奏,制造混乱,撕开缺口!为黄金组合,也为我,创造机会!”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而我,会确保单打的两场胜利。只要你们能拿下一场双打,胜利就属于青学!”

不二周助的决策,如同黑暗中亮起的一盏孤灯!他不拆黄金组合,保留了最强的双打战力;他将两个最强的单打攻击点(乾的数据也是攻击手段)临时组合,以攻代守,制造变数;而他本人,则扛下了单打全胜的巨大压力!

“不二……”大石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不二前辈……”菊丸的声音有些哽咽。

龙马看着不二,琥珀色的猫眼中第一次没有了平日的桀骜,而是燃烧起一种被信任和托付的火焰:“交给我吧。”

乾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光芒闪烁不定,最终化为一丝决然:“数据分析,全力以赴!”

会议结束,沉重的压力并未减轻,但方向己然明确。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劲,一股为了海堂,为了团队,也为了证明不二决策正确的劲!

不二独自回到房间,窗外是旧金山璀璨却冰冷的夜景。他摊开笔记本,虎口的伤口在纱布下隐隐作痛。新的一页,只有一句话,笔迹却力透纸背:

『光风未竟,以身为盾。星火燎原,照我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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