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吴言颤颤巍巍道。
“‘羲和’不……不会是要进入‘二阶段’了吧？”赵明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恐惧。
任谁都看得出：此刻“羲和”要展开令人头皮发麻的行动了。
“现在这里地方真安静得不像话！”
李不烦摸着墙壁小心翼翼望着西周，原本向他们发起攻击的造物，竟然也随着提示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晴竹握紧了手里的伸缩棍，警惕地环视西周，“得赶紧找到关闭核心的办法，速战速决！”
“明白！”
赵明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型的探照灯，随即按下开光向灯光投向原先“羲和”服务器所在的位置。
异变突生！
整个机房随着灯光的照拂，忽然变得白茫茫一片！
“不好！快撤！”吴言的惊呼道。
“晚了！”
那台黑色服务器表面，无数蓝色数据流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精准地锁定了离服务器最近的李不烦！
“李不烦！”
苏晴竹的惊呼声被甩在身后。李不烦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拽出身体，拖入了冰冷的数据漩涡之中。
……
短暂的失重过后，李不烦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惨白的教室里。
前方是巨大的黑板，反射着幽幽的绿光，面前是空白的试卷，试卷抬头印着两个血色大字——【高考】。
周围，一排排面目模糊的“考生”，正埋着头“沙沙”地写着卷子，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精神攻击？”
李不烦刚想动用【破壁人】的能力，一个威严的声音便在他脑中响起：
【考生李不烦，考场之内，禁止使用任何“超纲”能力。请开始答题。】
他面前的试卷上，一道数学题迅速浮现：
【己知函数f(x) = ax2 + sin(x)，当x∈[0, π/2]时，求f(x)的单调性……】
“啥玩意儿？”李不烦头皮发麻。
【警告：考生消极考试。第一次警告。】
冰冷的声音带来了庞大的精神压力，周围那些埋头做题的模糊“考生”，齐刷刷地抬起了头，化作一只只巨大的血色眼睛，死死地盯了过来。
“靠！这是逼我动手啊！”
李不烦一咬牙，拿起笔胡乱在卷子上写下一个“解”字。
就在他落笔的瞬间，那道函数题“活”了！
一行行数学符号从纸上挣脱，在半空中迅速组合变形，化作一个由扭曲的抛物线和三角函数图像构成的、高达三米的抽象怪物！
【函数巨人】，实体化了！
“我日……”李不烦彻底傻眼了。这玩意儿可比那些触手怪克苏鲁多了！
怪物没有给他发呆的时间，一条由sin(x)构成的鞭状手臂，带着破风声狠狠抽来！
李不烦狼狈地向旁边一滚，鞭子抽在课桌上，那实木的课桌竟然像豆腐一样被无声无息地切开，切口平滑如镜。
物理攻击无效，但它的攻击却是实打实的物理伤害！
“这也太赖皮了！”
李不烦一边躲闪，一边头疼。
这AI是想用他最不擅长、最恐惧的东西，从精神上把他彻底摧毁！
它的攻击越来越快，教室里的桌椅被切得粉碎。
很快，他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看着那再次抽来的、闪烁着“绝对值”光芒的鞭子，绝境之中李不烦的大脑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不再看那怪物的形态，而是死死地盯住了构成它身体的最基础的——符号。
【f(x)】、【a】、【x2】、【sin(x)】……
这些不是怪物，是代码！是构成这个“精神牢笼”的底层逻辑！
他之前一首想着怎么“打破”这堵“逻辑”的墙，但他错了。物理性的“破壁”，对纯粹的逻辑规则是无效的。
既然是墙……就可以把它……拆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李不烦不再躲闪，而是首面呼啸而来的攻击。
在他的视野里，整个世界都变了！
函数巨人不再是一个整体，而是无数个闪烁着微光的“模块”集合。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每一个符号、每一个变量，是如何作为一个独立的“模块”，被串联、被调用，最终构成了这只怪物的行动模式。
他伸出一根手指，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是轻轻地、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函数巨人那庞大身躯的某个毫不起眼的节点上。
那个节点，是【ax2】和【sin(x)】之间，那个最关键的核心运算符——“+”号。
【管理员指令输入……】
【指令类型：逻辑篡改。】
【目标：运算符 ‘+’。】
【修改方案：替换为 ‘-’。】
“我，即是BUG。”李不烦轻声说道。
嗡——！
一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气势汹汹的函数巨人身体猛地一僵。
它那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地颤抖、扭曲，构成它身体的抛物线和正弦曲线，因为一个最基础的运算符的改变，开始了疯狂的、互相冲突的内部运算！
就像一个精密程序的底层代码，被人改错了一个标点符号。
“咔……咔嚓……”
一道道裂痕，出现在了函数巨人的身上。
下一秒。
“轰——！！！”
函数巨人，这个由“完美逻辑”构成的怪物，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逻辑矛盾从内部轰然崩塌！
分解成了亿万个最原始的数字和符号，像一场盛大的数据暴雨，洒满了整个教室。
【……错误。……计算……失败。】
那个冰冷的AI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迷茫”的情绪。
李不烦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他成功了。
他没有打破墙，而是把墙拆成了一堆砖头。
【叮！】
【恭喜宿主，在绝境中‘勘破虚妄’，领悟了世界的第二层真实——万物皆由逻辑构成！】
【你的等级，正在提升……】
【LV.4 [破壁人]，晋升为——】
【LV.5 [解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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