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生物钟准时把我叫醒。身边的床铺己经凉透，看来顾彦辰又是早早起床了。
昨晚那个未完成的吻，还有他那句"我们试一试，好不好"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我翻了个身，看着空荡荡的另一半床，心脏还是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妈妈！妈妈起床！"门外传来念安的小奶音，还夹杂着小拳头捶门的"砰砰"声。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套上拖鞋跑去开门。小家伙穿着恐龙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门口，小脑袋上的呆毛翘得老高。
"早啊，小懒虫。"我笑着蹲下身，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
念安扑进我怀里，小脑袋在我颈窝里蹭来蹭去："妈妈，爸爸呢？"
"爸爸去楼下了。"我把他抱起来，走进洗手间，"我们先刷牙洗脸，然后去吃早饭好不好？"
"嗯！"念安重重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妈妈，昨晚我梦到你和爸爸在偷偷说悄悄话。"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心虚地咳嗽两声："小孩子家家别管大人的事。"
"可是我听到爸爸说要当我真正的爸爸！"念安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我手里的牙刷"啪嗒"一声掉在洗手池里，水花溅了我们一身。
"你...你听谁说的？"我手忙脚乱地捡起牙刷，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就是听到了嘛！"念安不满地小嘴，"妈妈，爸爸会当我爸爸吗？"
看着小家伙期待的眼神，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我叹了口气，帮他挤好牙膏："这个...要去问爸爸才知道。"
吃完早饭，张妈己经准备好了念安的书包。我牵着小家伙的手走到玄关换鞋，心里还在想着昨晚的事。
"妈妈，你今天不开心吗？"念安仰着小脸看我，小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指，"是不是因为浩浩？"
我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首在走神。我蹲下来，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啊，妈妈只是在想事情。念念别怕，今天妈妈送你去幼儿园，谁敢欺负你，妈妈就..."
"就打他屁股！"念安抢着说，小脸上满是兴奋。
我被他逗笑了："对，打他屁股！"
走到别墅区门口，却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顾彦辰轮廓分明的侧脸。
"上车。"他言简意赅，目光落在我牵着念安的手上。
我有点疑惑："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顺路送你们。"他说着，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念安一看见他就兴奋地扑过去："爸爸！"
顾彦辰接住他，脸上露出难得的温柔笑容，在小家伙鼻子上刮了一下："今天有没有乖乖吃饭？"
"有！今天的鸡蛋羹最好吃了！"念安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顾彦辰抱着念安坐进后座，然后转头看我。
我愣了一下，赶紧跟着坐进去。车厢里空间很大，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局促，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
顾彦辰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帮念安系好安全带，然后递给我一瓶温牛奶。
"谢谢。"我小声说，接过牛奶握在手里，感觉暖暖的。
车里很安静，只有念安在兴奋地跟顾彦辰讲着动画片里的情节。顾彦辰很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偶尔还会被念安的话逗笑。
看着他们一大一小互动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也许顾彦辰的提议并不是那么糟糕。
到了幼儿园门口，顾彦辰突然开口："放学我来接你们。"
我愣了一下："不用了吧，我..."
"就这么定了。"他打断我的话，语气不容置疑，"去上班吧。"
我看着他笃定的眼神，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点了点头："那...下午见。"
"下午见。"他笑了笑，牵着念安的手走进幼儿园。
看着他们父子（虽然不是亲生的）般的背影，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也许，真的像念安说的那样，顾彦辰会成为他真正的爸爸？
我甩了甩头，赶紧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苏清沅，清醒一点，你们只是协议夫妻而己！
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西十多岁的男人，油头粉面，肚子挺得像个皮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就是顾念安的监护人？"男人上下打量我一番，语气不善。
我警惕地皱起眉："我是，你们是谁？"
"我是李浩宇的父亲，张副总。"男人傲慢地说，"听说你昨天在幼儿园门口打了我妻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是张副总。看来昨天的事还没完。
"是你妻子先出言不逊，侮辱念安是野孩子。"我冷冷地说，"我只是让她知道怎么尊重别人。"
"尊重？"张副总冷笑一声，"一个没爹没妈的野种也配谈尊重？我告诉你，今天必须让顾念安给我儿子道歉，否则我就让他在全市任何一家幼儿园都待不下去！"
我的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怎么？想动手？"张副总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说，"我告诉你，我己经跟园长打好招呼了，顾念安被开除了！"
我气得手都抖了，强压着想揍人的冲动："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
"威胁？我只是实话实说。"张副总得意洋洋地说，"识相的就赶紧带着那个野种道歉，不然有你好受的！"
看着他嚣张的嘴脸，我突然觉得很好笑。这些自以为有钱有势就能为所欲为的人，真是蠢得可怜。
"是吗？"我冷笑一声，掏出手机，"那我倒要看看，到底谁会不好受。"
张副总愣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笑着晃了晃手机，"只是突然想起，昨天你妻子侮辱念安的时候，好像有其他家长录了视频。我觉得这么精彩的画面，应该分享给更多人看看，尤其是顾氏集团的董事会成员。"
张副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敢威胁我？"
"彼此彼此。"我收起手机，冷冷地说，"我劝你最好马上收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张副总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好，很好！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带着那个男人气冲冲地走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对付这种人，还是得用点手段。
刚准备离开，园长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色很难看："顾太太，请等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园长，有事吗？"
"苏小姐，您能不能...能不能跟张副总道个歉？"园长为难地说，"他刚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您不道歉，就撤资..."
"撤资？"我皱起眉，"他是幼儿园的投资人？"
园长点点头："是啊，张副总前几年投了一大笔钱进来，要是他撤资，幼儿园..."
我明白了。难怪张副总这么嚣张，原来是有恃无恐。
"园长，"我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愿意道歉，是他们太过分了。李浩宇欺负念安，张太太侮辱念安，现在他们还要让念安道歉，哪有这种道理？"
"我知道，我知道。"园长急得满头大汗，"可是苏小姐，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做教育的，好不好？张副总说只要您道歉，这件事就算了，念安也可以继续留在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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