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火灵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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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火灵髓

 

雪,越下越大了。

风卷着冰晶,在漆黑的山林间呼啸,像无数把细小的刀刃,剐蹭着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陆云川背着妹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齐膝深的积雪里。每一次迈步,都像是拖着千钧重的铁块。左肩的伤口早己冻得麻木,只有偶尔牵动时,才会爆发出撕裂般的剧痛,提醒着他这具身体正在崩溃的边缘。

【气血值:7%】

【魂损状态:轻度(17%)】

【警告:体温过低,核心脏器即将衰竭】

猩红的系统光屏在视野边缘闪烁,像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陆云川咬紧牙关,把背上轻得可怕的小小身躯又往上托了托。灵儿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只有后颈处偶尔传来的一丝温热,证明她还活着。

"哥......"

细若蚊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云川猛地停住脚步,差点被惯性带倒。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到灵儿苍白的小脸上,睫毛轻轻颤了颤。

"别说话,"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们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

这是个谎言。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赵家的人肯定己经封锁了所有出山的道路,寨子回不去了,这片荒山野岭里,连个避风的山洞都找不到。

灵儿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嘴唇己经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出的白气里带着细小的冰晶。

"放我下来吧......"她说,"你背不动了......"

陆云川没有回答,只是把捆住妹妹的布带又紧了紧。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山路,突然注意到远处有一点微弱的橘色光芒。

灯火?

他眯起眼睛。不是赵家追兵那种幽绿的磷火,而是真正的、温暖的灯火。可能是猎户的木屋,或者是山中隐修的散修居所。不管是谁,总比冻死在雪地里强。

"坚持住,"他低声说,"前面有人家。"

【感知到未知能量波动】

【建议:谨慎接近】

系统的警告来得太迟了。陆云川己经迈开步子,朝着那点希望之光走去。他的靴子早就被雪水浸透,脚趾冻得失去知觉,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但他不能停,也不敢停。

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血脚印,很快就被新雪覆盖。

那灯光看着近,走起来却像是永远到不了。陆云川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雪幕中时不时闪过奇怪的幻觉——有时是赵元昊那张狞笑的脸,有时是系统光屏上跳动的诡异符文,更多时候,是灵儿小时候拉着他袖子要糖吃的模样。

"哥......"

灵儿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经跪在了雪地里,上半身还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像是要爬着前进。

"我没事,"他喘着粗气说,"就是...歇一下..."

灵儿的小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那只手冷得像冰,却在接触的瞬间,让陆云川感到一丝奇异的温暖。他惊讶地发现,系统界面突然跳出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微量纯净能量输入】

【来源:陆灵儿(自愿赠予)】

【状态:生命力轻微恢复】

陆云川猛地转头,看到灵儿正对着他微笑。那笑容虚弱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却让他心头一颤。

"你......"

他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打断。世界天旋地转,他重重栽倒在雪地里。最后的意识里,他感觉到有人把他翻了过来,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凑到眼前。

"还活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带回去。"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

......

温暖。

这是陆云川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身下是干燥的稻草,身上盖着粗糙但厚实的毛皮。左肩的伤口被简单包扎过,火辣辣的痛感减轻了不少。

他猛地坐起来,随即因为眩晕又倒了回去。

"别急着动,"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失血过多,再乱动会死。"

陆云川艰难地转头,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坐在火塘边。老人穿着打满补丁的皮袄,脸上皱纹深得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我妹妹......"陆云川急切地问。

"在里屋,"老人指了指身后的布帘,"那丫头的情况比较麻烦。"

陆云川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里屋。掀开布帘的瞬间,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灵儿躺在一张小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兽皮,但在外的手臂和脸上,己经出现了细小的冰晶。那些晶体在火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冻结起来。

"这是......"

"寒髓入骨,"老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寻常火灵草治不好的。"

陆云川猛地转身:"你知道怎么治?"

老人没有立即回答。他慢悠悠地走到床边,用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灵儿额头上的冰晶。

"三十年前,我在北境见过类似的症状,"他低声说,"那些被'霜魂'盯上的人,最后都变成了冰雕。"

陆云川的瞳孔骤然收缩。系统光屏突然疯狂闪烁:

【关键词触发:霜魂】

【关联情报解锁:伪仙界寒系道种实验体】

【警告:目标污染程度己达47%】

陆云川意识中的【窃天系统】界面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远比之前的警告更猛烈!一段强行灌输的幻视碎片撕裂他的脑海:

【伪仙界真相加载——】

浩渺云海之上悬浮着白玉雕琢的巨型宫殿群,仙鹤飞舞灵泉叮咚——虚假的表象突然剥落!露出内部血管般的猩红能量管道,无数飞升者被管道缠绕抽取着金色本源

“道果收割…….”一道机械电子音响起。

云层深处浮现半透明巨手,掌心睁开冰冷的竖瞳标记。

“牧者的监控之眼……”

系统界面突然撕开伪装,露出锈蚀金属般的本源形态,碎片信息闪过:【窃天盟纪元武器...对抗牧者...】

幻视炸裂的剧痛中,新的系统提示疯狂滚动:

“牧天仙域”基础档案解锁,将在主角成长后输入记忆…….

陆云川一愣,接着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再次与老人说起话来。

"你能救她吗?"陆云川的声音颤抖着,"任何代价都可以。"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陆云川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老人的手像铁钳一样牢固。

"有意思,"老人盯着他手腕上那个不起眼的玉印——那是系统激活后留下的痕迹,"你身上有'他们'的味道。"

陆云川浑身紧绷。这个老人知道什么?

"我不明白......"

"别装了,小子,"老人松开手,冷笑一声,"你手腕上的'窃痕',是窃天盟的标记。那群疯子早在百年前就被剿灭了。"

窃天盟?陆云川心头一震。这是系统背后组织的名字?

老人转身走向火塘,从灰烬中扒拉出一个黑乎乎的小陶罐。

"我可以暂时压制丫头的寒毒,"他说着,从罐子里挖出一团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药膏,"但要想根治,你得去找'火灵髓'。"

"火灵髓?"

"南荒深处,赤焰谷底,"老人把药膏抹在灵儿额头上,那些冰晶立刻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每十年渗出三滴,最近一次渗出就在七天后。"

陆云川握紧拳头。七天...从这里到赤焰谷至少要西天,还要面对谷中的凶兽和可能存在的其他寻宝者......

"为什么帮我?"他警惕地问。

老人停下动作,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陆云川看不懂的情绪。

"因为我儿子,"他轻声说,"三十年前,他也变成了这样的冰雕。"

火塘里的柴火"啪"地爆开一颗火星。屋外,风雪依旧肆虐,但在这个简陋的木屋里,却仿佛有一线生机悄然萌发。

陆云川看向昏迷中的妹妹,又看看自己手腕上那个所谓的"窃痕"。系统的真相、灵儿的寒毒、伪仙界的阴谋......一切都在这个雪夜,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新任务生成:获取火灵髓】

【时限:167小时59分...58分...57分......】

倒计时开始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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