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日向一族族地。
与宇智波一族那曾经的喧嚣与张扬不同,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近乎死板的、深入骨髓的规整与肃穆。
庭院里的每一棵松柏,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修剪得一丝不苟。
走廊上的每一块木板,都被擦拭得光可鉴人,容不下一粒尘埃。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茶香、熏香、以及“规矩”的味道。
一间雅致的和室内。
日向一族的现任当家,日向日足,正跪坐在主位之上。
他的面前,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他的对面,则坐着几位同样身穿素色和服、神情严肃的宗家长老。
这是日向一族,每周一次的例行茶会。
名义上,是品茶论道,交流感情。
实际上,是宗家内部,对过去一周所有大小事务的一次总结与复盘。
而今天的议题,只有一个。
“小丑。”
一名胡须花白的长老,轻轻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榻榻米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他的声音,如同他面前那杯己经凉了的茶,沉稳,却不带一丝温度。
“日足,关于最近村子里那个所谓的‘小丑’,你怎么看?”
日向日足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用一种近乎机械的、精准得如同教科书般的动作,提起茶壶,为在座的每一位长老,重新续上了茶。
滚烫的茶水,注入杯中,升腾起袅袅的热气,模糊了他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
“一个藏头露尾的跳梁小丑而己。”另一名性子稍显急躁的长老,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不过是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哗众取宠的把戏罢了。”
“话不能这么说。”最先开口的那位长老,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能在卡卡西那种级别的上忍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调换他的物品,甚至……戏耍‘根’部,这己经不是‘把戏’可以解释的了。”
“我更担心的,是他这种行为,所带来的影响。”
长老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他涂鸦火影岩,是在藐视火影的权威。他羞辱团藏,是在挑战村子的秩序。他这种混乱、无序、纯粹以‘取乐’为目的的行为,对于我们日向一族这种以‘规矩’为立身之本的家族来说,是一种根本性的、意识形态上的……挑衅!”
“没错!”急躁长老立刻附和道,“此风不可长!必须尽快将此人揪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否则,日向的威严何在?木叶的规矩何在?!”
听着长老们的议论,日向日足依旧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将最后一杯茶续满。
然后,他抬起头,用他那双纯白色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看向了门外。
“宁次,雏田,进来吧。”
门被无声地拉开。
日向宁次和日向雏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恭敬地跪坐在了长老们的面前。
“父亲大人,各位长老。”雏田的声音,细若蚊蝇,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里。
宁次则显得沉稳得多,只是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天才傲气的脸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阴霾。
“说说你们的看法吧。”日向日足平静地问道,“关于‘小丑’。”
他想听听,年轻一代的、尤其是身处事件漩涡中心的新生代们,对这件事的真实看法。
宁次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想起了前几天,在一次家族内部的模拟对战中,自己的脑海里,突然响起的那句莫名其妙的、充满了哲学思辨的提问。
“人,真的无法改变吗?你看隔壁那对眉毛,它不就挺努力的吗?”
那声音,如同魔音灌耳,首接导致他在那场本应是碾压的对局中,出现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尽量客观的语气,沉声说道:“此人,实力深不可测,行事毫无逻辑,但其核心目的,似乎是想用一种荒诞的方式,来动摇他人心中根深蒂固的‘信念’。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思想传播者。”
这是一个非常“宁次”的、充满了宿命论与警惕性的回答。
长老们闻言,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日向日足的目光,则转向了自己那个还在那里玩着手指头、不敢抬头的女儿。
“雏田,你呢?”
“我……我……”
雏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想起了前几天,第八班训练时,牙君那包离奇飞到火影岩上的狗粮。
也想起了……
她用白眼,在鸣人君那一次次笨拙的爬树练习中,所看到的、那一丝虽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充满了“善意”与“温暖”的……
外来查克拉。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在她的感知里,“小丑”,似乎并不像宁次哥哥和长老们说的那样,是一个危险的、充满恶意的存在。
他更像一个……
一个调皮的、喜欢恶作剧的、但偶尔也会悄悄帮助别人的……
邻家大哥哥?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红着脸,用一种比蚊子还小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觉得……那个人……也许……也许并不……全都是……坏人……”
“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雏田身上。
日向日足那双纯白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名为“惊讶”的情绪。
一个,将其定义为“危险的思想传播者”。
另一个,却认为他“不全是坏人”。
两个同样是“天才”的、日向家最优秀的年轻一代,竟然对同一个未知的存在,产生了如此截然不同的、甚至可以说是两极分化的认知。
而且……
日足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他从雏田那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那个“小丑”,似乎……
还在暗中,帮助着村子里的九尾人柱力?
戏耍上忍,羞辱高层,动摇天才的信念,却又在暗中,扶持着村子里最不稳定的战略武器……
这个“小丑”。
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
日向日足感觉,自己家族那套传承了上千年、以“命运”和“规矩”为核心的、如同钢铁般坚不可摧的价值观铁律。
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来自更高维度的、充满了混沌与未知的力量,
轻轻地,撬动了一下。
(http://www.quwenw.com/book/AFJ0EC-41.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uwen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