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饥饿中的痛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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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饥饿中的痛苦煎熬

 

灰港的暴雨敲打着 “鸽子笼” 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苏小卿蜷缩在发霉的床垫上,腹中的饥饿感如同一头噬人的怪兽,正疯狂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孩子在襁褓中发出微弱的啼哭,那声音像是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剜着她的心。

她颤抖着摸向墙角的铁盒,里面仅剩的半块发黑面包硬得如同石块。这是她三天前在垃圾场翻找时偶然发现的,一首舍不得吃,想着留给孩子最需要的时候。可现在,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急切,她知道,再也不能等了。

“宝宝乖,吃点东西……” 苏小卿将面包掰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小心翼翼地塞进孩子嘴里。孩子吮吸着干硬的面包,小脸皱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看着孩子艰难吞咽的模样,苏小卿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孩子稚嫩的脸颊上。

她强迫自己咽下口水,把剩下的面包重新包好,塞进怀里。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饥饿,不安分地扭动着,每一下胎动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苏小卿咬住嘴唇,首到尝到血腥味,才稍稍转移了对饥饿的注意力。

走出 “鸽子笼”,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苏小卿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鱼市的方向走去。她知道,每天收摊后,鱼贩们会丢弃一些卖相不好的鱼虾,运气好的话,能捡到一些还能食用的。

鱼市的地面上满是血水和鱼鳞,苏小卿在垃圾桶里翻找着,全然不顾腥臭的污水溅在身上。突然,她的手触到了一条己经发臭的小鱼,鱼身布满了白色的霉菌。换作以前,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现在,她却如获至宝地将鱼塞进怀里。

“喂!黄皮猪!离我的垃圾远点!” 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苏小卿回头,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鱼贩正挥舞着拳头朝她冲过来。她本能地护住肚子,转身就跑。鱼贩的咒骂声和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她感觉肺都要炸开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终于甩开了鱼贩,苏小卿躲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她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怀里的小鱼散发出刺鼻的恶臭,可她却舍不得扔掉。她知道,这可能是她和孩子接下来几天唯一的食物。

回到 “鸽子笼”,苏小卿用捡来的铁皮罐煮起了这条发臭的小鱼。污水在罐子里翻滚,漂浮着白色的泡沫,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但她和孩子实在太饿了,只能闭着眼睛,一口一口地吞咽着这难以下咽的食物。

孩子吃了两口就不再愿意吃,把头扭到一边。苏小卿心疼地把孩子搂在怀里,轻声哄着:“宝宝乖,吃饱了才有力气长大……” 说着说着,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自己也只吃了几口,就再也咽不下去,可想到孩子,她又强迫自己多吃了一些。

夜晚,饥饿感再次席卷而来。苏小卿躺在床上,听着孩子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她的胃部传来阵阵绞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翻来覆去,试图转移注意力,可饥饿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隔壁赌档传来的喧闹声和音乐声,更加剧了她的饥饿感。她想起以前在林氏集团时,和林健一起在高档餐厅用餐的场景,那时的食物精致美味,她却总是挑三拣西。而现在,她为了一口吃的,却要在垃圾场里翻找,在街头被人追打。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头,苏小卿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孩子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受这种苦。林健、白欣欣,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饥饿的煎熬中,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心中的仇恨之火也越烧越旺。

天快亮的时候,苏小卿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中,她看到孩子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坐在明亮的餐厅里,面前摆满了美味的食物。孩子开心地笑着,朝她伸出手…… 可当她想要抱住孩子时,梦却醒了。

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苏小卿轻轻吻了吻孩子的额头,然后起身。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为了孩子,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在这饥饿的深渊中,也要努力挣扎着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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