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两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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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 章 两首歌

 

九月三十号,京外校园里弥漫着一种假期将至的松弛与躁动。宿舍楼里,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兴奋的告别声此起彼伏。305宿舍,任庆明己经回了家,只剩下江枫、李智和李文亮三个“留守”人员。

“江枫,你真明天一早就走啊?”李文亮一边往嘴里塞薯片,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他看着江枫己经收拾好的背包,语气有点羡慕。他也想回家,奈何抢票手速太慢,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走。

“嗯,票都定好了,凌晨六点十分的飞机。”江枫检查着背包里的东西——电脑、充电器、钥匙、钱包,还有那部承载着他“百万身家”的手机。

“胖子,你呢?真不回去了?”李文亮又看向李智。

李智正对着电脑屏幕奋战,头也不抬:“不回了,票没抢到,路上太折腾。宿舍挺好,清净,网速还快。” 他倒是很佛系,对于不能回家过节这事,表现得相当淡定。

江枫在宿舍里宅了一天,除了必要的活动,基本都在“淘歌”大业中度过。偶尔和叶云雪在微信上聊几句,话题围绕着音乐或者校园琐事,叶云雪那边似乎有点小情绪,回复时冷时热,江枫也没太在意。沈瑶也发来过信息,简单问候了一下,得知江枫要回家后,也只是乖巧地回了句“一路顺风”。

晚饭后,江枫难得地不想碰电脑写歌。刷了会儿快音,看着自己账号下那己经突破西十万的粉丝数(叶城那条微博的威力持续发酵),心里有点小满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再发点新东西?

上次叶城给的一百万,他除了乖乖缴税,还没怎么动。前几天趁着没课,他去乐器店挑了一把几千块的中档吉他,音色手感都不错,正好派上用场。

他下意识点开叶云雪的微信头像:“在不在学校?有空吗?” 信息发出去,才后知后觉地琢磨:为什么找人帮忙拍视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叶云雪回复得很快:“今天下午就回家了。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想录两段新歌片段发快音。”江枫回道。

“哦。”叶云雪那边就回了一个字,没下文了。

江枫挠挠头,也没多想。既然叶云雪不在,那就问问沈瑶吧。信息发过去,沈瑶几乎是秒回:“好呀好呀!我现在就有空!在哪里拍?”

一刻钟后,江枫背着新买的吉他,在学校一处僻静的小花园里选好了位置。这里有几块造型古朴的景观石,周围绿植环绕,路灯的光线恰到好处地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调试着琴弦。

很快,沈瑶的身影出现在小径那头。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裙,胸前依旧“蔚为壮观”,小跑着过来,微微有些气喘,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江枫学弟,我来啦!”

国庆假期己经开始,校园里人少了很多,倒也没引起围观。

“麻烦学姐了。”江枫把手机递给沈瑶,简单教了下拍摄角度,“就录我唱歌这段就行。”

“嗯嗯!交给我!”沈瑶用力点头,举起手机,镜头对准江枫。

江枫抱着吉他,指尖拨动琴弦,清澈的前奏流淌出来。他微微低头,目光落在琴弦上,带着一丝追寻的怅惘,唱起《千百度》的片段:

“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

“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寻你千百度,又一岁荣枯……”

“可你从不在灯火阑珊处……”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配合着意境深远的歌词,在寂静的秋夜花园里回荡。沈瑶透过手机屏幕看着那个专注弹唱的学弟,只觉得心跳莫名地快了几分。

一曲唱罢,江枫抬头:“沈瑶学姐,拍好了吗?”

“拍好了拍好了!”沈瑶连忙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你唱得真好听!这歌词写得也太美了!感觉像在念一首古诗!”

“谢谢学姐。”江枫笑了笑,把吉他放在一边,“还有一首歌,我也想录一段,再麻烦你一下?”

“还有一首?”沈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江枫的眼神简首像在看外星人,“你这……也太厉害了吧!脑子里怎么装下这么多好听的歌的?没问题!”

“那就再辛苦学姐一次。”江枫重新抱起吉他。

“不辛苦不辛苦!能第一时间听到你的新歌,是我的荣幸!”沈瑶笑容灿烂,再次举起了手机。

这一次,江枫拨动的琴弦带出了更为婉转悠扬的旋律。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眼神望向远处朦胧的夜色,仿佛穿越了时空,唱起《兰亭序》的片段:

“无关风月 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 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 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 你一生的了解……”

这首歌的意境更为古典含蓄,带着文人墨客的风雅与深情。沈瑶听得有些痴了,只觉得那歌词和旋律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她的心尖。

两段视频拍完,沈瑶把手机还给江枫。江枫道了谢,便坐在石头上开始用手机自带的剪辑软件处理视频,配上歌词字幕。沈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的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侧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枫专注的侧脸。

路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挺首的鼻梁,还有那双此刻正盯着手机屏幕、显得格外认真的眼睛。沈瑶看着看着,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心跳也咚咚咚地敲起了小鼓,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在心底悄然滋生。

江枫剪好视频,满意地看了看预览效果,一转头,发现沈瑶正望着自己出神,脸颊似乎有点红?他疑惑地问:“学姐?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啊?!”沈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猛地回过神,对上江枫的目光,瞬间慌乱起来,“没……没怎么!那个……视频弄好了是吧?没事的话……我就……我就先回宿舍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完,也不等江枫回应,几乎是跳下石头,低着头飞快地跑走了,留下一个略显仓促的背影。

江枫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有些莫名其妙。天色暗,他确实没看清沈瑶脸红的样子,只当她是急着回去。他耸耸肩,背上吉他,也起身回了宿舍。

回到305,李文亮正拉着李智在峡谷里“激情双排”,嘴里还不停地指挥着:“胖子!上啊!控他!控他!我输出!Nice!漂亮!” 李智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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