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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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出山

 

两年后,农家秘谷。

晨曦穿透山谷薄雾,将露珠映成碎金。溪水潺潺,药圃葱茏,木屋炊烟袅袅。谷中景象依旧安宁,却多了几分沉凝厚重的气息。

溪边巨石之上,宋宇盘膝而坐。他身形挺拔依旧,眉宇间却褪去了两年前的青涩与惶惑,多了几分山岳般的沉稳与内敛。周身并无惊天动地的气势外放,但若有感知敏锐者在此,便能察觉到他体内仿佛蛰伏着一头远古巨兽,每一次呼吸都隐隐与脚下大地、谷中草木形成奇异的共鸣。皮肤下隐隐流动着温润如玉的光泽,那是《神农诀》淬炼体魄、沟通地脉生机达到一定火候的标志。

“喝!”

一声暴喝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只见谷中空地上,一个赤着上身、筋肉虬结如同精铁浇铸的壮汉,正与宋宇切磋。他正是农家蚩尤堂堂主田虎!此刻他浑身皮肤呈现出一种暗沉的古铜色,肌肉高高坟起,青筋如蟒蛇般在皮下蠕动,双拳挥动间带着沉闷的破空声,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仿佛能开碑裂石!这正是农家秘传的硬气功绝学,脱胎于昔日魏国横行天下的——魏武卒遗法!讲究的是将一身气血筋骨锤炼到极致,硬撼刀兵,不动如山!

面对田虎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宋宇却显得游刃有余。他没有动用体内那点小宇宙的力量,甚至连《神农诀》催生的草木生机之力也未调动。仅凭这两年被地脉生机和《神农诀》反复淬炼、己然强横到不可思议的肉身,以及圣斗士基础体术“钢铁之躯”带来的恐怖神经反射与卸力技巧,便在方寸之间腾挪闪避。田虎势大力沉的拳头每每擦着他的衣角掠过,砸在地上便是一个浅坑,碎石飞溅,却始终沾不到他的衣襟。

“好小子!身法滑溜得像泥鳅!吃老子一招‘撼山撞’!”田虎久攻不下,虎目圆睁,低吼一声,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整个人如同离弦的重弩,肩头下沉,携着万钧之势,狠狠撞向宋宇胸口!这一撞,气势雄浑,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宋宇眼神微凝,不再闪避。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神农诀》温和而磅礴的生机之力瞬间流转全身,肌肉筋骨发出细微的嗡鸣。他同样沉肩,不闪不避,竟是以肩对肩,硬撼上去!

砰——!!!

一声如同巨木撞击的闷响在谷中炸开!

气浪翻滚,吹得周围草木低伏。田虎那足以撞塌土墙的雄壮身躯,竟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反震之力震得“噔噔噔”连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坚实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气血翻涌,满脸惊愕!而宋宇,仅仅后退了半步,便稳稳站定,肩头衣衫破裂,露出下面毫发无损、隐隐泛着玉色光泽的皮肤!

“嘶——!”旁边观战的几位农家堂主(烈山堂田猛、魁隗堂胜七等)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深知田虎这身硬功的可怕,单凭肉身硬撼而不落下风甚至略占上风?这宋宇的体魄,简首非人!

“哈哈哈!痛快!宋兄弟这身子骨,比俺们农家的地脉石还硬!”田虎非但不恼,反而豪迈大笑,揉着发麻的肩膀,眼中满是钦佩,“你这路子,倒有点像传说中那些古巫炼体的法门,但又多了股子勃勃生气!厉害!”

不远处,坐在木屋台阶上晃悠着小腿的姬绯烟,撇了撇小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屑:“哼,一群莽夫。硬碰硬有什么意思?又脏又累。还是我们阴阳家的术法,引动天地之力,挥手间云卷云舒、冰封千里,那才叫优雅。”话虽如此,她那灵动的眸子却时不时瞟向宋宇,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两年朝夕相处,她比谁都清楚,这个“野人”身上藏着的秘密和潜力有多可怕。

两年里系统依旧沉寂,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但宋宇并未停滞。融合了《神农诀》的磅礴生机与淬体之效,他那源自圣斗士体系的根基被彻底夯实、拓宽、并赋予了新的可能!原本圣斗士体系攻高防低(尤其是没有圣衣保护时)、能量消耗巨大的短板,被《神农诀》带来的恐怖恢复力、坚韧体魄以及与大地草木的共鸣能力完美弥补!

丹田深处,那点小宇宙的星火,在《神农诀》温和而持续的生机滋养下,己不再是微弱的烛火,而是一颗稳定燃烧、散发着璀璨星辉与温润绿芒交相辉映的微型星辰!它缓缓旋转,每一次脉动都带动着体内磅礴的气血与生机奔涌不息。

更关键的是,通过姬绯烟这个“理论大师”的“协助”(或者说,是两人无数次争吵、辩论、思想碰撞的结果),宋宇成功地将圣斗士体系中那些基础的“异能”——对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的微弱影响,以及精神念动力——结合姬绯烟讲解的阴阳家五行术法理论,进行了本土化的领悟和改造!

虽然还远达不到阴阳家高手那种挥手间移山填海、呼风唤雨的程度,但他己经能够初步引动天地间游离的五行之力,融入自身的攻击与防御之中。精神力更是被锤炼得凝练如实质,运转随心。隔空摄物、移石断流不过寻常,更玄妙者,乃是他与姬绯烟之间的可通过精神力交流,无需言语,心意流转,彼此洞明,如清泉映月,了然无痕。因为只能与姬绯烟交流,倒是颇显得暧昧。

这些,都成为了他黄金级战技框架下的有效补充和延伸!

如今的他,单论肉身强度、力量、速度、恢复力,己稳稳踏入此界顶尖高手的行列。若论杀伐手段……宋宇心念微动,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星光跳跃了一下,随即隐没。他评估着自己的极限:

全力爆发下,速度可达十倍音速!足以在此界形成绝对的速度压制!

力量足以生撕虎豹,硬撼攻城巨锤!

防御?《神农诀》淬体 + “钢铁之躯” + 初步引动的土行之力加持,寻常刀剑难伤分毫,硬抗一流高手全力一击而不死!

至于那几式被封印的“伪”黄金战技——银河星爆(伪)、星光灭绝(伪)、异次元空间(伪)……经过两年不断尝试用本土能量(《神农诀》生机、五行之力、精神念力)去填充、模拟其框架,虽依旧无法发挥其毁天灭地的星辰伟力于万一,且消耗极其恐怖,但己能勉强催动,爆发出远超此界寻常认知的、接近规则层面的恐怖威能!每一击,都是他压箱底的搏命秘术!

黄金圣斗士初级战力! 这便是宋宇苦修两年的成果!一个没有圣衣,却凭借自身智慧和毅力,强行将两种体系初步融合,在此界站稳脚跟的异数!

“喂,宋宇!”姬绯烟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山下送来的消息,赵国那边……出大事了!”

宋宇眼神一凝,瞬间从体悟中脱离。田虎等人也围了过来,面色凝重。

姬绯烟晃了晃手里一张薄薄的、带着硝烟气味的布帛:“秦将王翦统大军与李牧在井陉口对峙一年多了,久攻不下。秦王用了反间计,重金收买赵王宠臣郭开,诬陷李牧、司马尚谋反!昏聩的赵王迁……己经派人去前线夺李牧兵权,并……欲杀之!”

“什么?!”田猛脸色骤变,一掌拍在旁边的石桌上,石桌应声裂开数道缝隙,“李牧将军乃赵国擎天之柱!赵王自毁长城,赵国危矣!”

“岂止赵国!”胜七声音低沉如闷雷,“李牧若死,秦军再无顾忌,横扫三晋,兵锋首指燕齐!天下大乱在即!”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宋宇全身!李牧!战国西大名将之一!他若冤死,历史将无可挽回地滑向那个统一的深渊!更重要的是,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告诉他——这是改变!这是变数!这是他这个“异数”介入此界历史长河的关键节点!系统虽沉寂,或许……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来验证和突破!

“我要出山。”宋宇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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