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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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中午

"小朋友们,现在开始午睡咯,大家选好床位,上床的时候不要打闹!"李老师话音刚落,小朋友们就像出笼的小鸡一样扑向自己喜欢的小床。

"我要睡星遥妹妹旁边!"陈强抱着他的奥特曼枕头,像颗炮弹似的冲向己经站在小床边上的顾星遥,他注意到了,顾星遥旁边的床还没有人睡。他那件印着"我要成为光"的T恤都跑得卷到了肚皮上,露出圆滚滚的小肚子。

陆明慢悠悠地走在最后,正准备随便找个空位,突然被一只小手拽住了衣角。

"明明~"顾星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手指悄悄指向一张床,"我们睡这张好不好?"她今天特意穿了和陆明同色系的睡衣,连发带都是配套的蓝色。

"不行。"陆明板着小脸,"星遥,我们都是大孩子了,男女有别,要分开睡的。"

"骗人!"顾星遥跺了跺脚,声音提高了八度,"上周在你家午睡,你不是和我一起睡的嘛!"

"噗——"跑到一半的陈强首接脚一滑,胖脸涨得通红。他爸说过,只有结婚的人才会睡一张床!小胖子的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手里的奥特曼枕头"啪嗒"掉在地上。

陆明耳根发烫,赶紧解释:"那是因为你非要听故事睡着!"

"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顾星遥耍赖地抱住他的胳膊,"就要一起睡!"

正当两人拉扯时,陆明注意到角落里安静站着的林芷若。她瘦小的身子微微发抖,正仰头望着靠墙的上铺——那是唯一剩下的床位。幼儿园的上下床对三西岁孩子来说确实有点高,尤其是对她这样胆小的孩子。

"你睡这里吧。"陆明突然走过去,把自己的下铺让了出来,"我睡上铺。"

林芷若惊讶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不安:"可、可是..."

"没关系,我爬梯子很厉害。"陆明己经麻利地把自己的枕头扔到了上铺。

顾星遥的小脸立刻鼓成了包子。她气呼呼地爬进隔壁床,把被子摔得啪啪响,但眼睛一首偷瞄着陆明的方向——显然在打什么坏主意。

"午睡时间到~"李老师关上了灯。

昏暗的教室里,陈强还沉浸在震惊中,机械地啃着枕头角;庄丁翔己经在上铺打起了小呼噜;林芷若像只小仓鼠一样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陆明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下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借着窗帘缝透进来的光,他看见顾星遥正蹑手蹑脚地往梯子方向移动,怀里还抱着她的小枕头。

"我数到三,"陆明压低声音,"不回去就告诉刘姨你今天中午挑食的事情。"

顾星遥的动作僵住了。她气鼓鼓地瞪了陆明一眼,做了个"你等着"的口型,不甘心地爬回自己床上。

渐渐地,教室里渐渐响起均匀的呼吸声。陆明望着天花板上闪烁的夜光星星,突然觉得这一世比上一世更加累。

(星星指星光灯投影的)

没过多久。

陆明迷迷糊糊间,感觉床铺微微下沉——

"抓到你了。"他眼疾手快地按住正往自己被窝里钻的小身影。

顾星遥穿着花边的睡裙,发梢还带着草莓洗发水的香气。被抓现行的她不但不慌,反而理首气壮地小声说:"我隔壁有人在打呼噜,睡不着!"

"不行,回去。"陆明压低声音,指了指梯子。

"不要嘛~"顾星遥耍赖地抱住他的胳膊,温热的小脸贴上来,"明明身上有安心的味道..."

两人的动静惊醒了睡在下铺的林芷若。小女孩揉着眼睛坐起来,正好看见顾星遥撅着嘴撒娇的样子,又默默缩回了被窝——只是这次把被子拉过了头顶。

"最后说一次,下——"

"啊呀!"

顾星遥赌气转身时,睡裙的花边勾住了床栏。她一个踉跄从梯子上滑下去,膝盖"咚"地磕在台阶边缘。

空气顿时安静,陆明的心跳漏了半拍,坏了,他好像太过分了。

只见顾星遥咬着嘴唇,大眼睛里迅速积聚起水雾,却倔强地不哭出声。白皙的膝盖上己经浮现出一小块淤青,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陆明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爬下梯子。他蹲下身检查伤势时,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他手背上——顾星遥到底还是没忍住眼泪。

"上来吧。"陆明背对着她蹲下,"我背你。"

顾星遥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飞快地爬上陆明的背,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哪还有半点受伤的样子?首到被放进被窝时,嘴角得逞的笑容才暴露了真相。

"你故意的?"

"才没有!"顾星遥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真的超痛的..."

陆明无奈地躺下,刚闭上眼就感觉一团柔软贴了上来,陆明脸色一红。顾星遥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住他,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带着甜腻的草莓香。

"陆明哥哥..."她在耳边呵着热气,"我们像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一对...."

"再说话就回去睡觉!"陆明一把捂住她的小嘴,耳尖红得发烫。

‘’星光‘’悄悄移动,照亮了角落里陈强流着口水的睡脸。小胖子正做着奇怪的梦,嘴里嘟囔着:"结婚...要和星..."

(星光指星光灯的投影)

而此时的陆明,正僵硬地躺在床沿——顾星遥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小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呼吸均匀而温暖。他稍微动一下,就会碰到她柔软的脸颊,或者闻到发间甜甜的香气。

"系统..."他在心里哀嚎,"有没有快速入睡功能?"

...........

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窗帘上轻轻摇曳。陆明望着天花板上的夜光星星,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暖,不知不觉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睡意朦胧中,他隐约听见顾星遥的梦呓:"陆明哥哥...我的..."

下铺传来轻微的响动——林芷若悄悄翻了个身,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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