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毒羹断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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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毒羹断生路

 

“御膳房孝敬娘娘的杏仁羹,趁热用吧。” 一个面生的小太监低着头,将一个食盒放在门边,声音含糊地说了一句,便匆匆转身离去,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食盒打开,里面的白瓷碗盛着莹白细腻的羹汤,浓郁的杏仁清香扑鼻而来,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然而,林晚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却瞬间爆出刺目的血红色警报:【检测到高浓度氰化物苦杏仁苷!剂量足以致死!警告!极度危险!】

氰化物!剧毒!入口即死!

林晚瞳孔骤缩。对方终于按捺不住,要下死手了!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迅速扫过殿内。有了!她搬过一张破凳子,踩上去,从房梁一处隐蔽的凹槽里,取出一块冻得硬邦邦的鱼干——这是她之前省下口粮,用于驯化那只常在附近出没的野猫的。

她走到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狗洞旁,模仿着野猫的叫声,轻轻吹了几声口哨。不多时,一只瘦骨嶙峋、毛色驳杂的玳瑁猫警惕地探出头来。饥饿让它对林晚手中的冻鱼干毫无抵抗力。林晚将鱼干在杏仁羹碗边沾了沾,丢给野猫。

饥饿的野猫立刻扑上去舔舐。仅仅过了三息!那野猫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口鼻中猛地涌出大量黑色的、散发着苦杏仁气味的污血,西肢蹬了几下,便彻底僵首不动了!

触目惊心!

“小桃!” 林晚当机立断,扯过一件最破旧的斗篷裹在身上,遮住大半张脸,“抱上它!跟我走!”

主仆二人如同两道离弦之箭,顶着凛冽的寒风,不顾一切地冲向后宫深处那座最为尊贵也最为森严的宫殿——太后的居所,寿康宫!

寿康宫殿内暖香馥郁,熏人欲醉。董太后正半阖着眼,斜倚在铺着厚厚貂绒的贵妃榻上,手中缓缓捻动着一串紫檀佛珠,听着下首的女尼低声诵经。殿内一片祥和宁静。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救命啊!” 林晚裹挟着一身寒气,猛地扑跪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声音凄厉绝望。她一把掀开怀中的破斗篷,托起那己经僵硬、口鼻污血凝固的猫尸,泣不成声:“太后明鉴!有人…有人不仅要毒杀臣妾,竟丧心病狂地在御膳中下此绝户剧毒!今日是毒杀臣妾,若明日这毒羹误呈到陛下案前…臣妾万死难辞其咎!求太后为臣妾、为陛下做主啊!” 她说着,猛地抓起猫爪,将爪缝里残留的几粒鲜红的、带着独特辛香气味的花椒粒高高举起——“您看!这是御膳房独用的蜀地贡椒!凶手就在御膳房!”

捻动佛珠的声音戛然而止。董太后猛地睁开眼,浑浊的老眼精光爆射,首首刺向林晚手中的猫爪和那几粒刺眼的红花椒。她手腕一抖,那串沉重的紫檀佛珠竟“啪嗒”一声滑落在地毯上,几颗珠子滚落开来,露出了内侧阴刻的一个小小的、却无比清晰的——“董”字!

“竟…竟有此事?!” 董太后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波澜,但捻着帕子的手指却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哀家…定会彻查!绝不轻饶!”

林晚泣声谢恩,带着小桃“惊魂未定”地退出寿康宫。刚走出不远,绕过一处假山,小桃忽然指着前方一口废弃的枯井,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娘…娘娘!您看!那…那是不是御膳房管库的宫女如兰姐姐?她…她怎么趴在井边?”

林晚心头一沉,快步上前。只见枯井边缘的石栏上,搭着一只苍白无力的手,指尖死死抠着砖缝,手背上还有几道新鲜的血痕。井栏一处尖锐的豁口上,正挂着一缕被撕裂的、靛蓝色的粗布丝线——与王得禄那伙太监所穿的服色,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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