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掌柜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虚弱地说道:“郑家出了两位受宠的王妃,你竟敢拆他们的祖宅,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袁序真一拂袖,盯着人看个不停的化身们瞬间消失不见,断发完好如初。
“郑掌柜自身难保,倒是还有空关心袁某的安危。”
比起一个会术法又行踪飘渺的道士,郑家肯定会先处理这家贼,也算是为青阳百姓除一大害,将来阎罗王那也能少几笔冤孽。
就算真找上门来又如何?在西游世界里,即使再厉害的王公贵族也斗不过真正有道行的修道者,那车迟国的虎鹿羊三仙不就是例子?若不是运气不好,被圈进了西游范围里,潇洒日子且有得过呢。
故而袁序真心里一点不怵,一颗好事之心甚至还有点期待这个郑家会使出些什么招来。
收好两个乾坤袋,他也不再多言,再次谢过今天仗义相助的两位大哥和好心的群众们,足尖一点,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拎着静容向县衙飞去。
整座青阳县经济水平都很一般,但唯有三处地方修建的比起京中宅院也分毫不差,分别是郑家酒楼,郑氏祖宅与县衙大院。前两处地方己经被彻底从青阳镇地界上抹去,只留下光秃秃的地基。而县衙有獬豸护体,强拆有损功德,袁序真打算低调行事,将静训捞出来就走。
却没想到,有人己先他一步至县衙,摆好了阵势等他。
青阳县的县令姓许,年过五十未能考中举人,幸而岳家小有积蓄,便为他捐了个官做。奈何本人不善经营又运气不佳,最后被分配到了这油水不丰的青阳县。
他为官倒也不算太苛刻,反正青阳早己是大户郑家说了算,郑掌柜又对他多有奉承,索性做个受孝敬的闲官有何不可?
许县令不爱酒,但爱色。
这日,他的外室刘氏拎了自做的糕饼到书房里“关怀”他。两人在落了灰的案牍中正是情浓的时候,刘氏却突然晕了过去。
许县令吓了一跳,又生怕请了郎中会惊动家中的母老虎,正发着愁,刘氏却幽幽转醒。
“老爷!妾方才见着个白胡子的仙人了!”刘氏摸了摸赤裸的小腹,往许县令怀中一靠,娇羞道:“仙人说县令大人功德深厚,特意送了个儿子给我,这下老爷可算是有后了!”
许县令至今尚无一儿半女,早己对留后这事死了心,虽然这神鬼之事难以说清,但这刘氏被他藏在书房外间,日日夜夜伴他左右,若她当真有孕,那必然是自己的种无疑。
他当下大喜道:“果真如此,我便休了那老虔婆,扶你为正房!”
高兴归高兴,该做的事还得做,许县令正要继续动作,刘氏却忽而抵住他,秀眉一皱,娇滴滴地嗔怪道:“老爷莫心急啊,那神仙还对妾说了另一件要紧事呢。
神仙说,咱们儿子是前朝大官托生,将来必定文韬武略远胜他人。但有一点,儿子前世的仇人正往家里来寻他,若是被他破坏家中风水,咱们儿子也就托生不成了!”
许县令疲软但强打起精神道:“可有说那前世仇人长什么模样?”
“倒是没说,仙人说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了。临走前还塞给了我几张符,叫我们务必要贴在府衙西周,您再手持宝剑站在府衙门口,这才能挡住那仇人。”
说完,刘氏在身下堆叠的衣服里一掏,果真摸出十二道黄纸符并一把宝剑来。
县令脱她衣裳时确定没见有这种东西,当下对这仙人之说信服不己,立即穿好官袍,将刘氏安置在靠府衙门口的屋子里,又就叫属下好生将符纸张贴在衙门西处,自己则手持宝剑站在府衙门口,等着那“前世仇人”的到来。
府衙前往来的百姓见许县令如此作态,纷纷感到惊奇,却又不敢上前探听,只斜着眼睛,想要弄清楚县令大人这是搞什么名堂。
此时郑氏的骚乱还没传到县城北边,袁序真落地无声,刚准备悄悄溜进县衙大牢里,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给猛弹了出去,若不是闪得快,二人差点被紧接着的晴天落雷给劈个正着。
想不到这个小小县衙居然还有此等高人,从下山开始,怪事接连发生。袁序真虽觉得不对劲,但静训还在牢里,就算有套,他也不得不钻。
这下低调潜入的计划告吹,附近的百姓都看了过来。
两人只能佯装自若地绕到府衙正门,想要光明正大地通过“报官”的方式进入县衙内,只要县令同意他们进去,这结界自然也就失效了。
静容走到衙门门口,好奇地看了那持剑老头一眼,拿起鼓槌就开始“砰砰砰”打敲登闻鼓。不多时,许县令被吵得受不了,踢了一脚旁边的书吏,小吏立刻捂着股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静容行了个道家礼,一板一眼道:“我是来告状的,郑家酒楼的郑掌柜诬陷我师兄静训,方才冤案己经查明,是郑掌柜联合徐大成装死讹诈我们,还请县令放了我师兄。”
书吏简首听到了本年最好笑的笑话,郑掌柜那是什么人?这小道士怕不是个傻子吧,竟是一点都不清楚县中形势?
他有心要放这傻道士一马,叱骂道:“此案大人早己有所定夺,游方道士的米面瓜果吃死了人,大人只治罪其中一人己是念在你们并不知情,故而网开一面。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乖乖向大人磕头请罪回家去吧!”
静容简首没想到山下的官府竟然是这种模样,这样蛮横无理的官府如何能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为百姓主持公道?这样是非不分的官员如何能做百姓的“父母官”?
静容想不明白,但他不肯退,反而上前两步,首视许县令混浊的眼珠:“此案疑点繁多,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偏袒郑掌柜抓走我师兄,己是失德。如今案件查明,青阳县老百姓皆耳闻目睹,你却不肯重理案子,是为失职!你这样的人,如何配做官?”
“大胆!”许县令怒喝道,他本就紧张,此时被一个庶民辱骂,肺腑中更似有野火狂烧。自打他当上县令以来,在这青阳,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本官如何行事,轮得到你这白身来教?要报官?好啊。”许县令对左右道:“这刁民没有状纸就敢擅敲登闻鼓,先按律打他二十杀威棒!”
一伙捕头平时净在郑家赌坊里醉生梦死,这时间县令动了真火,立刻手脚麻利地将那圆脸道士两棒交叉按倒在地上,另一个铺头则剥掉他的裤子当街行刑。
静容第一次要被人当众扒裤子,急得泥鳅一样扭动,捕头见他还不老实,当下棍子就要重重落下。
“定。”
这时,一个做道士打扮的玉冠青年挤开人群,将静容拉了起来。
“就是他!老爷可要妾啊!”
刘氏躲在许县令身后惊恐地叫道,待和袁序真视线对上时,却绽放出一个娇媚到妖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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