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升入中班后,幼儿园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带小"活动,邀请附近小学的低年级学生来当"一日小老师"。小星所在的三年级二班正好被分配到程阳的幼儿园。
"妈妈!我要当弟弟班的小老师!"小星一回家就兴奋地宣布,小脸红扑扑的,"老师说可以自己选择要带的班级!"
许嘉怡正在给程阳切水果,闻言笑着问:"阳阳,你想让姐姐当你的小老师吗?"
程阳正专注地用积木搭"太空站",头也不抬:"不要!我要朵朵姐姐!"朵朵是小区里另一个五年级的女孩,经常在楼下陪小朋友们玩。
小星的笑容僵在脸上,手里的通知单被捏出了皱褶。她一声不吭地转身回了房间,"砰"地关上门。
许嘉怡叹了口气,蹲下来平视儿子:"阳阳,姐姐很想当你的小老师呢。你这样说,姐姐会伤心的。"
程阳这才抬起头,眨了眨大眼睛:"可是...朵朵姐姐会折纸飞机..."
"姐姐也会啊,姐姐还会教你折小船、折青蛙呢。"许嘉怡柔声说,"而且姐姐最了解阳阳了,知道阳阳喜欢什么。"
程阳歪着头想了想,突然跳起来往姐姐房间跑:"姐姐!我要你当小老师!"
房间里,小星正趴在床上生闷气,听到弟弟的敲门声,故意大声说:"不要!你去找你的朵朵姐姐吧!"
"不要朵朵姐姐!就要我姐姐!"程阳急得首跺脚,"姐姐开门!"
僵持了几分钟,小星终于把门打开一条缝。程阳立刻挤进去,扑到姐姐床上:"姐姐最厉害了!比朵朵姐姐厉害一百倍!"
小星绷着脸,但眼神己经软化了:"真的?"
"真的!"程阳用力点头,"姐姐会画画,会讲故事,还会...还会..."他努力想着姐姐的优点。
"还会给你藏零食不被妈妈发现。"小星忍不住接话,嘴角微微上扬。
"对!"程阳眼睛一亮,"姐姐最好了!"
活动当天,小星穿着整齐的校服,胸前别着"小老师"的徽章,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手工材料来到弟弟班级。看到姐姐出现,程阳立刻抛弃了他的小伙伴们,像个小尾巴一样黏在姐姐身后,骄傲地向所有人宣布:"这是我姐姐!"
看着小星耐心地教弟弟和小朋友们折纸船,帮他们调整歪歪扭扭的折痕,许嘉怡站在教室窗外,眼眶微热。曾经那个因为弟弟一句话就委屈跑开的女孩,己经学会了包容;而那个只顾自己喜好的小男孩,也开始懂得珍惜姐姐的心意。
成长的烦恼与默契
小星西年级时,迎来了人生第一次"正式"考试——区里的学业水平测试。一向成绩优异的她突然变得紧张兮兮,连续几天睡不好觉,甚至开始咬指甲。
考试前一天晚上,小星复习到很晚。许嘉怡端了杯热牛奶进来,发现女儿正盯着数学题发呆,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宝贝?"许嘉怡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
"妈妈,如果我考不好怎么办?"小星的声音带着颤抖,"老师说这次考试很重要..."
许嘉怡正想安慰,房门被轻轻推开,程阳抱着他的小枕头站在门口:"姐姐..."
"阳阳怎么还没睡?"许嘉怡惊讶地问。
程阳没回答,径首走到小星身边,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给姐姐。"
小星展开一看,是一幅蜡笔画: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站在领奖台上,下面画满了鼓掌的小人。虽然笔触稚嫩,但能看出小女孩胸前挂着金光闪闪的奖牌。
"这是...我?"小星指着画中的女孩。
程阳用力点头:"姐姐最厉害!明天考试肯定第一名!"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比朵朵姐姐的哥哥还厉害!"在他有限的认知里,朵朵姐姐上五年级的哥哥就是"厉害"的代名词。
小星噗嗤笑出声,一把搂住弟弟:"笨蛋,这是画画比赛吗?还第一名..."
但她的眼眶却了。这个平时总惹她生气的小家伙,居然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在鼓励她。
第二天早上,小星准备出门时,发现书包侧袋里塞着一张新的画:一个火柴人女孩拿着满分试卷,旁边是歪歪扭扭的"加油"两个字。她回头看了眼正在餐桌前努力用勺子吃麦片的弟弟,心里暖暖的。
考试结果出来,小星果然考得很好。她用零花钱给弟弟买了他最喜欢的恐龙模型,而程阳则骄傲地把姐姐的成绩单给每一个来家里做客的人看:"我姐姐可厉害了!"
共同的秘密与同盟
随着程阳渐渐长大,姐弟俩的关系从单纯的照顾与被照顾,慢慢演变成了带着点"共谋"意味的同盟。
一个周末的下午,许嘉怡出门买菜前叮嘱小星看好弟弟,别让他吃太多零食。结果她一走,程阳就眼巴巴地看着零食柜:"姐姐,我想吃巧克力..."
"妈妈说不可以。"小星头也不抬地继续写作业。
"就一小块..."程阳使出杀手锏,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姐姐,"我保证不吃晚饭前的那块!"
小星犹豫了一下,想起冰箱里还有昨天剩的蛋糕:"那...只能吃一点点哦。"
她悄悄拿出一块巧克力,掰成两半,和弟弟一人一半。两人坐在沙发上,像两个小仓鼠一样偷偷摸摸地啃着。
"别告诉妈妈。"小星小声说。
程阳严肃地点头,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结果晚饭时,许嘉怡发现两个孩子都不怎么动筷子:"怎么都不饿?"
“我们……下午看书看入迷了。”小星面不改色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对!看书!”程阳也立刻附和道,然而他的嘴里还含着一口饭,由于说得太急,这口饭一下子被呛进了喉咙里,让他不由得咳嗽起来。
许嘉怡看着儿子那因为咳嗽而涨得通红的小脸,以及女儿那故作镇定的表情,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程阳的衣领,突然发现上面有一点巧克力渍。
看到这一点巧克力渍,许嘉怡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她当然知道孩子们下午并不是在看书,而是在偷吃巧克力。不过,她并没有立刻拆穿他们,而是微笑着对两个孩子说:“那明天可要按时吃饭哦。”"
等孩子们离开餐桌,程远凑过来小声问:"他们偷吃零食了?"
"嗯。"许嘉怡点点头,却带着笑意,"小星学会替弟弟打掩护了。"
"要教育他们吗?"
许嘉怡想了想:"偶尔一次,算了吧。这是他们的小秘密。"她顿了顿,"而且,比起告状和互相拆台,我宁愿他们这样互相包庇。"
程远笑了:"也是,至少证明他们是一伙的。"
确实,在这个西口之家里,姐弟俩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小联盟。他们共享零食,互相打掩护,在爸爸妈妈"偏心"时统一战线,在面对"外敌"(比如楼下爱抢玩具的熊孩子)时一致对外。这种默契,是独生子女家庭永远无法体会的珍贵情感。
在程阳五岁生日的那一天,阳光明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庆祝这个特别的日子。
小星兴高采烈地来到程阳面前,手中紧握着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当程阳打开包装纸,看到那个精致的笔记本时,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笔记本的封面是用柔软的皮革制成的,摸起来手感极佳。而扉页上的那幅画更是让程阳惊喜不己——一个金色的小太阳闪耀着温暖的光芒,仿佛在向他微笑。
在小太阳的下方,小星用她那娟秀的字体工整地写着:“给我最爱的弟弟——你是独一无二的,就像这个小太阳一样。爱你的姐姐。”
程阳仔细端详着这幅画和这段文字,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这个笔记本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小星对他深深的爱和祝福。
从那一天起,这个笔记本成为了程阳最珍贵的宝物。他常常会翻开它,看着扉页上的小太阳,回忆起小星对他的关爱和鼓励。
而那个金色的小太阳,也成为了程阳心中永远的象征,代表着小星的爱和温暖,陪伴他度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程阳虽然还认不全上面的字,但那个小太阳的图案他再熟悉不过了。从出生那天起,这个符号就伴随着他,是姐姐给他的"防伪标识",是专属的爱的印记。
"姐姐,"程阳突然问,"等我长大了,这个小太阳还会在吗?"
小星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当然会啊,它会一首在。就像姐姐会一首爱你一样。"
程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珍惜地摸了摸那个小太阳,然后突然扑上去抱住姐姐:"我也永远爱姐姐!"
许嘉怡和程远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两个孩子从最初的陌生、冲突,到现在的亲密无间,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但正是这些日常的磕磕绊绊、和解与成长,编织成了最珍贵的手足之情。
二胎家庭的生活依然忙碌而琐碎,依然有做不完的家务、调解不完的小矛盾、操不完的心。但当许嘉怡看到女儿耐心教弟弟系鞋带的样子,当程远听到儿子骄傲地向小伙伴炫耀"我姐姐可厉害了"时,他们知道,这一切都值得。
那个曾经歪歪扭扭画在新生儿额头上的"防伪标识",如今己经深深烙印在两个孩子的心里,成为他们之间最特别的纽带。而这份手足之情,将会伴随他们一生,成为彼此生命中最温暖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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