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张知节后,张书便打算好好探索一下他们两人未来要生活一段时间的农家小院。
张家老宅是典型的农家小院,主体由黄土和稻草、松木构成,前院内摆着一口大水缸,还有一株二十多年的老桂树,是张家父母在原身张知节三岁的时候栽种的,代表了对他蟾宫折桂的殷切盼望。
屋檐下堆着小小的柴垛,那是张大牛从自家的柴垛里偷渡过来的。
张书两人谁都不愿意靠近后院角落里的小小茅草房,离得几米远,他们都能闻见里面散发出来的异味。
一想到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将在那个地方解决人生大事,两人都很想去死一死。
除了那个茅草房,后院还有一口井和一片菜地,因为近一年都是张大姐儿一个小女孩在打理,因此菜地里只有几株看着就营养不良的青菜。
单说那口井就胜过村内不少人家了,可见张家也是富裕过的。
只可惜原身读书费钱,张家现在也只是面上光鲜,内里早就己经是村里生活最穷苦的人家之一。
张家共有六间大屋子一间小屋子,分为主屋,堂屋、两个次间、厨房、书房还有一个小的杂物间。
原先和张家二老以及张家大房同住的时候,屋子紧巴巴的。
但是现在己经分家,张知节住在主屋,张书睡在次间,只有他们两人,住的很是宽敞。
张知节的主屋坐北朝南,屋内衣柜、衣桁、藤箱、衣桁、梳妆台、方桌家具一应俱全,样式还颇为精致。
薄厚各种长衫挂满衣柜,床上的被子也是半新,没有一个补丁。
反而张书的次间,也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眼的地方,一张木板床上连枕头都没有,一床打着补丁的被子,虽然衣柜,方桌,梳妆台也是有的,但是一看就是村里的木匠打的,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
按照张书的记忆,这些简易的家具原本是张家父母所住的主屋里的,张知节在一年前搬进主屋,自然也把自己的家具带了过去。
张书的衣柜里也只有一套己经洗的满是疙瘩的棉衣,还有两件换洗的薄衫。
张书见了两间对比鲜明的卧室,抱胸笑道:“你还挺会享受的。”
惊得张知节一激灵,连忙凭借记忆,从衣柜内部扒拉出一个巴掌大小木盒,双手捧着递给张书,讨好的笑道:“姐,这是咱家全部的家当,您收好。”
张书打开一看,里面竟还有不少铜钱和几块碎银,细细数来,除去银块不知重量,铜板有一百二十八文。
这大大出乎她的预料,她以为家里应该不剩什么银钱了才是。
“原身父母和娘子去世后留给原身不少现银,约莫十五两吧,但是原身只出不进,被他挥霍的仅剩这些了。”
见张书掂量银块估摸重量,忙说:“这些碎银有二钱。”
张书还是觉得不对,原身落榜后可是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三天两头在外喝酒吃肉,徒留张大姐儿一人在家,全靠隔壁大伯家接济吃喝。
怎么算家里应该都没有剩钱,起码不该有银子留存。
仿佛知道张书的疑惑,张知节皱着眉头接着道:“其实原身喝酒这半年来都不用自己花钱。”
“嗯?”
“他一进城,总会碰到原先在县里一起读书的同窗,拉着他去酒楼里喝酒,那些人总是抢着付账······”
说着说着,张知节也发觉有些不对,明明那些同窗和原身一起读书的时候交情一般,他们还颇为看不上原身的出身,两年前他从县学退学后更是再无往来,怎么近半年屡屡示好,还抢着请客呢?
不仅如此,他们还想把原身往花楼里拉,大方的表示一切费用均由他们负责,可是原身心高气傲,打心眼里瞧不上烟花女子,发了好大一通火后才让那些人打消了这念头。
“姐,你说······”
张书明白他的未尽之意,这其中恐怕也有黄员外的手笔。
“好在原身还不是真傻,孝期三年未满,若是被人发现他流连烟花之地,他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别说科举了,张氏族人都容不下他。”
张知节被她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消化过原身记忆的他明白,在现在这个社会,特别是在当地,氏族有多重要。
就看黄员外明明家财万贯,对付原身也是需要筹谋一年之久,想着用酒肉来消磨他的意志,摧毁他的精神。
最后害人性命的办法,也是想制造原身意外身亡的假象,而不是首截了当的找人捅死原身,一大原因就是忌惮张氏族人。
原身毕竟是童生,是族人看重的读书人,若是无缘无故的暴毙总是引人怀疑。
若是张氏族人真的厌弃了原身,那原身还不是任由黄员外拿捏了,就是对原身的死因存疑,恐怕也不会去深究。
张书紧皱眉头,盯着张知节严肃的说:“原身这一年的荒唐,让张家不少老人对他有了看法,我们得尽快挽回形象才行。”
不然别说科举了,日后生存都要步步维艰。
张知节连连点头,又疑惑发问:“你说这黄员外为什么要杀他?难道就为了刘珠儿的事?这都过去好几年了吧,怎么记恨到现在。”
“有的人,你在路上多看他一眼,他都觉得你在挑衅,原身可是抢了黄员外看中的女人,怎么不让他记恨,之前不发作,是觉得他毕竟的童生,未来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但是······”
后面就算张书不说,张知节也明白,原身最近一次落榜后边无心读书,在黄员外眼里就是自绝生路。
“黄员外只是略施小计,原身就变成了一个酒鬼。我倒还奇怪,他竟然能忍到现在。”
毕竟一年前落榜后,原身就开始自暴自弃,引诱他喝酒的人可是半年前就出现了,原身醉酒的次数不少,总有很多机会,怎么到前几天才真正动手。
张知节思索片刻,低声道:“我可能知道原因。”
“嗯?”
面对张书的疑问,他也没卖关子:“两年前新来了一个县太爷,据说断案入神,短短两年,把之前沉积的十来年的刑事案件都侦破了个七七八八,黄员外可能在忌惮他。”
张书点头,却还是奇怪,为什么选在这时候动手,难道现在他就不怕那县太爷查他了。
二人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反正他们己经来了,自然不会再给黄员外机会害了他们。
简单看过厨房和杂物间后,两人来到了书房。
书房一向是除了张知节外,张家所有人的禁地。
饶是张书己经有了心理准备,见了书房内并排竖立,约莫一米五宽,两米高,摆放了满满当当书籍的书架时,还是不免感叹,这张家真的是为了小儿子倾尽所有啊。
书中自有黄金屋指的可不仅仅是知识,在古代,薄薄的一本三字经就价值数百文钱,足以让一家三口生活月余了。
这近百本书,恐怕就价值几十亩良田吧。
“原身的父母真的只是普通农民?”
张书不禁露出怀疑的神色。
张知节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张书马上就明白了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其实吧,这些都是贼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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