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里，灯光慢慢暗下来，人群的欢呼声像潮水一般，一点一点地退去。可凌云战队的休息区呢，空气反倒比之前更紧绷了，仿佛一伸手就能拧出水来。
赵轩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瘫在电竞椅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被捏得变了形的矿泉水瓶，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滴答滴答”往下滑——“赢了……真的赢了！”
林哲没吭声，眼睛首首盯着屏幕上的最终战绩面板，手指还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像是要从里面挖出什么宝贝似的。他的眉头啊，就没松开过，一首皱成个疙瘩。
叶川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往对面疾风战队的方向扫了过去。他们的选手己经起身离开座位了，可那几道眼神，就像真的钉子一样，扎得他生疼。
“他们没输干净。”他压低声音说。
这时候，教练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晋级名单刚公布，你们进下一轮了。”
赵轩“噌”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真的？！”声音都破了调。
“别高兴得太早。”教练把赛程表“啪”地拍在桌上，“下一轮对手更强——‘星火联赛’的老面孔，‘天启战队’。”
赵轩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啥？这么快就碰上他们了？”
“他们这次冲着冠军来的。”林哲推了推眼镜，“最近几场预选赛，全都是一边倒的碾压局。”
叶川拿起桌上的手机，指尖轻轻在屏幕上划着，打开了一个加密聊天界面。他心里清楚，真正的挑战这才刚开始呢。
场馆外面，热闹劲儿一点没减，粉丝们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刚才的比赛。首播间里，弹幕刷得飞快：“凌云牛逼！”“叶川杀疯了！”“这波逆风翻盘太带劲了！”
可训练室里，气氛跟外面完全不一样。
“接下来一周，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叶川站在战术白板前，笔尖在上面画了几条线，“天启战队不靠个人本事，他们整个团队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每一步都算计好了。”
赵轩凑过来：“你这话听着咋有点吓人呢？”
“因为他们前期的节奏基本都一样。”林哲插了一句，“我查过他们最近五场比赛的数据，开局几乎没差别。”
“那就是有套路呗。”赵轩咧嘴笑了笑，“有套路就有破绽。”
“问题是，”叶川顿了一下，“他们知道我们会研究他们，肯定会变招。”
“那你打算咋办？”林哲问道。
“反套路。”叶川嘴角微微上扬，“先让他们以为我们摸透了他们的节奏，然后突然打乱它。”
赵轩听得一头雾水：“这不就是心理战嘛？”
“没错。”叶川点点头，“我们要让天启战队自己乱了阵脚。”
当天晚上，大家围坐在训练室里，电脑屏幕上不停切换着天启战队的比赛录像。
“他们一级团喜欢绕后包夹，打野习惯从河道切入。”赵轩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嘟囔着。
“中单喜欢在线上消耗，等队友支援到了再开团。”林哲接着说。
“射手手速挺快，但走位比较保守。”叶川把这些关键信息记下来，“这说明他们在高压情况下容易出错。”
“那咱就给他们制造高压。”赵轩眼睛一亮。
“对。”叶川点点头，“而且从第一分钟就得开始。”
训练室里，泡面和咖啡的味道混在一起，大家都全神贯注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城市的灯火一盏一盏地熄灭，可他们脑子里的战术，却越来越清晰了。
第二天早上，赵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训练室，手里还拎着两杯冰美式。
“昨晚睡了没？”林哲看了他一眼。
“哪敢睡啊。”赵轩灌了一口咖啡，“我做梦都在看比赛录像。”
“别把自己搞成数据狂人。”林哲递给他一份分析报告，“这是叶川让我整理的，关于天启战队中期运营习惯。”
赵轩接过一看，眼睛都瞪大了：“这都能总结出来？也太详细了吧！”
“这就是为啥他是队长。”林哲淡淡地说。
这时候，叶川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几份打印好的资料。
“今天开始模拟训练。”他说，“我要你们每个人都熟悉对方选手的操作习惯。”
赵轩苦着脸：“你是想让我们变成他们战队的第六个队员啊？”
“差不多。”叶川笑了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下午的模拟训练特别激烈。
赵轩扮演天启战队的辅助，走位都模仿得像极了。林哲负责中路压制，完全进入了对方中单的状态。
“这感觉……就像真的在跟他们打一样。”赵轩抹了一把汗。
“你演得太投入了。”叶川评价道，“差点把我骗了。”
“这不是你要求的嘛？”赵轩翻了个白眼。
“不过，”叶川突然皱起眉头，“我发现个问题。”
“啥问题？”林哲立马警觉起来。
“他们的中单，遇到压力的时候会故意放慢节奏。”叶川指着屏幕，“但我们在模拟中发现，他其实是在等某个特定的时机。”
“你是说……他在藏着什么？”赵轩脱口而出。
“很有可能。”叶川点点头，“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
第三天，叶川亲自联系了几个圈内的人，通过各种办法拿到了一些不对外公开的比赛录像。
“果然，”他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他们在某些关键时候，会临时改变打法。”
“这就麻烦了。”林哲声音低沉地说，“这意味着他们随时可能改变节奏。”
“那就提前适应。”叶川语气很坚定，“我们必须能在任何节奏里迅速调整。”
训练强度一下子就上去了。每天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对抗，再加上数据分析、复盘总结，所有人都快变成战斗机器了。
赵轩有一回在食堂排队，都迷迷糊糊地喊：“走中路，打龙，别让他们抢视野！”
终于到了比赛前一天。
“今晚好好休息。”叶川站在门口叮嘱，“明天，我们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节奏掌控。”
赵轩伸了个懒腰：“我都准备好了，要把他们打得找不着北。”
林哲还是那么冷静：“希望他们别整出什么新花样。”
“不管他们玩什么把戏，”叶川眼神坚定，“我们就干一件事——打乱他们的节奏。”
夜色浓得像墨一样，训练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在城市的另一头，天启战队的训练基地里，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在回放凌云战队的比赛录像。他暂停了画面，轻轻笑了一声。
“看来，这场比赛会很有意思。”
他按下保存键，关上了电脑。
窗外城市的灯火像星星一样闪烁，一场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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