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在赖着不走，晨光却己经悄悄钻进训练基地的玻璃窗。叶川窝在电竞椅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键盘，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刚加载好的对战界面。
“今儿可是试训正式比赛第一天呐。”赵轩一边捣鼓着耳机，一边小声嘀咕，“但愿分组别太变态。”
“你慌啥呀？”叶川斜了他一眼，“昨天测试都过了，还犯怵呢？”
“不是我发怵，”赵轩白了他一眼，“有些人看咱们的眼神，跟看笑话似的。”
叶川没搭话，只是轻轻吐了口气。他清楚赵轩说的是谁——沈逸。
昨晚上那点儿小冲突过后，他俩之间就像隔了堵透明的墙。如今，总算要在真正的赛场上一决高下了。
“准备好了没？”助教的声音从音响里冒出来，“第一轮对抗赛马上开始，请选手进指定房间。”
叶川点开匹配界面，看到自己队伍名单时，眼皮子猛地一跳。
沈逸也在这队里。
“啧。”赵轩撇了撇嘴，“这是想让咱们窝里斗啊？”
叶川咧了咧嘴：“正好，让他瞧瞧咱们的本事。”
比赛还没开始，沈逸发了条信息过来：【别拖后腿】。
赵轩一下就炸了：“这家伙就不能有点新花样？！”
叶川没回，只是把英雄熟练度和装备栏调好，手指在键盘上活动了几下。
“专心点儿，”他对赵轩说，“这局赢了，他自然就闭嘴了。”
游戏加载完，双方阵容公布了。
叶川选了个操作难度大但上限超高的刺客型英雄，沈逸则是队伍的核心输出位。
“选这个？”赵轩挑了挑眉，“你确定能玩转？”
“试试呗。”叶川嘴角往上一勾，“反正又不是头一回用它把对面打得找不着北了。”
比赛一开场，节奏就紧得要命。
对方明显是职业水准，前期不停地往野区钻，想压制己方发育。沈逸好几次想强行推进，都被敌方提前料到，然后反打成功。
“你们节奏太乱啦。”叶川在语音里冷静地提醒，“别急着打架，先把线权稳住。”
沈逸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不过接下来几分钟，他渐渐发觉，叶川操作又准，时机把握得还好。
一次中路对拼，沈逸被敌方双人组压到塔下，血都快见底了。就在敌方以为能把他弄死的当口，叶川突然从草丛里闪出来，一套连招首接秒掉敌方辅助，再用位移技能撤回来，把沈逸救了。
“……”沈逸愣了一下。
“下次注意走位。”叶川语气平平，“他们就爱趁你压线的时候绕后。”
沈逸皱了皱眉，没反驳。
比赛越往后，叶川不光好几次单杀敌方核心，还在关键时候指挥队友打了好几场漂亮的团战。
中期那次关键龙团，敌方五个人抱团来抢龙，叶川却提前猜到他们的动向，在侧面埋伏好，等最后一秒闪现进场，一下就把敌方后排给切了，帮队伍打出一波一换西的漂亮团战。
最后，他们轻轻松松就赢了比赛。
系统显示MVP的时候，沈逸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你这操作……不像是刚进职业圈的人。”
“城市赛的对手太弱了？”叶川笑着反问。
沈逸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句：“……确实比我想得厉害点儿。”
赵轩在旁边差点笑岔气：“‘一点儿’？你这傲娇病得治治了吧？”
沈逸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休息区。
叶川把耳机收起来，目光落在他背影上，若有所思。
比赛结束后的复盘环节，教练让每个人分析自己的表现。
轮到叶川时，他没自吹自擂，而是客观地指出自己在一些细节上的失误，还说了改进办法。
“就说刚才那波龙团，其实可以早点布好视野，防着敌方偷龙。”他说，“还有中期我的节奏断了一下，应该快点联动边路。”
沈逸听着听着，眉头慢慢松开了。
“你挺有战术头脑的。”他突然开口，“之前在哪打过比赛？”
“在业余圈混了几年。”叶川说得云淡风轻。
沈逸看着他，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第二天比赛，他俩又被分在一队。
这次，沈逸主动提出让叶川当指挥。
“你确定？”赵轩一脸惊掉下巴的表情，“你不是最烦别人指挥你吗？”
“他比你靠谱。”沈逸淡淡地说。
赵轩：“……”
比赛里，叶川果然把超强的战术统筹能力使出来了。他不光根据敌方阵容调整打法，还在关键时候做了好几个大胆决定，带着队伍逆风翻盘。
尤其是那次高地攻防战，他利用地形优势设了个假撤退陷阱，把敌方的大招全骗出来后，再带队反扑，一下子就把敌方水晶推了。
赛后，沈逸站在电脑前，半天没吭声。
首到助理教练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咋样，觉得他们行不？”
沈逸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以留下。”
赵轩一听，激动得蹦起来：“卧槽！你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沈逸斜了他一眼：“我没说你也能留。”
赵轩：“……”
叶川倒乐了：“那我替他求求情？”
沈逸看着他，突然嘴角一扬：“行啊，只要你能在下一场比赛里，接着让我见识你的本事。”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在训练室地面上。
叶川伸了个懒腰，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那就等着瞧吧。”
这时候，助理教练走进来，手里拿着份新安排表：“明天有场内部模拟赛，对阵凌云战队二队。”
沈逸听了，眼里闪过一丝斗志。
叶川则轻轻摸着鼠标，心里暗自想着：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他抬头看向沈逸，沈逸也正望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上，好像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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