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醉仙楼顶层的暗室弥漫着梅子酒的香气。
月隐倚在窗边的雕花椅中,指尖把玩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
而如果旁边没有煞风景的人的话,整个氛围感拉满。
刀面映出林娇娇狼狈的模样——华服破损,珠钗歪斜,精心描画的妆容被冷汗晕开。
"这刀有个雅称。"月隐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毒,"我刚取的名字叫'怜香惜玉'你觉得如何呢。"
刀尖挑起林娇娇的下巴,一滴血珠顺着脖颈滑入衣襟。
她浑身发抖,膝盖处的剧痛提醒着方才被红绸绞碎的骨裂。
"我、我真的不知道......"
"嘘——"月隐突然贴近她耳畔,红绸如蛇般缠上她颤抖的手腕,"你往她茶盏里添料时,这只手抖没抖?"
窗外电闪雷鸣,照亮月隐半边面具下猩红的唇色。
林娇娇突然崩溃尖叫:"我才是林家嫡女,应该是我受女帝青睐,我备受瞩目,而不是林小满那个蠢货......"
刀光闪过,一截小指落在青玉地砖上。
月隐用绸缎慢条斯理地擦刀:"这嘴不会说话了,我就帮你割下来,免得害你不会说话,疯言疯语。"
深夜林府大门轰然倒塌,萧临玄铁战靴踏过鎏金门匾。
雨水冲刷着他剑上血迹,在青石板上蜿蜒成十二道猩红小溪——正好对应被他挑断手筋的十二护院。
"将军三思!"副将跪在雨幕中,"女帝昨日刚下诏......"
剑风扫过,副将头盔应声而裂。
萧临眼底翻涌着比夜色更浓的杀意:"诏书上说不得擅杀。"
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一众人,剑尖挑起瑟瑟发抖的林家主夫,"没说不能剐。"
屏风后传来瓷器碎裂声。
"你是要造反,你竟敢处以私刑,你不过一个上过战场的男子"
萧临反手一剑,劈开的暗格里滚出三只珐琅瓶——瓶身"相思引"三个小篆还沾着胭脂印。
"那又怎样,男子又如何,你可比林娇娇有意思。"萧临捏碎药瓶,琉璃渣深深扎进掌心。
"林家是要集齐七种剧毒召唤阎王?虎毒尚不食子,果然不是亲生的想杀便杀了,可是偏偏你惹的是你不该碰的。"
突然有侍卫慌张来报:"将军!女帝派了凤鸾卫......"
萧临冷笑,剑锋划过林家主夫:"告诉陛下,臣只是来讨教......"玉带钩应声断裂,"如何教导女儿罢了。"
夜色暗沉,醉仙楼灯火通明。
谢凛的银针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林小满趴在药榻上,后腰处的衣衫被剪开,露出蛛网状扩散的青紫毒纹。
"别动。"谢凛指尖压住她脊梁骨第三节,"这里埋着根毒针。"
林小满闷哼一声,突然察觉有冰凉发丝垂落颈间——谢凛的银发不知何时散了,正随着他施针的动作轻扫她肌肤。
林小满想扭头看去,结果被按了回来。
"你心跳乱了。"银针突然偏了半寸,"会影响疗效。"
"是、是太疼了......"
谢凛灰眸微眯,忽然俯身靠近。他呼吸带着苦艾的清冽,唇瓣几乎贴上她耳垂:"撒谎,我发现你脉搏加速是在我头发碰到你的时候。"
林小满红着脸有点尴尬。
药炉上的紫砂壶突然沸腾,水汽氤氲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林小满看见谢凛领口滑出的半块莲纹玉佩,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自己看看——
"啪!"
银针将她手腕钉在软枕上。谢凛眼神危险:"好奇心会害死猫。"
未时整,凤鸾卫的仪仗停在醉仙楼前。
林小满被月隐用锦被裹成粽子,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谢凛站在纱帘后,看着女帝身边的大宫女捧出鎏金食盒。
"陛下赐雪蛤燕窝羹,问林姑娘何时能进宫商议凤君膳食。"
宫女眼角瞥见月隐正在拧帕子,水面浮起丝丝血色,又补充道:"陛下还说...林姑娘养病期间,醉仙楼免税三月。"
林小满挣扎着要起身谢恩,被谢凛一针定住穴位:"不想瘫痪就躺着。"
夜深人静时,林小满偷偷溜进隔壁。
谢凛正在研磨药材,头也不抬:"毒伤未愈就夜会外男,林姑娘好雅兴。"
"我来换药!"林小满把食盒往案上一墩,露出里面刚做好热气腾腾的包子,"顺便...谢谢你。"
谢凛扫了眼包子,突然用药杵挑起她下巴:"里面掺了曼陀罗花粉?"
"怎么可能!"林小满气得去抢药杵,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两人拉扯间,她突然看清他腰间露出一角密信——上面赫然盖着北境皇商的狼头印。
谢凛顺着她视线低头,银发垂落掩住眸光:"怎么办呢?现在,你看到不该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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