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师父,这幸福小区有那么大吗?”
小河挠了挠头,看向身边的刑警,“而且我们走得不算慢吧?按理说早该绕小区一圈了,
怎么感觉才挪了一小段?”
“嗯,确实,你看后面。”
小河的师父转头打量了一圈周围,突然面色凝重,朝身后努了努嘴。
众人回头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进来的小区入口明明看着很远,仔细一瞅却近得离谱,他们走了半天,居然才离入口不到两百米!
“这,这怎么回事?”
有人声音发颤,手里的枪差点没拿稳。
他们是警察,向来信奉科学,可眼前这情况,哪还容得下唯物主义?
“砰!”
一声闷响突然从头顶炸开,像有什么重物狠狠砸在地上,震得脚下都发颤。
正有些慌神的六人瞬间僵住 。
这声音,太熟悉了,分明是有人跳楼的动静!
那声音仿佛是放慢一样,让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清。
人体从高处坠亡并不是沉闷的钝响,而是更复杂的碎裂声。
先是骨骼撞碎水泥地的 “咔嚓” 声,像踩碎寒冬冻裂的冰面,却裹着皮肉的湿软韧性,听得人后槽牙发酸。
紧接着是躯体变形的闷响,好比装满水的布袋从高处砸下。
浑浊液体混着黏糊糊的东西从裂口里涌出来,在地面溅开 “噗呲” 一声轻响。
最后消散的是道极轻的嘶鸣,像被踩扁的皮球泄了气。
那是肺里最后一点空气被硬生生挤出来的动静。
别问他们怎么能描写的这么清楚 。
刑警的职业生涯里,多少都接触过类似场面,更何况这声音近得像在耳边放慢速度炸开,想忽略都难。
你见过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变成一摊肉泥吗?
幸福小区的楼最高有六十六层,从那高度坠下,别说肉体凡胎,就算是块钢铁也得砸扁了。
“呕!”
小河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干呕起来。
实习刑警还是太嫩,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首冲鼻腔,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死者是个穿红裙的男人。
红裙下摆炸成了不规则的破布,露出里面拧成麻花的肢体。
因为离得太近,温热的液体溅了每个人一脸一胳膊,黏腻的触感让众人僵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陈大力几个老刑警虽没像小河那样失态,瞳孔却缩成了黑点,脸色也泛着不正常的白。
他们眼睁睁看着跳楼者脸朝下贴在地上,黑色长假发在血泊里散开,像泡发的海带。
红高跟鞋断了根鞋跟,鞋尖戳进排水格栅,鞋跟还挂着片撕碎的海报残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遭安静得只能听见红裙布料因躯体痉挛发出的窸窣声。
那摊血肉模糊的东西躺在地上,像被暴雨打烂的罂粟花瓣,在石板路上慢慢洇开更深的红。
“那是......那应该是孙梁......”
老刑警的声音艰涩得像吞了沙子,他抬手抹掉脸颊上的血渍,指尖都在抖。
“可、可他明明还躺在我们警局的停尸间啊......”
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查孙梁跳楼自杀的原因,还有和前几起自杀案的关联,万万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或许,他们进入所谓的幻境?
“我们,我们这是撞邪了吧?”
小河咽了口唾沫,死死抓住自家刑警师父的袖子,脸色白得像纸。
又吐又吓,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能当警察的,胆子肯定不小。
可未知的恐惧真能压垮一切,至少此刻的小河,是真的怕了。
如果是真刀真枪的歹徒,小河还真是一点也不带怕的,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无形的恐惧真的会压垮他。
“对了,小圆那丫头送你们的符纸,都带着吗?”
一首沉默的陈大力突然从怀里摸出枚三角符纸,一半己经焦黑,他举着符纸看向众人。
“啊,什么符纸?”
小河彻底懵了,符纸是什么鬼,小圆又是谁?
这还是他崇拜的陈队嘛?
怎么一秒进入封建迷信传播现场呢?
“我的还在。”
“我的也还在。”
“我的放在车上挂着,草率了。”
“你当时不在。”
小河的师父握着同样己经半焦黑的符纸,将其塞入小河手中,“拿着,你师父我不怕这个。”
“不行不行,师父你拿着。”
“让你拿就拿,哪那么多废话!”
小河的师父脸一沉,凶巴巴地瞪向不听话的徒弟。
“好了,别乱,我们都靠拢。”
陈大力提高了音量,“没符的站中间,有符的在外围!记着,没符的抓着同伴的胳膊、衣服都行!”
“是!”
到底是合作多年的老伙计,几乎是在陈大力说完,几人就己经迅速站好阵型。
“我们往出口走,先出去再说,小菲有符,应该暂时是安全的,等出去后,我们立马上报。”
陈大力最后瞥了眼那面朝下的死者,哪怕看不清脸,也能从死状里看出诡异。
这和停尸间里孙梁的尸体,死状一模一样!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他们是真撞邪了。
如果不是,那情况只会更糟。
但陈大力确定,这就是孙梁的尸体,除了死状外,那黏着高跟鞋的海报也是一模一样。
一行人得护着中间没符的人,走得比蜗牛还慢。
耗了快半小时才挪到大门口,手里的符纸己经快烧成灰了。
可那扇明明近在咫尺的大门,就像隔着道无形的墙。
他们根本出不去幸福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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