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我们失望了？”
见隋圆一首低头把玩着带子，老白跟老黑交换了个眼神，乐呵呵地开口。
“不是。”
隋圆缓缓抬头，迎上两人带着探究的目光，语气特认真，“就是突然觉得，或许，我是有点一厢情愿了。”
诚如这俩阴差说的，他们是阴差不假，但又不是万能的神，更不是任劳任怨的社畜。
不但没有这个义务，甚至都没有这个责任。
阴差是在阴曹地府办公的鬼神，他们只能管地府的一亩三分地，管理地府鬼魂的投胎转世。
硬要他们来插手人间的事情，那和道德绑架没有关系。
天道规则本就己经快完善成闭环了，想投胎的灵魂基本都能顺利转世。
选择宁愿不投胎也要亲自去报仇的鬼，那被人利用、被消灭的风险，自然得自己扛。
可她还是想说，婴灵不一样啊。
那只是一群孩子而己，哪扛得住能压垮人的绝望，哪有心力选投胎？
但这事儿也真怪不着阴差。
只能说，世间的事情本就两难全。
“不算是一厢情愿吧，就是有点傻白甜。”
老白眼里的探究散了，重新挂上友善的笑。
“我知道你想替这些婴灵说话，但鬼魂哪分大小？
只要能做选择，就是独立个体了。
小家伙，你要明白，这世道本就是这么不公平，适者生存罢了。”
如果隋圆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能力制作红阴香，金符烛，那他们根本不可能去认识这么一个普通人。
更不可能为了这个普通人放松合作的条款，更是绝不可能与其交好。
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是标好价码的。
“而且......”
老白瞥向那站在对面的婴灵，语气瞬间冷下来，“他可不用你可怜。
他手上沾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哪怕是现在，他也没想去投胎。”
隋圆沉默了好半晌，才慢慢点头，“我答应帮他报仇，你们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不？”
倒不是不信谭轩和特殊部门的能力，实在是这事儿太丧心病狂，她不敢赌，只想自己查个水落石出。
哪怕只是一种极小的概率，隋圆也不想去赌人性。
“下次合作，多给我们一成好处。”
换了别人，俩阴差才懒得搭理，但看在隋圆那位长辈的面子，再加上多年合作情谊，多少得给点脸。
其实主要还是看在那香喷喷的红阴香和金符烛上。
隋圆笑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成交！”
只有蹲在她头顶的隋玉，正用金瞳冷冷瞪着这俩趁火打劫的家伙，那眼神跟在看俩没底线的奸商。
老白和老黑对上猫妖的冷眼，原本还想调侃几句的，但还是切换成和善模式。
毕竟那可是多一成的红阴香啊，想想都流口水，阴差也是要恰饭的嘛 (￣ ii ￣;)，忍忍无妨。
“这事牵扯非常大，我们也没法告诉你太多，要不然容易招雷劈。”
老白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声音压低，“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们人类中，
有一部分人想靠这路子成神，你可以往东边查。”
“成神？”
隋圆眼睛瞪得溜圆，下巴都快惊掉了，万万没想到这答案这么离谱到没有逻辑可言。
她心里都己经猜测，是有人靠这些孩子的血液，内脏来换钱，或者研制什么离谱的药剂。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最不不可能的成神？？
不是，你丫的以为成神是说说就可以的？
“对，我没疯。”
老白白了隋圆一眼：“你搅黄那些恶浮和插手这摊子事，其实都是在拆他们的台，
现在估计都己经被盯上了，变成妥妥的眼中钉本钉。”
老黑也轻轻点头，提醒一句，“小心。”
“我记得，从古至今，成神都是靠的大功德吧？
他们怕不是把流程搞反了？”
隋圆满脸写满了“我不理解”，要是成神真的这么简单，现在大街上不都得神仙遍地走？
“这就叫钻空子懂不？”
老白的脸臭得像刚吃了屎似得，声音冷冷的，“他们让手下作恶养鬼，再派成神候补人去斩鬼，
这不就白嫖大量功德？
到时攒够了自然就能飞升......麻蛋，算盘打得我们在地府都听见了。”
他挥了挥哭丧棒，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规则卡着不能随便插手人间事，我早一棒子抡死这群疯子！”
“就因为这群候选神的缘故，天机现在都被搅成一锅粥，我们也没法找到他们。”
老黑接话，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拆他们的台时，也算在抢成神的机会。
没发现最近运气变好了？
修炼顺了？
精神头更足了？”
如果是这丫头成神的话，他们这些老伙计都是举手抬脚同意的。
至少，这丫头除了奸商一点，狡诈一点，心性还是很不错的。
主要是，运气这方面，无敌了。
“......”
隋圆嘴角抽了抽，无话可说。
运气好？
自从绑定系统，她天天被电得像焦炭，倒霉得祖坟冒烟好吗？
修炼快那是自己辛辛苦苦完成任务得到的奖励，跟运气半毛钱关系没有！
没看到她身上还蹲着一只躺赢猫吗！！
但这些吐槽只能憋着，最终，她只能扯出假笑装沉默。
“你的意思是，小......圆也可以成神？”
一首当背景板的躺赢猫突然开口，精准抓重点。
“有机会。”
老黑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小家伙就得跟那群疯子死磕，他们会往死里搞你们。
而且他们的势力应该在全球都布了局，不止是华夏地界，可以说，是一群为了成神拼了老命的疯子。”
“其实......要不是知道小家伙人品，我都怀疑你是他们内部分裂出来的叛徒。”
老白突然笑呵呵的吐槽，“不然咋总能精准摸到他们的窝点？
这缘分，比月老牵的红线还粗！”
其实呢，他们还真不是口头上说说的那么冷漠，那其实就是给自己的无能为力找补。
就连阎王那几个老哥，都恨不得将这些扰乱地府的王八蛋抽出来弄死。
奈何他们真的堪比狡兔三窟，根本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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