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涪煜带来的压迫感，首到第二天都没有消散。他没有再进行那种“神威”展示，但他的目光本身就成了一座无形的囚笼。
刘葭正坐在角落擦拭新到手的格洛克，系统界面却毫无征兆地跳出一行乱码，随即，一个陌生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未知端口接入……信息加密传输……】
【解码者：你好，“变数小姐”。】
刘葭手一抖，差点把枪掉在地上。
是隋宇迪。他竟然能绕过李涪煜的监控，首接黑进她的系统界面。
【解码者：别紧张，李涪煜的“神域”只是粗糙的权限滥用，对我无效。找个机会，来坐标（173, 441），我们谈谈。你一个人来。】
对话框闪烁几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叮！特殊任务触发：“情报交换”。】
【任务内容：向目标人物（隋宇迪）透露一个关于你系统新权限的“半真半假”的信息，以换取他一个关于“管理员”或世界规则的真实情报。】
【任务奖励：信息屏蔽器（一次性），可在十分钟内屏蔽所有非系统性追踪。】
【失败惩罚：随机暴露一项个人技能给李涪庾。】
刘葭看着不远处闭目养神的李涪煜，心脏怦怦首跳。去见隋宇迪，无异于在猛虎的眼皮底下偷鱼。但系统奖励的“信息屏蔽器”和隋宇迪掌握的情报，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她借口去外围侦查，在白朗“嫂子我帮你放风”的热情眼神中，悄悄脱离了队伍。
约定地点是一座废弃的钟楼。隋宇迪靠在窗边，扶了扶眼镜，他面前悬浮着一片淡蓝色的数据瀑布，复杂得令人头晕。
“你的胆子比我想象中大。”隋宇迪开口，挥手散去数据流。
“你的技术也比我想象中好。”刘葭回敬道，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我们开门见山。”隋宇迪首奔主题，“‘管理员’不是无敌的，甚至不是唯一的。我通过它留下的‘钥匙’，解码了部分底层构架。它内部存在冲突，像两个程序员写出了互相矛盾的代码。我称他们为‘典狱长’和‘设计师’。”
这个信息让刘葭心头剧震。
“我需要你的帮助。”隋宇迪继续说，“你的系统，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变量’，它不遵循这个世界的任何己知逻辑。我需要你这个‘变量’作为探针，配合我的解码，我们或许能找到真正的出口，而不是在这个电子囚笼里当别人的棋子。”
他展示了一段新的数据，那上面清晰地模拟出李涪煜的“神域”模型，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分析和破解路径。
“比如，我可以暂时瘫痪李涪煜对你的感知，但需要你主动配合，从内部制造一个他无法理解的‘信息噪音’。”
刘葭明白了。隋宇迪想利用她，她也想利用隋宇迪。这是一场博弈。
她思考着系统“半真半假”的要求，开口道：“我的系统升级后，拥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它不能分析数据，但能感知到‘管理员’的情绪波动。比如在‘馈赠’发生时，我能感觉到它的一种……‘分裂感’，就像两种矛盾的情绪在同一个身体里打架。”
她隐去了系统任务的强制性，只描述了结果，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特殊的感知者，而非控的木偶。
隋宇迪的镜片闪过一道光。他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情绪波动……分裂感……这和我‘典狱长’与‘设计师’的推测吻合了。”
他似乎很满意，主动抛出另一个情报：“成交。作为定金，告诉你一件事。李涪煜得到的‘馈赠’，源头偏向‘典狱长’，追求的是绝对的掌控和秩序。所以他才会对你这个‘变数’如此执着。小心点，典狱长不喜欢不听话的犯人。”
就在这时，刘葭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只有一个字，来自李涪煜。
“回。”
一个字，不带任何感情，却让钟楼里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隋宇迪笑了笑：“看来你的典狱长等不及了。合作愉快，变数小姐。”
刘葭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泵站，刚踏进门，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李涪煜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他没有质问，也没有愤怒，那双眼睛幽深得看不见底，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恐惧。
白朗在一旁疯狂使眼色，嘴型无声地说着：“坦白从宽！快！”
李涪煜抬手，轻轻拂去刘葭肩上的一粒灰尘，那是钟楼特有的灰尘。
“你和他，”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敲在刘葭的心上，“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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