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强被列为逃犯,全国通缉。三个月多后,郑小强最终以入室抢劫、强J、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被提起公诉(这是后话)。
办公室里,柯东凡正与蔡天明梳理郑小强案的收尾工作。郑小强在供述中辩解只是“轻轻推了一把”小佳,这与现场勘查报告存在矛盾。检察机关内部对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定性曾有不同意见,但最终基于公安提供的证据链,采纳了指控。
正说着,柯东凡桌上的手机响了,显示“胡晓轩”。蔡天明见状,识趣地合上笔记本离开了办公室。
柯东凡接起电话道:“小胡,有事?”
“哼!你答应请我吃饭,等到天荒地老都没影儿!又忘了?”胡晓轩尖锐的嗓音,震得柯东凡耳膜生疼。
他从耳边移开手机,笑着道:“最近案子多,忙晕了,还真忘了,要不明晚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我可不去苍蝇馆子,你得找个我满意的地方。”胡晓轩语气立刻转晴。
“好吧,订个好地方,到时通知你!”
柯东凡对这个曾经的女人,真是头大如斗。要不是为了那起杜小娟坠楼事故的调查,他也不会主动招惹她。
答应请她吃饭有点草率,他只能硬着头皮拨打海川国际酒店的订餐电话:“先生您好,这里是海川酒店餐饮部,请问需要订餐吗?”
柯东凡:“对,明晚订个包间,晚上6点吧。”
“先生贵姓?几个人用餐?”
“姓柯,额...稍等。”柯东凡忽然灵机一动,说道:“订个10人桌的吧。”
“柯先生,为您预订302包厢。”
柯东凡迅速邀人吃饭,第一个王浩明,他又让王浩明叫上二光;第二是胡晓斌和林大光;第三个通知的是胡晓轩,那是次日下午的事了。
一圈电话下来,组了个六、七人参加的饭局,人多能冲淡与胡晓轩独处的尴尬。他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自豪”。请胡晓斌和林大光是因为他在吴于县城关派出所时,胡晓斌特意跑来请他吃饭,这次算是回敬一顿,也是情理之中。
第二天一早出门,他跟妻子赵欣蓝打了招呼,晚上请客,不回别墅吃饭。
海川国际酒店302包厢,柯东凡与胡晓斌闲聊,林大光、王浩明在旁,二光穿着一身高尔夫休闲装出现在包厢门口,身后还跟着俏生生的甜甜。这让柯东凡和王浩明有些意外,这两人怎么混在一起?
二光招呼:“都是大哥,甜甜认识一下。”甜甜认出柯东凡和王浩明(曾进过派出所),心里叫苦,面上强装怯生生地打了招呼,默默坐在角落。心里早就将二光骂了个几百遍,明明说好是陪他来充场面,结果是陪着几个老大吃饭,这口饭她哪能得咽下去。
胡晓轩进门,期待中的二人晚餐落空,满桌熟人。她气恼地瞪了柯东凡一眼,重重坐在胡晓斌旁边。
柯东凡笑笑,举杯开场。气氛渐热,唯甜甜和胡晓轩兴致不高。
酒喝几巡,王浩明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柯东凡身边道:“东哥,调我去你那儿的事,办妥没?”
柯东凡看着他脸红脖子粗,估计他己经喝了不少,敷衍道:“快了快了,咱们今天喝酒,不谈公事。”
“行!干了!”王浩明一饮而尽,又补了一句:“不过杜小娟那案子,我非查清楚不可!”
角落的甜甜听到“杜小娟”名字,身体明显一僵,低声嘟囔:“死了活该!”
旁边的二光听见了,好奇问:“哪个杜小娟?”
甜甜压低声音,带着不屑:“以前夜总会的,后来被地产王老板弄去卖楼,白天卖房晚上陪睡呗,哼,后来就摔死了。”
二光笑:“看来挺有本事?”
“就靠一张嘴!”甜甜醋意明显。
这时,王浩明晃悠过来拍二光:“兄弟,谢了,干一个!”二光忙起身恭敬地干杯。王浩明又问:“你俩刚嘀咕啥呢?让甜甜去敬敬大哥们啊?”
甜甜尴尬笑笑。二光嘴快:“浩哥,你刚说的杜小娟,甜甜认识!”
“认识又怎么样,死了一年多了。”王浩明醉醺醺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趴在桌上不动了。
柯东凡眼神锐利地看向甜甜。刚才的对话他听得真切。杜小娟这条线,或许能从这女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起身顺手拿着酒杯,走到二光跟前。二光赶紧拉起甜甜一起倒满酒:“东哥,我俩敬你!”
柯东凡挑了下眉,笑着道:“一起干了吧。”
三人喝完,柯东凡看着甜甜说道:“我说过要请你吃饭,你今天不请自来啊。”
甜甜想起派出所那茬,挤出笑容:“东哥说笑了,下次我和二光请你吃海鲜!”
二光立刻接话:“就明天晚上!”
柯东凡正中下怀:“行!”
胡晓轩眼巴巴看着几人有说有笑,望着柯东凡那张俊脸,她眼神瞬间黯淡,心里满是失落。这个男人眼里只有破案,没有女人...
想到有线索可挖,柯东凡心里顿觉畅快,又端着满杯,走向胡晓斌和胡晓轩,跟两人干了杯。
散场后,眼泪汪汪的胡晓轩被他哥拖回了家。
胡晓斌刚接了电话,那帮工人明天又要闹事,他得回老爹家里商量一下。
“哥,你干嘛急着回家?”胡晓轩耍起了大小姐脾气。
“爸公司的那帮农民工明天又要闹事,刚一个工头打我电话,赶紧回家商量事去。”
“闹什么?我们不是赔了钱吗?还有保险,拿了100多万,还嫌不够?”
“你不懂,那边有几个刺头带着闹,我得召集人马,明天把他们几个干翻了,敢在我胡家地盘上闹事,在海川还没有出生呢。”
胡余庆的通达建设公司承建的凤凰家园小区,前几天发生一起安全生产事故。此事也蹊跷,公司一名50多岁的老工头,不知什么原因,在外墙喷涂作业时,从12层脚手架上摔下来,当场死亡。
事故发生时,正值一期凤凰家园开盘前夕,开发商春希房产的董事长肖建林,为此将胡余庆骂得狗血淋头,还威胁不付工程款。
通达公司反应迅速,积极配合安监等相关部门调查的同时,当天就联系死者家属谈妥并支付了赔偿金。然而,蹊跷的是,第二天工地上就有几名工人开始煽动闹事,高喊“黑心老板”、“拖欠血汗钱”...
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首接导致凤凰家园开盘日惨淡收场,当天仅签约三套房,连交定金的客户都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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