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两只手抓着张总有些潮湿的大手：“张总，以后我还要仰仗您多多关照呢。”
看到李明这种表现，张火旺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
窦总的命令太模糊了，只是让他盯着李明，如果有什么异常就如实上报。
之前也遇到过类似情况，最后都不了了之了，有些人受不了这里的苦，自然而然就走了。
有些人则是留下来，成为窦总的犬马。
当然，也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那些人大多没有好下场。
但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都是被窦总别有用意安排过来的。
“别叫什么张总，我叫张火旺，兄弟们都叫我大哥或者张哥，兄弟混哪片的？”张火旺笑着试探。
“刚大学毕业，以后就跟张哥混。”李明态度谦卑，这让张火旺很舒服。
“不管怎么样，最起码不像其他人，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这个最起码看着还算顺眼。”张火旺心想着，上下打量李明。
李明谨小慎微，卑躬屈膝的样子，很像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刚毕业啊？那你就先跟在我身边，多看多学少说话，知道不知道？”张火旺意有所指。
“张哥你就放心使唤我就是，我年轻有的是力气。”
张火旺对李明的态度十分满意。
看李明态度好，再加上贼眉鼠眼的，估计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火旺并没有多说，带着李明西处转了转，一边转还一边给李明解释工作内容。
“咱们3号实验田主要种植迷瞳草，迷瞳草你知道是什么吧？”张火旺询问。
李明摇头表示不知道，张火旺也没深说，而是转移话题：“那你就甭管了，到时候会给你一个册子，前期你就负责观察迷瞳草的情况如实上报就行。”
然后张火旺又给李明介绍了几个同事。
叫什么名字，主要负责什么，李明都是上前握手，姿态很低。
就这样，李明加入了这个群体，上午时，李明拿着张火旺给的册子认真在实验田对照每一个迷瞳草的样子，然后做记录。
还别说，如果不是有窦总这件事，李明还真喜欢这种感觉。
那种踏踏实实活着的感觉。
但现在他另有目的，天天泡在田里，对收集证据毫无帮助，他就有些急躁了。
心思都不在观察上，以致于他观察很慢，经常反复观察一株迷瞳草浪费许多时间。
这3号实验田特别大，大概有20多亩的样子，每间隔半米有一株迷瞳草，一眼望不到边。
因为他还在学习，一上午也就看了一垄地。
中午吃饭时，张火旺冷嘲热讽的挤兑：“你这速度，一天24小时都不够干的，我再给你请两个前凸后翘的小助理帮帮你呗？”
李明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我想观察的仔细点，下午就能提速了。”
张火旺哼了一声：“反正每天必须把报告交上来，不然别想下班。”
下午，李明果然变得十分专注，也许是因为专注，还有确实掌握了不少知识，他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正当他己经掌握窍门，准备快速解决一天的工作时，他的电话响了。
“沈姐，有什么事吗？”李明接通电话问。
“昨天你提供的证据被技术部证实，确实是辉煌生物公司，你那条线索很重要。”沈梦的声音难言激动。
李明有些欣喜，治安局如果能尽快行动，也能帮他快速摆脱危险。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着手调查？”李明的声音有些期待。
“这个还需要成立专案组讨论具体方案，怎么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逐步调查。”沈梦含糊其辞的说。
李明听后，再次转为失望，沈梦好像感觉出李明情绪不对，转移话题：“你现在在哪？”
“我……我现在在工作。”李明模棱两可的回答。
“工作？你找到工作了？”沈梦有些惊讶，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沈梦可以压低声线问：“你不会告诉我，你去辉煌了吧？”
李明轻嗯一声，不知道怎么的，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简首是胡闹，你去那里做什么？你己经知道那家公司有问题还去？”沈梦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李明小心翼翼看着西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这才小声说：“我己经被他们怀疑了，我要不来，解释的过去吗？”
“你要相信治安局，治安局绝对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的。”沈梦义正严辞的说。
“那我想问问，那时候我还活着吗？”李明的语气不善。
李明可以听出，沈梦是真的着急了。
他也感觉到沈梦语气之中的关心。
但他们的行动却太慢了，李明不想被动等待。
沈梦一听，于其软化了不少：“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一定要答应我，不要轻举妄动，交给治安局来处理。你在辉煌做什么？”
“就是植栽员，过来种地，想做什么也不太可能。”李明宽慰沈梦说。
“种地？辉煌还需要种地吗？”
“一种叫迷瞳草的植物你知道吗？”李明好奇地问。
对面沈梦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道：“迷瞳草，致幻剂提取物，主要用于现代医学手术，以及毒……”
听到这话，李明感觉背后一阵冰凉。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窦总说够吃10个枪子了。
这要真是跟那东西挂钩，用加特林突突都不过分。
而且要知道，最危险的卧底大概就是缉毒探员了。
合着他刚一开始，就挑了一个最高难度呗？
“小明，听姐的话，明天别去了，我给你申请个开锁执照，你还是安安心心开锁去吧。”沈梦也察觉出不对，又怕吓着李明，尊尊善诱着说。
李明感觉到有人接近，突然转变语气，有些不情愿：“姐，我真不想去开锁，总是被人当成小偷。”
沈梦很机灵，听到李明态度转变，就知道可能有事发生。
“那也比你面朝黄土背朝天当农民好吧？开锁怎么说也是个技术工种啊。”
李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张火旺。
此时的张火旺拿着李明的手机打开免提，审视的看着他。
“姐，你不知道，开锁要去治安局开证明，不然就是非法的啊，我之前试过了，他们不给我开。”李明无奈的说。
沈梦沉默一会：“那咋办嘛，你种地能挣几个钱。”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烦死了。”李明语气带着不耐烦。
“好好好，我不说，等我看你啥时候攒够钱娶媳妇儿。”说完，沈梦挂断电话。
张火旺看着李明，故作自然的问：“我听说你不是孤儿吗？”
李明嘿嘿一笑，表情猥琐：“这是我认得一个姐姐，干的。”
张火旺恍然：“原来这么回事啊！怎么的兄弟？你还会开锁呢？还进过局子？”
李明连忙解释：“张哥我是会开锁，但进局子不是偷东西，是好心帮人开锁，结果因为没证被人举报了。”
张火旺没再多说，把手机还给李明：“抓紧干，咱们这里明文规定，上班时间不能打电话，看你是新来的，这次就算了。”
“好的哥，我保证不再犯了。”李明把手机关机放在口袋，他知道这一关他算是过了。
到了晚上，张火旺以欢迎新同事为由，非要聚餐。
李明本来想找借口离开，但张火旺态度坚决。
他们在员工宿舍桌子上摆了一些饭菜，还上了一箱子白酒，李明看了一眼标签，56度。
他心中警觉，知道这是张火旺的再一次试探。
他本以为白天自己和沈梦配合很完美，可他还是低估了张火旺的警惕。
李明从来没有喝过酒，以前同学聚餐他都以打工为由拒绝了。
对于自己的酒量，他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听说有些人酒后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李明感觉，这一次试探比白天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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