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的视野被血色浸染。
沫雪消散的光点还漂浮在雨中，而白袍男子的目光己经锁定了她。他的瞳孔深处闪烁着青铜色的冷光，像是早己看穿她灵魂里埋藏的一切。
"沈雅，廉贞焚昼境......"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你的火焰，本该是点燃新纪元的火炬。"
林冰尘一步踏前，罡气在雨中凝成实质屏障。可下一秒，他闷哼一声，右眼的青铜光泽骤然黯淡——那些从地底爬出的骸骨，竟在无声无息间侵蚀了他的星力。
"别挣扎了。"白袍男子抬手，泰山地底的青铜心脏突然剧烈搏动，"你们的基因序列早被刻在祭坛上，连呼吸都在为仪式供能。"
沈雅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廉贞焚昼的青焰正在失控，火舌舔舐着她的手腕，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沫雪留下的星坠在她眉心发烫，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翻涌——
西周。雪夜。
年幼的沫雪被铁链锁在青铜柱上，胸口刻着"饲"字。而她自己......竟站在祭坛高处，冷漠地俯视这一切。
"不......"沈雅踉跄后退，"那不是我！"
冰馨的量子终端突然发出刺耳鸣响。她盯着全息投影，脸色惨白："月球轨道己降至临界点！大气层开始电离！"
投影中，那道横贯月面的裂痕完全张开，露出内部层层叠叠的青铜棺椁。更恐怖的是，棺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像某种金属病毒般蔓延。
"每具棺椁都是一个文明。"白袍男子微笑，"周穆王遍历三千世界，才集齐这些'标本'。"
林冰尘突然暴起！
他的右眼完全化作青铜色，星图在瞳孔中炸开。贪狼噬月境的全力一击撕开雨幕，首取白袍男子咽喉——
"铛！"
月球獠牙凭空出现，挡下这必杀一击。反震之力让林冰尘整条右臂爆出血雾，骨骼尽碎。
白袍男子叹息："第九百七十二次实验，还是这么冲动。"他指尖轻点，林冰尘突然悬浮到半空，"看来得先处理瑕疵品。"
沈雅眼睁睁看着林冰尘的皮肤开始青铜化，血管凸起如电路板纹路。她体内的廉贞火突然暴走！
"住手！！"
青色火柱冲天而起，竟暂时阻断了青铜心脏的搏动。白袍男子首次露出讶色："原来如此...北极星的权限在你这里。"
冰馨趁机启动量子传送，可下一秒就僵在原地——她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符文。
"没用的，文曲演劫境的小把戏。"白袍男子轻笑，"你们的每一步，都在三千年前的推演中。"
沈雅突然平静下来。
她伸手触碰眉心星坠，轻声念出刚刚觉醒的咒言：
"荧惑守心，太阴逆行。"
泰山地底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那些本应攻击他们的青铜骸骨突然调转方向，疯狂扑向中央祭坛。白袍男子终于变色："你竟然能改写饲令？！"
"不。"沈雅周身燃起纯净的青焰，"我只是记起来——"
"我才是最初的'饲养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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